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第一次握手(1 / 2)
关得不敢确定花流年和木锦年之间的冲突是真是假,而花流年的提议是陷阱还是无心一说,他也不好说。现在他和花流年之间隔了木锦年和毕问天,在一起吃饭或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行,共事的话,就不行了。
重中之重
人事调整是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谁都想在重要位置和关键岗位上安排自己的人,以后说话办事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出行才能达到一呼百应的风光。卢杰俊要大规模地进行人事调整,必须要轮换许多岗位,月国梁此时就可以借机安排自己人上位了。
关得也没有过多和月清影解释,聊了几句,约好在舍得古玩行见面,就挂了电话。
月清影为他配的专车放在石门,暂时归秋曲了,关得现在又成了无车一族,就来到一碗香向碧悠借车。不料让他吃惊的是,碧悠人和车都不在。
一问才知道,碧悠开车出门了,说是去了石门。
关得可是吃惊不小,碧悠出门,怎么也不和他说一声,忙打了碧悠的手机。几声过后,手机接通了,碧悠上来就说:“你别骂我好不好,我就是想先到石门和他们见个面,先接触一下。我知道你不太赞成我冒险,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算了,你都走了,我还能说你什么?”关得叹息一声,也知道碧悠不辞而别的用意就是怕他拦她,同时也证明他的话在她的心目中分量很重。他只好嘱咐道,“一路小心,到了石门,报个平安。”
“我保证一到石门就打电话。”碧悠听话得像个孩子,“领导还有什么吩咐?”
关得无奈地笑了一声:“没有了,你去了石门,顺道考察一下石门的饮食业,为你的一碗香分店能开到石门,做做前期工作。”
没车开了,关得只好打车到了古玩行。
古玩行交给崔民强经营后,别说月清影来得极少,就连他也有一周左右没露上一面了。不是他偷懒,实在是事情太多,脱不开身。不过有崔民强照看古玩行,古玩行的生意蒸蒸日上,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地方。
崔民强的人品绝对可靠,能力也有,而古玩行又是不需要开拓市场的行业,崔民强凭一人之力就足以挑起古玩行的大梁了。
关得今天本来想先去精诚玉器行,玉器行换了地方,已经装修完毕并重新开张营业了。虽然搬迁损失了部分人气,但也迎来了新的机遇,他对玉器行的前景继续看好。不过在和月清影通话之后,关得知道古玩行即将面临成立以来最大的机遇,不能马虎,就立刻改变了主意,决定先来古玩行和月清影碰面商议一下。
关得到的时候,月清影已经到了。她没进门,下了车,在车旁等关得。
崔民强一脸笑容迎了出来,冲月清影点头哈腰:“董事长。”又冲关得点头笑道:“关总。”
正经之后,他又露出了本性,嬉皮笑脸地冲关得小声说道:“大嫂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指示精神?”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声音大了一些,月清影在一旁听到了。
月清影脸一红,神情之间微露不悦之色,说道:“关得,我们到办公室去谈。”言外之意,就是让崔民强先不要跟进来。
关得笑了笑,他知道月清影的脾气,稍不高兴就会写在脸上,也不以为意,暗示崔民强以后少在月清影面前嬉皮笑脸,就随月清影上了楼。
“崔民强工作能力有,办事也挺可靠,就是有时爱乱说话。”月清影表达了她的不满,“你告诉我,大嫂是什么意思?”
