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奥古斯都（2 / 2）
“自从那些疯狂的骑士全部死光，暂时无人敢再上时就一直这样了。”
“瑟蕾莎，可不可以稍微移动一下你的‘小太阳’？我看不太清维吉尔的表情。”
维吉尔因为身处那神秘光球的正下方，再加上他低着头，所以恩佐在这个距离下能看到的只有维吉尔脸上的一大片阴影。
“那叫‘驱影球’～是专门用来反制擅长隐形能力的敌人。要不是有它在，维吉尔小弟弟要面对的可就不止是疯狂骑士团了，还有那些专门埋伏在暗影中的小蛇哦～”
瑟蕾莎说着说着就再度拾起了她那标志性的妩媚微笑，还给对面那些不知所措的沙多会黑衣修士团抛了个媚眼。
看着对方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的样子，瑟蕾莎笑得是愈发得意。
她向着光球伸出左手，稍稍比划了一下，便让光球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维吉尔头顶上的光被移动到了他的面前，借此机会，其他人才得以看清这个魔人此刻的真实状态。
“这是什。。。瑟蕾莎，你视力比我好。他脸上的血。。。不可能是自己的吧？”
“不。就是他自己的。”
“（意大利语cazzo！merda！”
恩佐被吓得差点语无伦次，甚至平日里用来舒缓精神压力的方言脏话都脱口而出。
“他受伤了？！诶，不对啊，魔人是有跟人类一样的红血，但是他们的器官脏器是和本人的魔力融在一起的，更不用提他们的超速再生，所以一般物理兵器对他们是完全没用的啊！”
恩佐其实并不了解维吉尔，他拿来分析的“资料”全部来源于他的老朋友但丁。
“最重要的是。。。他才不像但丁那家伙！有时来情绪了就故意往敌人的兵器上冲，然后用肉身来卡住捅穿自己心窝的兵刃，最后一边嘲笑一边把敌人吓跑！”
瑟蕾莎并没有听进恩佐这些话，因为她突然间就知晓了维吉尔脸上鲜血的来源。
“不是受伤。那血是从他眼里流出来的。”
“。。。血。。。血泪？”
这下是彻底让恩佐百思不得其解了，他只能乖乖闭上嘴，静候事态的继续发展。
在酒吧对面一侧，是身披黑色斗篷的的沙多会黑衣修士团，身着亮银色战术服、佩戴奇特面具的第十三圣驱魔团。
除了被当成死士利用而全军覆没的乌尔班圣怜苦修骑士，来自罗马七大教区的执事枢机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圣驱魔团的首领眼看形势不妙，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向缩在一旁的黑衣修士们。
驱魔团的战术服从上到下都呈现着电镀般的银光色，只有四肢的战术皮革靴和牛皮手套，以及挂满了各种道具的机械腰带是黑色的。
他们都统一以上身的兜帽罩住脑袋，脸上则是一个如镜面般平整光滑的面具。一眼看去，除了反射出来的光景，面具之下是什么就完全无从知晓。
“神父阁下，现在已经没有‘面壁骑士’可供驱使了。这形势，我们必须一齐发动进攻才行。”
沙多会首领从地上站了起来，气愤地朝驱魔团长说道：
“你们驱魔团难道就不是满身科技和信仰加持的战士了？！而我们呢，要是那个发光的东西一刻不除，就无从发挥作用！”
“可是神父你也看到了！能用的武器都用了，那光球似乎是没有物理形态，只能以圣言或其他方式驱散。”
“那我们的远程支援呢？枢机们都在。。。”
两人同时四处张望，试图找到跟他们一同前来的七位执行枢机。
但并没有结果。
忽然间，一个清朗的声音略过耳朵，直接传入了两位首领的脑内。
“神父，团长，我等七人并未离去，且一直在做我们应该做的事。”
———
恩佐见对方似乎是在讨论战术，也焦急地靠近瑟蕾莎身边。
“喂！你真打算让维吉尔一个人抵挡他们全部吗？”
“小恩佐，你难道忘了安柏拉魔女是无法伤害人类的吗？此刻我能做的，只是给维吉尔小弟弟提供各种支援以及保护你们两。”
“那要是又来了支援该怎么办？！你看那边境线还闪着你的颜。。。”
“诶？？”
