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卖祖田（1 / 1）

熙宁元年（1068年）二月，江宁县。 石澈本想用得来的银子置办一些东西，毕竟总不能真靠卖豆腐生计吧。但考虑到还债时限将至，又实在饿得难受，恐家中娘子担忧，便索性直接往家里跑去。 家中娘子高茵早已煮好淡粥，备好咸菜，好等相公回来吃饭。怎料，已过晌午，还不见石澈身影，不由担忧起来，便在门口焦急徘徊。 忽然看见一好似相公的身影渐近，便急忙迎了上去，十分诧异，只见石澈捧着一本书，别无他物。相公不是出去卖豆腐了吗？剩的豆腐不见了也就是，怎么连挑担也不见了呢？。 娘子，我回来了，正当高茵纳闷之时，石澈已经来到身边。高茵虽有疑惑，也不敢多问。 石澈一眼就看见了娘子的焦急与疑惑，便把卖豆腐之事简单说了一遍，被官差收银驱赶之事，自然没说，把那一两银子也给娘子保管。径自坐下桌边开始吃饭。 高茵有些迟疑的接过银子，看着这一两银子，又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相公，十分诧异，相公莫非是打傻了，尽然真把豆腐卖了，还把银子给我保管？不管这么多了，还债要紧。 深夜，月光暗淡，烛光灼灼。高茵也没有睡觉，还在煤油灯下做个手工，又在琢磨还钱的事情，距离还债只剩下两天时间了，还有1两银子没有着落 此时此刻的石澈还在奋笔疾书，仔仔细细誊抄着这本《论语》，比前世读书加班都还更加辛苦更加用功。当下时间紧急，除了抄书赚点钱，还应该如何快速赚钱呢？，石澈虽然有着两世的记忆，但论赚钱来讲，还得从长计议，毕竟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活法，特别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讲，要借着东风发财呀。石澈边想，边抄，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呀。 一大早，石澈匆匆跑到高茵门前，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娘子，小心翼翼地说到，娘子，娘子，我想变卖田地。 高茵十分惊讶惶恐地看着眼前这位有些焦急的男人，迟疑地问到，相公卖祖田作甚？她还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位男人的变化，总是觉得他应该又要拿钱去挥霍，不觉有些焦虑。 娘子，你放心，我只是跟你商量，变卖一亩祖田还债，石澈清楚高茵的忧虑所在，赶紧解释到。 高茵也想过变卖祖田，但是又十分不舍，毕竟所有的生计都还得靠种田。可事到临头，不变卖祖田，哪里有银子还钱呀。见到相公有如此意思，自己也有些动摇起来，看来只有变卖祖田这一条路了，只是希望相公不再像以前那样。 相公，我同意变卖祖田。我也打听过了，1亩良田可以卖2两银子。我家的田地差一点，就卖得了1两银子，高茵看了看石澈，说着说着，又哭泣了起来，不过，你要从此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日后再把田地赎回来，不然我也对比起父母在天之灵呀。 石澈看着娇滴滴的娘子，不觉心软，自然是直接应道，好，好，好，我都听娘子的。两人就这样商量了下来，急匆匆地找人去卖祖田了。 什么？你们要卖祖田？李婶比李叔还要惊讶，看来这对小夫妻是走投无路了。 在石澈的各种保证之下，李叔李婶同意帮忙变卖祖田。 什么？石澈要变卖祖田？石泰十分吃惊，没想到石澈一家尽然落魄至此，到了如此地步，自然比较唏嘘。石泰作为族长，自然不允许其他村子在村里购买祖田，于是与几位长老商量，由他出面买了石澈的1亩田地。看着石澈父亲和李叔的情面上，石泰也没有为难后辈，给足了1100文钱。 谢谢李叔，谢谢李叔，石澈高茵拿到钱后，虽然有些痛惜，但总归可以还上钱了。 你们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族长和长老们，李叔看着石澈说道，我是跟族里说了很久，说你痛改前非，要努力考取功名，族里才委托由族长出门，购买了你的田地，不然也卖不出去。

石澈自然是不晓得还有这档子事情，以为田地还可以自由买卖。心想，这族长还不坏，日后还要好好亲近拉拢才是。 次日天亮，恶霸就带着一群人来敲门催债，石澈，石澈，你这个穷鬼，还钱了 一大早催什么催，不就是2两银子，还你便是了，石澈愤愤说道。 恶霸一脸坏笑道，你是准备把你家田地抵债呢？还是把你家小娘子抵债呀？ 去你的，石澈骂道，被人戳到痛处，不免有些气愤，毕竟自己是真变卖了田地，我马上就还你的银子，拿着你的钱赶紧滚到。 恶霸一脸诧异地看着石澈，这小子该不是被打坏了吧，才两天就变得这么强硬。恶霸有点心虚，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能拿出2两银子，我管你叫爸爸，哈哈哈 这啥穿越，得了老婆，还可以白得个这么大的儿子，来个喜当爹？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仇不过夜也符合石澈当前的心态，自然抢说到，好呀，一言为定。 周边早已围观了指指点点的邻居，看笑话的不少，帮忙的也有些，但是，毕竟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家也没谁站出来说什么。 好呀，如果拿不出来，就把你娘子抵债！恶霸信心满满地笑道。 好，大家可以为证，石澈自然是不想以娘子为赌注，可是为了灭一灭万恶的高利贷嚣张的恶霸，只能这样豪赌一把。 高茵，石澈是不是打坏了脑子呀，几位与高茵要好的邻居急忙站出来说道，千万不能赌呀，你家哪里这么多银子。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们这几天，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娘家的嫁妆都换了一些碎银子，向别人也借了一些，勉强够了，高茵也不好说变卖了田地，虽然大家事后都会知晓，但此刻为了脸面也不便说出来。于是边说，边拿出一包布块来，打开层层包裹，露出了1个碎银子和1000文，正正好好是2两。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恶霸一脸震惊地说道，仔仔细细看了看银子，的确是2两真银子无疑。 这，这，石公子，刚才我们是开玩笑哈，一时说快了，这银子我收了，这是您的欠条，从此再也不上门打扰，恶霸也没有先收银子，而是把欠缺先给石澈送过去。 就这样？大家可是有目共睹，你该不会不守信用吧？石澈接到欠条，一把撕碎，笑笑地说道。 您大人有大量，我这么大年龄了，也是好面子的人，恶霸边说，边挑出100文钱给石澈，这100文就算给您的赔礼。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高茵早已扯了扯石澈的衣袖。自古穷不与富斗，高茵生怕相公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石澈看了看焦虑的娘子，本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何况还省了100文钱，就挥挥手，说道，好吧，你可以滚蛋了。 恶霸就这样，在邻居看热闹的笑声中，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