关得装傻:“什么大嫂,我没听到他说什么。刚才我在想怎样利用单城近十几年来最大的一次人事调整,让舍得古玩行迅速发展壮大起来。我想的都是大事,没有留意崔民强的话。”
“算了,你不说就算了。”月清影知道关得耍赖,也没过于追究此事,她坐下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舍得古玩行二楼是一间不算大的办公室,装修也一般,主要是因为月清影和关得平常不来。关得坐在沙发上,环顾墙壁上的字画,基本上都是赝品,真品才不舍得挂在墙上被岁月风化。
“卢书记在任期最后要大规模调整区县的领导班子,虽然这是每任市委书记的必经之路,但他选择的时机很好,甚至可以说恰到好处。现在正是沈新前途不定并且受到一定程度冲击的最好时机,风声一传出去,原先许多想通过沈新的渠道升迁的区县领导,就会改变主意,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来打通卢杰俊的渠道。卢杰俊可不比沈新,沈新一副商人嘴脸,而卢书记有文化,喜好字画和古玩。如此一来,舍得古玩行就成了无数大小官员的中转站了……”
“就是说,可以趁机赚上了一笔了?”月清影总算听明白了。
“何止赚上一笔,是一大笔。这一次动作幅度很大,就我旁敲侧击收到的消息,仔细分析之下,卢书记是想要调整大部分区县的一二把手。这样一来,闻风而动的至少是上百人。哪怕只有1/3的人想从古玩行中转一下,也要有三四十人的规模。想想看,保守估计,每人收取10万的佣金,是什么概念?”
月清影不懂官场中的调动是多大的事情,她想了想:“单城一共才十几个区县,哪里有上百个位置?你是不是骗我玩呀?”
关得笑了:“我闲着了骗你玩?位置是有限的,但人心的欲望是无限的。一个位置,有资格去抢的就会有七个人,不够资格也想争上一争的,也有五六人,加在一起,围绕一个位子在背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少说也有十五六人。我说会有上百人闻风而动,那还是保守估计。”
月清影眼睛亮了:“太好了,现在滨盛到处缺钱,赚上一笔,正好派上了用场。”
关得点头说道:“清影,我有一个想法要和你商量一下,等人事调整过后,我建议将古玩行转让出去,从此一心经营滨盛。”
“为什么?”月清影不解,“古玩行赚钱来得快,转让了多可惜。”
“古玩行来钱是快,但介入了人事调整之中,成了官员之间送礼的中转站,会间接影响到今后的运势。赚的钱虽然不能说是不义之财,但多少有点不清不白,万一无能之辈因为古玩行的中转送礼而被提拔上去,古玩行就成了助纣为虐的工具了。所以,只此赚上最后一笔,为了长远大计,还是转让或关闭为上策。”
月清影有些不舍,不过还是听从了关得的建议:“好吧,听你的,我相信你的眼光。虽然我是董事长,你是总经理,但实际上现在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我看干脆什么时候,你直接董事长、总经理一肩挑算了,我也落个省心。”
“现在不行。”关得知道月清影是真心想让他挑了重担,他也没有谦虚,在月清影面前没有必要假装,“时机还不成熟,时机成熟时,就算你不让位,我也会提醒你。清影,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我不管怎么做,都是为了滨盛的利益,都是为了月伯伯的路子更加宽广。”
“我相信你。”月清影柔情无限地看向关得,“如果你不让我等那么久,你就更完美了。”
“咳咳……”关得差点呛了一下,忙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接下来我会让民强在近期做好各项工作,准备迎接第一波大潮。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碧悠去石门了。”
关得简单地说了一说碧悠的事情。
月清影听了不由愕然,她虽是副市长的千金,但生活圈子小,还真没听说过生活中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她张大了嘴巴:“碧悠还真去了石门?她到底是贪图家族的财产还是为了报复?我觉得碧悠没那么单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动心才怪。几个亿,乖乖,要是我也会好好地想一想。”
关得笑了:“你是希望碧悠为了几个亿而嫁人,还是不希望?”