“嗯？？”
恩佐和瑟蕾莎同时发出了奇怪的感叹。
“喂，是我眼睛不好使了吗，圣纹怎么从紫色变成金色了？”
“。。。”
似乎让瑟蕾莎做出惊讶反应并沉默不语的并不是梵蒂冈的禁制圣纹。
她一点一点仰起了头，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小恩佐，看你这开光嘴，增援真的来了。”
恩佐惊慌地回过头来问道：
“哪里哪里？来了多少人？还是这些部门的人吗？还是说其他机关也来了？你可以帮维吉尔恢复神智吗？或者先把我和托尼传送走吗？？？”
瑟蕾莎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了一个粉色的小支棒棒糖，将其含在嘴里后微笑道：
“在上面～”
“不会是战斗机或者导弹吧，这些东西对你来说连玩具都算不上吧？”
恩佐向天空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任何他认识或不认识的飞行物。
“不是啦～似乎这里的神父们在这条宽敞的大道下设计了什么古老的仪式魔法，以致于。。。”
“以致于什么？”
“以致于他们可以连接天堂，召唤天使。”
这可能是今天第三次，恩佐觉得自己也该是时候退休了。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该金盆洗手，回家带孩子照顾老婆了。一介凡人，常年在超自然领域游走，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恩佐发愣间，突然感到额头传来一阵疼痛。
“啊！瑟蕾莎你干什么！”
魔女看恩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便走到他面前，轻轻弹了一下恩佐的脑门。
“接下来，我就要去对付天使了哦～那可是魔女的老冤家了。不过你放心，我的战斗会在另一个平行位面，你们不会看到的～”
瑟蕾莎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含在嘴里的粉色棒棒糖，用其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粉色的圆形魔法阵。这个法阵慢慢变大，直至变得如同一道圆形拱门。
“至于维吉尔小弟弟，就拜托你了哦～”
“拜。。。拜托我？我这种凡人能帮你们什么忙？！”
两人纷纷看回协和大道上，那站在一堆又一堆的尸山中央、一动不动、脸上挂着血泪的维吉尔。
即使状态不明，但他那高大的身躯却始终屹立不倒；左手腕上漂浮着的吊坠，它正以无声的形式言明着维吉尔尚且澎湃的魔力；右手中的幻影剑，其所散发的蓝色幽光足以让一切敌人胆寒；左手紧握着的阎魔刀更是拥有能够斩断一切事物的力量。
此刻站在罗马的大地之上，背靠着圣彼得大教堂，头顶上驱影球的光还给他的轮廓套上了一层清晰可见的光边。
瑟蕾莎慢慢飘了起来，对着恩佐说道：
“像小弟弟这样不顾一切追求力量的魔人，他的身心早已在长年累月的厮杀中适应了战斗。即使灵魂和意识都脱离了肉体，但后者却还是能对各种威胁和战斗做出反应，这种情况在我们安柏拉魔女中也有发生过。只不过，对我的族群而言，这被视为一种诅咒。”
“你的意思是。。。他即使这样了，也还是会继续战斗下去？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帮他？”
瑟蕾莎越飘越高，她俯视着那由无数苦修骑士的尸体所围起来的圆环，以及站在其中一动不动的维吉尔。
“虽然我不确定是不是我曾见过的那种诅咒，但无论如何，即使肉体完好无损，他的灵魂也一定会受到影响，甚至是损伤。维吉尔小弟弟是真的需要在他的征服之路上稍微歇息一会了。等战斗结束后，守护住他的人性，这就是你能做到的事，小恩佐～”
瑟蕾莎说完后便径直穿过了那粉色的魔法阵，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