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豪赌靠山王（1 / 1）

熙宁元年（1068年）二月，江宁县石村。 无债一身轻！没有了债务的石澈，神清气爽，抄完了书后，坐在庭院里，望着满天的星星，思考着怎么在这个时代，狠狠地风光一把，顺便把那5斗米也赶紧交了。 石村以石为名，依山傍水，只有30几户人家，百来口人，虽是县城郊区的一个村落，但方圆数十里就只有这一个村落，深山茂林，石矿丰富，禽兽甚多，年初还有老虎出没伤了村民，野猪经常下山侵扰庄家，村民也很少进入深山打猎。村前一条河流隔开了一片良田，河水不算宽，有个小木桥横跨。村里周边还有几个零星的山塘，甚是风光旖旎。这也是精挑细选隐居的好地方。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要想发家致富，看来得吃山吃山，石澈就这样思索了一夜。 石澈自然也想去摘点蘑菇，弄点野兽去卖，但总觉得费时费力，还特别有风险。要想一夜暴富，还是得紧跟风口，敢于豪赌。这一世的石澈，可不想穷困潦倒过一辈子，要想快速改变现状，必须豪赌一把 次日天亮，石澈就偷偷拿了卖田剩下的200文钱，又一个人跑去县城集市逛了一圈，还买了不少东西。 一早就没见石澈的高茵，又发现200文钱也不翼而飞，自是知道又是自己的相公去赌博喝酒了，想到这里，又哭泣了起来。 石澈中午从县城回来，也没见着高茵，饭也没来得及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不知道在搞什么门堂。 娘子高茵自然是知道相公回了家，应是在外花天酒地了，也没叫他吃饭，有些话也欲言欲止，不晓得该如何说，如何面对。自个忙起了家务。 就这样一连几日，石澈有时候外出，很晚回来，有时候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偶尔吃点东西，就是在写写画画，也不见得看书。高茵越来越觉得石澈无可救药了，家里的日子估计也快过不下去了。 某日一早，石澈便抱着一卷图纸急匆匆出门了。高茵也不晓得他去哪里。 你这个是什么？李叔一脸惊讶，又聚精会神地看着石澈带来的图纸，时不时问几个细节问题，你这个是炼铁炉？6米多高4米多宽？依山而建？。李铁的2个儿子，李大忠李小忠也跟父亲凑在一起看图纸，看得津津有味。 李叔，不急，你们慢慢看，石澈边吃着李婶做的饭菜，边回答李叔问的问题。 李婶一大早便看见了来敲门了石澈，以为又是来借粮食的，都不想开门。是李铁看见了石澈，才迎了进来。现见到自家丈夫和儿子如此专注，不免十分疑惑。 石澈自然是想干票大的，那就是冶炼。这些冶炼图纸，是他凭记忆画出来的，前世的他正好参与编制过大型钢铁厂的设计图纸，结合当前的一些技术，略有修改。 李铁祖上便是铁匠，原在军队里也炼铁，自然是积攒了很多冶铁技术，自家也曾跟着父辈给别人打过几把好刀。石大忠石小忠也自小学习炼铁手艺，但他们家是传统的小作坊，只满足于铸造一些简单粗制的农具，也没见过这个东西，但看着也不好太陌生，毕竟也算是烧铁的炉子。 少族长，您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图纸呀，太神奇了，比我这个炼铁技术不知道强几百倍，这得多少一次性炼多少铁呀，费多少柴火呀？李叔津津有味爱不释手地看着图纸，生怕漏过一个小细节，他自小跟随爷爷打铁，对构建大型炼铁炉自然比较向往，但苦于没有技术，也没有这个实力，一直停留在梦想。今天看见这些标注十分详细的图纸，自然十分欣喜，恨不得立刻建造出来。 李叔，您还是别叫我少族长了，叫我名字吧石澈诚恳地说到。 好，好，好，李铁自然是十分欣慰。 我们原来炼钢是叫百炼成钢，需要大量时间和人员来反复敲打熟铁，石澈有条不紊地解释道，现在通过这个炉子，让生铁与熟铁按照一定的比例工序进行融合，再拿出来反复捶打，既省时省力，还能淬炼出更加锋利更加韧劲的钢铁 我曾听我父辈讲过这种炼钢方法，但不曾有这么详细的图纸和程序，李铁边看边说道。

李叔，你说，我们建得出这么大的炼铁炉嘛？石澈试探地问到。 可以建，在村落北边五六里外，就有个铁矿山脉，那个地方是个峡谷，北高南低，三面环山，处于河流下游，非常适合，李铁兴奋地说道。 只是，建造这么大的炼铁炉，可能需要不少银子吧，我们估计很难建造出来。李铁叹了一口气，有些气馁。 我可以再去借点高利贷，等我们赚钱了，自然还得上，石澈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自然还是要去借钱搞事业的。 李铁虽然有些心动，但也不敢回应，只是看了看李婶几眼，没有多说什么。 石澈自然知道穷人家的心思，毕竟这个投入太大，还借高利贷，又怕惊动官府，万一亏了，那可是永无回头之路了。所以，贫穷的本质是什么呢？ 石澈很识趣的离开了李铁家里，这样的事情，还得他自己下决心，毕竟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李铁他们一家四口，围坐在图纸旁边，气氛有些压抑。 爹，我们干吧，李大忠先开口，打破了平静的气氛。 是呀，爹，我们干吧，这是个好机会，总不能一辈子穷吧，李小忠见大哥开了口，也接着说到。 李铁夫妇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连几日，石澈都没有见到李铁，心想会不会黄了，已经在心里琢磨着b方案了。正当石澈准备开始实施b计划的时候，李铁夫妇忽然上门来了。 李叔，李婶，高茵见到两位来，十分热情的迎了上去。 李婶很自觉的与高茵到旁边聊天去了。只剩下李铁与石澈在一边。 我跟你李婶商量了，大忠和小忠也都赞同，我们还是想拼一把的，李铁坚定的说道，这几天，我跟村里几个要好的兄弟一起商量了一下，准备挪出一些钱来，先干起来，总归有个好营生。 石澈忽然心情大好，站起来说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人这辈子就需要搏一搏。 李铁听后，不觉大惊，也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位有些陌生的年轻人，也说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人这辈子就需要搏一搏。说罢，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婶这边也没有闲着，把石澈的一些想法与高茵好好说了一下，高茵十分惊讶，有些后悔误会了相公，自然是支持他们的。 几日后，李铁把几位要好的兄弟召集在一起，与石澈一起到现场选了点，算是正式结盟开工了。按照设计的图纸，为减少工期，炼铁炉倚山而建，上方平台上料，在下方平台送风放渣出铁。周边还修建了不少作坊，便于作业和存储。 李铁本来就对打造大型炼铁炉有自己的想法，十分向往大型炼铁炉炼铁，看见石澈的图纸后，就更加觉得有十成把握建设出来，也深知石澈的这种灌钢技术，可以锻造出前所未有的器具，绝对卖得出好价格。自然是非常有干劲，就带头干了起来。 石澈没有出钱，建设资金主要是由李铁和几位兄弟把全部家产都投了进去的。他也只懂设计和技术，不懂具体操作，自然也不去管建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