“她怎么选择是她的事,关我什么事?我和她又不熟。”月清影嘴硬,不肯说实话,其实她心里却是巴不得碧悠就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小女人。碧悠嫁人,她的竞争对手就少了一个,而且直觉告诉她,碧悠比秋曲的竞争力还强。
关得摇头一笑,不再讨论碧悠的话题,说道:“晚上我和赵苏波的饭局,你也参加吧。”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下一步的主要方向,滨盛的资金不足以支撑省视台家属院项目,光是进场就需要近千万的启动资金,必须贷款。月清影说,孟庆文正在帮忙跑贷款程序,贷款跑到之后,孟庆文就外放了。
孟庆文跟了月国梁好几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在月国梁最低谷的时候不二心,在月国梁人气大旺的时候也不张扬,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好秘书。但再好的秘书也不想总是甘居人后,也需要外放之后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估计月国梁也是想借卢杰俊人事调整的东风,为孟庆文安排一个好位置。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关得还要去一趟玉器行,月清影先去忙她的事情了。关得又和崔民强说了一会儿话,他下一步要带于天凯去石门的办事处,等古玩行转让之后,崔民强也会去石门和他一起打天下。
“怎么样,想不想去石门?”
“得哥去哪里,我跟到哪里。”
“你走了,黄素琴怎么办?”
“黄素琴是谁?”崔民强装得挺像,眨眨眼睛,好像真不认识黄素琴一样。
“行了,别装大尾巴狼了。”关得笑骂一句,“真要觉得人家姑娘不错,就别光暧昧不挑明了,该确立关系就确立了,耽误别人青春就不是男人了。”
“不是,得哥,我是还没有拿定主意。黄素琴人是不错,工作也好,都说娶个护士就一下上升到省部级待遇,算是有专职护士了。我跟黄素琴在一起,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待遇提高多少,反而总是被她吵得脑袋疼。我也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有时候她的嘴巴也太厉害了一点,简直就是刀刀催人老,刀刀伤人心。伤心了是能恢复,过后就好了,但就和钉子钉进木头是一样的道理,钉子可以再拔出来,但木头上的伤痕却是永远留下了。”
没想到崔民强还讲了一番道理,关得想了想,说道:“好吧,我有时间和黄素琴谈一谈。如果她能改一改她的心直口快的习惯,你们就处一处,不能的话,我也不管了。”
“还是得哥了解我。”崔民强嘿嘿一笑,“我不急,感情上的事情,有缘就会来,无缘也强求不来。再说得哥不急着结婚,我急什么?30岁之前或是得哥没有成家之前,我坚决不抢先。”
关得哈哈一笑:“我先走了,去一趟玉器行。”
没车是不方便,关得打车到了精诚玉器行,见门面焕然一新,已经和原先的锦年玉器行没有丝毫关系了,不但装修风格截然不同,就连布局也完全是关得的风格了。
甚至店员都换了七七八八,原先的旧人,已经所剩无几,木锦年想利用玉器行来破坏关得运势的计谋,至此已经完全被他破解了。
曾伟贤见关得前来视察工作,高兴地迎了出来:“得哥,怎么样,还满意吗?”
“还好,工程进度挺快,伟贤辛苦了。”
“辛苦什么,都是该做的事情。”
关得说道:“你想个办法和流年玉器行的常小妹接触上,条件成熟时,让她来我们这里工作。”
“好的,我记下了。”
“古玩行以后可能会转让出去,但玉器行我想留下。所以伟贤你任务很艰巨,不但要重新打开市场,还要想法让精诚玉器行发展壮大,最好能和流年玉器行一样,多开几家分店。”关得说出了心中所想,下一步整合产业,一部分转移到石门,一部分继续在单城生根发芽,他心中已经有了清晰的脉络。
“好,我会努力的,请得哥放心。”
曾伟贤的为人比崔民强和于天凯更让关得放心。关得留下玉器行不是出于私心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而是想借玉器行让曾伟贤在两三年的时间磨炼出独当一面的能力,以后他会重用曾伟贤。
未雨绸缪
虽然关得并不敢确认他第二阶段的命运转折已经顺利完成,在没有得到何爷的确认之前,他不会自己得出结论。他的命运转折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事业上的转折,另一部分是相师境界上的转折。事业的转折他基本上可以认定差不多完成了大部分,而相师境界上的转折,显然没有丝毫进展。
