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种田瞎折腾（1 / 1）

熙宁元年（1068年）三月，江宁县石村。 相公，你在干什么？高茵一早就看见石澈在院子里，用锄头挖东西。 刨土，种东西，石澈满头大汗，没有停下手里的活，继续边挖边说。 种什么东西呀，高茵走进来看，好奇地问到。 一种又圆又大又好吃的东西，你肯定没见过的，石澈卖了个关子，没告诉高茵。这个可是他在集中上，从一个牵着骆驼的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只有不到100粒，花了他整整100文钱，要是被高茵知道，不得又埋怨了。 高茵问了一会，只知道是一种吃的东西，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就帮忙一起来刨地。两个人忙了一上午，才终于在院子里整出了一小块地来。 相公，你去干嘛？高茵看着拿起挑担的石澈，又凑上来，好奇地问到。高茵心里也想清楚了，只要石澈不去赌博，不去喝酒，不去借高利贷，他考不考功名也不要紧，靠着这几亩薄田，日子还勉强过的下去。 我去挖点土来，石澈应道。高茵也跟着他一起去山上挖了些沙土来，覆盖在院子里刚刚整出的地面上，又洒了不少水。 接连几日，高茵就看见石澈在院子里瞎折腾，只见他往土里混了很多柴火灰，还看见他用旧衣服包裹了一把不知名的种子放在那里。多半是为了加快种子发芽。 果然，又过了几日，高茵一早就听到石澈的兴奋叫声。 发芽了，发芽了，终于发芽了，石澈抑制不住的叫喊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捧着发芽的种子。 娘子，快一起来帮忙，石澈招呼着高茵。两人按照石澈的安排，精细地把一粒粒种子重在了前不久整理好的土里。 你这是干嘛，这可是我们的被子呀，高茵看见相公忽然把一件旧套被拿了出来，都来不及阻挡，就被支盖在了种好的种子上。 娘子，娘子，我借用一下，到时候给你买新的，石澈一脸不好意思地应道。 高茵见被套都盖上去了，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石澈。 过了一段时间，石澈一早就把院子里支盖的被子撤掉了，只见郁郁葱葱长出了很多种苗。

娘子，我跟你商量个事情，石澈看着种苗，又看着甚是好看的娘子。 什么事情呀？高茵疑惑地问到。 你能不能空出1亩田来，给我移栽种苗呀？石澈问到。 不行，不行，不行，高茵一听到要把田地空出来，不种粮食，种这个莫名其妙的种苗，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 不会浪费田地的，这个种苗比稻米更值钱，石澈耐心地解释到。 不行，再值钱也比不了种稻子，高茵又很果断地拒绝了，毕竟稻子是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的粮食，谁晓得这个种苗是什么东西，万一没长出来，不得颗粒无收了，明年的田税也会没有着落的。 娘子，娘子，我保证这个种苗会长出好东西来，肯定会赚大钱的，石澈围着高茵转来转去，耐心地说到，这是一种非常好吃的东西，长出来后肯定卖得火爆。 不行，不行，家里的田地自然是用来种粮食的，不能浪费了，高茵坚持自己的观点。 石澈经过几日的软磨硬泡，用尽了死缠烂打的招数说尽了天花乱坠的言辞，高茵就是不同意。眼看种苗再不移栽，赚钱大计就要泡汤了。石澈就去找了李叔帮忙，李叔半信半疑地听着，自然也不愿意帮忙劝说，反而不同意用田地来种这些没用的东西。最后，石澈用出了绝食大招，高茵实在拗不过了，哭哭啼啼的答应拿出半亩田地来。 几日时间，又在石澈的十分真诚的请求下，高茵帮忙，和他把所有的种苗，都整整齐齐地移栽到了田里，一行一行的，中间还空了不少地。 村民们走过的，都指指点点，觉得可惜。李婶和熟悉的邻居们来劝过几次，问过几次，问到高茵。高茵自觉羞愧，也答不上来，只说是石澈有次从一个契丹商贩手里，花大价钱买回了一堆黑色的种子，遮遮掩掩说了一通，反正说着说着，自己好像也信了石澈的胡话。 石澈原本想邀请邻居一起折腾，但这种东西，不比炼铁，那个看得见摸得着，虽然有风险，但也是一本万利。让村民不种田，去种这莫名其妙的种苗，估计是不可能了。对于他们来讲，农民就该本本分分种田，不要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免得误了农时，少了收成。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着，石澈过几天就拿着抄好的书去书肆换些钱，然后又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带回家。某日，不知从哪里找来几株树苗，神神秘秘地种在隐秘角落。 原来，石澈虽算不上好吃懒做，却也一般不干农田，都是父母帮衬，娘子操劳。 现在，石澈晚上抄书，白天就往田里跑，还经常挑点牛粪，去照料他的杰作。 高茵自是也懒得过问，只是由他折腾。只要他平常还记得看书就可以。高茵最大的心愿，还是希望自己的丈夫考取功名，早日脱离这贫困枯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