12. 福姎(2 / 2)
看着他,最终齐浮佑败下阵来,默默垂首饮茶。
茶香袅袅升起,与周围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为这茶楼增添了几分雅致与宁静。
忽听后座传来议论声:“麽雒可汗已去世一年之久,传闻福姎公主要回京了?”
“我也有所耳闻,福姎公主之前虽过于刁蛮,可也为我朝嫁去那蛮荒之地多年,如今麽雒可汗已离世,其长子继位,福姎公主又无所出,接她回朝也倒是情理之中。”
“是啊,理应如此啊。”
沈洛仪听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与福姎公主未有什么交集,但对于和亲之举,心中倒也十分钦佩。
宋鹤延也没什么波动,反倒是齐浮佑听后,皱起眉头来,眼神飘向宋鹤延,宋鹤延垂首饮茶,没有接他的眼神。
齐浮佑一肚子疑问,却见宋鹤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得闷声喝茶。
用过茶后,三人起身,沈洛仪礼貌询问齐浮佑可要一同去国公府稍坐片刻。
齐浮佑连忙应下,沈洛仪见他这般,倒也觉甚是有趣,因着瞻园离着国公府倒也不算远,三人便慢慢走着。
到国公府后,沈洛仪便回到了后院,独留宋鹤延与齐浮佑二人。
齐浮佑这才问出声:“福姎要回来的消息都已传至民间了,你难道真的打算让她回来?”
宋鹤延面色从容 ,轻叩案首:“回朝和回京是两码事,不必心急,不过,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进京。”
齐浮佑见此,便知宋鹤延已有准备,不怪他如此心急,那福姎公主,何止是外界传闻的刁蛮如此简单,简直是个女罗刹,毒如蛇蝎啊。
因着是陛下幼女,甚是得宠,最风光之时,掌刑部大权。不知有多少条清白的性命断送于她的手间,无数冤魂不得安生。平生最爱折磨旁人,享受着那种掌控生死、践踏尊严的快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她内心那无尽的空虚与孤独。
可偏偏这么一个人,幼时欺凌宋鹤延,后不知为何,竟要宋鹤延来做她的驸马,齐浮佑轻轻抬眸看向宋鹤延,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是同类偏好同类吧。
宋鹤延察觉他视线,不由抬手扶额。
或许也只能怪宋鹤延年少之时做事没那么谨慎,竟被福姎抓住了没处理好的事端。便被福姎发觉他并不如表面一般,也不知她心中作何想法,竟时时想把宋鹤延拐进公主府。
若只此事,宋鹤延不会出手,除阿棠之外,他不在乎世间人,因此对福姎所行之事并未有干涉之意,可谁知福姎不仅搅乱朝廷,更一心想做皇太女,东宫戒备森严,她无处下手,竟把法子打在了沈洛仪身上。
一想到这,宋鹤延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嗤笑。在他看来,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野心勃勃的福姎公主,亦或是那些热衷于宫廷斗争的旁人,都似乎将阿棠视为太子的软肋,一个可以轻易被拿捏、利用的弱点。然而,这样的看法对阿棠来说何其不公,何其无辜!
阿棠不知晓这些,也无力对抗这些,所以,就由他出手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一一解决,包括福姎。
沈洛仪不知这些,她现下很是欣喜,因着收到了金陵的一封信。
寄信之人是她在金陵时的好友江篱,家业承袭锦绣华章,专擅织锦缎罗,于金陵城中,布艺之界颇负盛名。
江篱乃江家二娘,虽性情温婉,然于经商之道,却展现出非凡之才情,在金陵城中,江家以布艺闻名遐迩,而江篱,身为江家二娘,非但未沉溺于闺阁之乐,反而在家族生意中独当一面,将温婉与智慧并蓄,她不仅继承了江家布艺之精髓,更将其发扬光大,江二娘在金陵可谓颇负盛名。
两人相交于幼时,昔日共游秦淮河畔,笑谈风月,情谊深厚。
如今,江篱所寄的信中说要在京中开铺子,因着旁人放心不过,便亲自来京城,日后常能相见,沈洛仪如何能不欣喜。就连白苏,木槿她们也都十分喜悦。
眼看着离信中所说之日临近,沈洛仪连忙去库房挑了些好礼,想着赠于江篱。
皇宫内。
皇帝正斜靠在龙椅之上,听着底下人来报。
“回陛下,公主一行已进我朝边境,想必再有半月,便可抵达京城。”
皇帝挥手,底下人便退下了,大殿静寂无声,过了许久,忽听见一阵笑声。
大太监往里看去,见陛下正直直望着他,眼中竟无半分笑意,他连忙跪下:“奴婢该死!”
“宣云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