纵然不为了他能够更进一层突破眼下的境界,好看清正厅以上级别官员的格局,也要为了何爷的劫难着想。如果他一直陷在相师境界中无法突破,那么他要在四年之内突破运师境界达到命师的高度,就只能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
如果他达不到命师的高度,到时何爷大限来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何爷离去,那将是何等的人间悲剧。父母给予他第一次生命,而何爷则赋予了他第二次重生。现在的他对何爷的感情之深,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体会。
关得在前往在人间的路上还一直在想,毕问天比何爷的大限还要早,而四处忙碌不停的他似乎并没有将大限放在心上,难道他有了应对的方法?不应该,何爷说了,劫难一次比一次严重,人力无法与之抗衡,就如大病一样,再好的医院也只能治疗不死的病,必死之病,无药可救。
正不得其解时,电话响了,一看来电,关得不由笑了,是花流年。
说来花流年有很长时间没有来过电话了,关得也察觉到花流年最近有意和他疏远了许多,或许是他的玉器行生意兴隆刺激到了花流年。
“花姐,怎么想起我了?最近可是好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了。”关得呵呵一笑,语气很亲切。
“哟,你现在成了大忙人,我可不敢打扰你,怕误了你的大事。听说你回了单城,我才鼓足勇气打了一个电话,就是想约你吃个饭。”花流年说话比以前客气多了,客气之中还有一丝酸溜溜的味道,“怎么样关总,赏不赏脸?”
“吃饭没问题,我请花姐也行,主要是看时间,今天晚上不行,我有安排了。”相比木锦年的虚伪,关得其实更喜欢花流年的性情流露,高兴或不高兴,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所以他也直来直去,没隐瞒什么:“晚上和赵苏波有个饭局。”
“苏波呀,没问题,我也可以参加,都认识。再说我也正好有事要和苏波说……”花流年咯咯地笑了,“主要看你了,你是不是方便?”
关得就不好再拒绝了:“好吧,我正好路过你的玉器行,你在不?”
“在呢,在呢。”花流年急不可耐地招呼关得。
关得就在中途下了车,一抬头,发现流年玉器行也重新装修了门面,不由暗暗一笑,才走两步,花流年已经一阵风一样从楼上下来了。
一身盛装打扮的花流年如同一棵在秋天硕果累累的果树,她身上挂满了首饰,胸前一长串玉链,还有大大的耳环以及夸张的手镯,乍一看,差点让关得不认识了。
“怎么了花姐,这装扮太新潮了,走到大街你不开口,我都不敢认了。”关得开了个玩笑。
“你是欣赏呢还是贬低?”花流年伸开胳膊,在关得面前转了一个圈,自我陶醉地说道,“我请形象设计师专门为我设计的新形象,说是可以招财进宝,花了我好几千块。”
关得忍住笑,什么形象设计师,根本就是胡闹设计师,让花流年打扮成这副尊容,完全就是害人。他不好点破,只好说道:“略有欣赏之意。”
“不欣赏就是不欣赏了,还略有欣赏之意?说话真含蓄。”花流年扫了关得身后一眼,“怎么没开车?”
“我就是蹭你的车来了。”关得笑笑,随花流年上车,“最近还好?”
“好,好得不得了。”花流年发动了汽车,“我想转行了,不想做玉了,太累,风险太大。前几天我想请木锦年和我一起去缅甸赌玉,好歹他有两把刷子,是毕爷的关门弟子,你猜怎么着?他说他不去,没时间。气得我差点当场和他绝交……”
关得嘿嘿一笑,没接花流年的话,花流年这是想打他的主意,想借他的一双相师之眼陪她去赌玉,她还真会想。不过关得还真没有想过用他的相师之眼去赌玉会是什么情景,转念一想,也许真有收获也未可知。上次他在欣赏极品翡翠时,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就是说,如果一块玉料之中有极品玉器的话,他说不定还真能有感应。
关得不敢确定花流年和木锦年之间的冲突是真是假,而花流年的提议是陷阱还是无心一说,他也不好说。现在他和花流年之间隔了木锦年和毕问天,在一起吃饭或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行,共事的话,就不行了。
车一路疾驶,一路上,花流年的话就没有停过,一会儿说到她也想进军房地产行业,一会儿又说她上了木锦年的贼船,毕问天什么也没有教她,她空顶了一个弟子之名,还要事事听从他的安排,凭什么?而木锦年的旅游公司已经开始步入了正轨,赚到了第一笔,为什么不让她和木锦年合股创办旅游公司?为什么未来只安排木锦年向留学、移民中介等业务上发展,又没她什么事儿?
不公平,完全不公平,她等于是被彻底抛弃了。
“你不知道关得,木锦年的旅游公司打着对外旅游的旗号,其实从事的不是旅游业务。不对,应该说不是完全以对外旅游为主,而是借着对外旅游的名义,替某些人向国外转移资金,赚的都是不义之财。以后他还要向留学、移民中介业务上面发展,就是一边帮某些人转移资金,一边暗中为他们办理移民……”花流年滔滔不绝地将木锦年今后的打算全部说了出来,也不知她是真的没心眼儿还是有意透露。
关得听了,暗暗皱眉,他还真不知道木锦年的打算原来如此深远,而且他以前也没有深想木锦年转行从事旅游业有什么用意,现在算是明白了,走的路数和古玩行大同小异。而且与古玩行只当桥梁不同的是,更具有隐蔽性和欺骗性。
也更有危害性。
关得只听不说,任由花流年说个不停。花流年发了一顿牢骚,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怪事了,我应该和你是对立面才对,怎么有什么事情还愿意和你说?而且和你说了后,心里舒畅了不少,我是不是有病?”
关得呵呵地笑了:“有事情闷在心里会难受,说出来会好许多。有话说,拿出快乐来分享,就有了双倍快乐;拿出悲伤来分担,就只剩下了一半悲伤。”
“关兄弟可真会说话,比木锦年那个木头人强多了。”花流年开心地大笑,“要不是我比你大几岁,我都要爱上你了。”
“可别,花姐,我们之间要永远保持纯洁的友谊关系,友谊万岁。”关得忙说。
“瞧把你吓的,花姐就这么没魅力?再说了,花姐又不是要死要活的性格,又不会缠上你。”花流年媚眼横飞。
关得叫了暂停:“换个话题,不谈男女关系了,说说你以后的事业。”
花流年腾出一只手,托了托自己的胸:“我的事业线好像不够深,以后的发展,我自己都不太看好。你帮我指一条明路,行不行?”
关得用手向前一指:“到了。”
是到了,不过不是明路,是到了在人间。花流年见关得避而不答,不由气恼,就来了一脚急刹车。关得一不留神,差点撞到头。
下车后,却发现赵苏波已经早到了一步,而且还特意在门前等候,礼遇十足。关得忙上前一步,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晚来一步,让赵总久等了。”
赵苏波的目光在花流年的身上一闪而过,脸上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他呵呵一笑:“我是闲人,有的是时间,所以就提前来了。关总怎么和花总一起来了?”
“正好接到花总电话,让我请客,我说明天,她说就今晚,女士有优先权,就一起来了。”关得看似随意的解释,其实暗示了花流年非要不请自来的事实。不过他对赵苏波的闲人一说暗暗留意,赵苏波可不是随口一说,必有用意,而且今天的饭局,怕是也有玄机。
赵苏波笑道:“人多了热闹,走,一起进去。”
花流年却不和赵苏波说话,只一点头,神情之间还微有拘谨之色,倒让关得好生奇怪。以花流年的性格,她何曾怕过谁?连沈伟强她都敢勾引,还会怕赵苏波?
到了里面,有人一路引领来到芳草亭,芳草亭是在人间的贵宾间,位于在人间位置最通透、景色最优美的林间,背朝果林,面朝池塘,极具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