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战果(上)(1 / 2)
“神君,战果已经统计完毕。”高兴领着余长生、白昌国、杨大郎走进花厅,对正对着眼前一堆古朴典雅的家具愣神的陈晟说道。
这是一处高桥镇保存最为完整的宅院,也是占地最广,装饰最豪华的一处。估计应该是本地最为富有的商人或地主的宅居,只是被清军攻破以后,被锡翰和多尔济占为帅府。陈晟所处的这幢建筑面阔五开间,进深十檩,高三层,约有10米。雕梁画栋,斗拱彩画以娇艳欲滴的牡丹为衬底,施以巨大的龙凤图案。
这处宅院占地足有一二百亩。深院大宅的台(头)门、仪(重)门、照壁、厅堂、堂楼、厢楼、步廊、夹屋等一应俱有。主体建筑前低后高,明暗相间,左右对称,四址闭合,内部装潢简朴、雕饰无华。几进院落全部由青砖铺就,街道横贯南北东西。从第一进仪门开始,一条全长200余米的中轴线贯穿南北。这条中轴线上布置了4幢大小不一的院落和花院,也就是所说的四进院落。无怪乎锡翰和多尔济这两个老小子,一眼就愣中了这处宅院。
而陈晟所处这间花厅足有200平米,花厅内的几案、墩椅等家具都是由名贵的红木或花梨木做成,造型优美,结构严谨,作工精细,繁简相宜。放在后世,绝对值一个大价钱。正对着这一大堆家具流口水时,却被高兴等人给破坏了。
“哦,都坐吧!”陈晟抹了抹嘴角,转过身来很自然的坐上帅位。指了指下首的靠椅,向高兴四人说道。
杨大郎自然不是杨家将中的杨大郎,而是骑兵千总。只不过他和余长生、白昌国一样,都是陈晟任命的。只是他们这些游击、千总都有些名不副实了,就像余长生手下兵壮已经达到了六千余人,远超一个参将手下的编额。
“不敢,不敢。神君面前,卑职不敢坐。”四人诚惶诚恐,躬身连称不敢。看了看陈晟不耐烦的眼色,高兴向三人递了个眼色,四人这才将半个屁股靠上墩椅。
见四人坐下,陈晟这才问道:“我军伤亡如何?伤兵救治如何?都细细说来。”
一听陈晟吩咐,高兴连忙站起身说道:
“禀神君,高桥一战我军共伤亡三千二百六十八人,其中阵亡一千三百四十三人,重伤一百八十二人,轻伤一千六百一十一人,一百三十二人失踪。甲胄兵械损毁三成,战马死伤二百一十四匹。”陈晟一听,心中黯然。
自古以来攻坚战都是消耗巨大,在没有现代化武器的情况下,攻夺一个防守严密的城池、堡寨,大多是用生命铺就,进攻一方往往要付出守城一方几倍甚至十几倍的生命。就这还是在陈晟这个无敌存在的情况下,尚且付出如此大的伤亡,怎不令人嘘嘘。不过这个数字里面,还包括后续的大营守卫战中牺牲的将士。
“受伤将士、民夫和那些俘虏已经按照神君安排,在大营西南角特设了伤病营,抽调随军郎中以及稍懂药理的军民进行救治,哮天神君也在伤病营指导救治。只是随军郎中太少,懂得药理的兵民也不多。即使加上俘虏的清军郎中,也不过三十余人。很难按照神君的要求,对每一个受伤将士展开救治。重伤者大多失血过多,恐怕难以救治。轻伤者大多是被弓弩所创,或是被火铳击伤,目前正在展开救治。”
听到这里,陈晟也不由得头大。这个时代别说大明,就是欧洲那些国家,对战场上受伤将士的医治都是极不重视。加上这个时代那些士大夫们对于杂学的歧视,懂得医理的人极少,随军郎中更是凤毛麟角,而且多是为受伤的将领服务。至于那些受伤的兵士,大多是任其自生自灭,反正士兵的损耗只是一个数字罢了。
若不是自己要求,恐怕那些受伤的兵士还是一如既往地被忽略掉。就像高兴第一次汇报的那样,受伤兵士和民夫都是一个大概数字,根本具体不到几百几十几人。不过既然自己来到这里,就不容那些兵士和民壮被忽视。只是自己对于医疗方面所知甚少,怎么才能最大限度地让这些人存活下去呢?陈晟一时沉思下去。
见陈晟闭目沉思,高兴不敢多话,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陈晟的吩咐。
“医疗,医疗。对了,三分医七分疗。”陈晟忽然想起后世医疗上的一句话。其实无论是受伤或是生病,医治只是一个应急手段,大部分还是在于疗养。君不见后世医院那些护士远远超过医生吗?君不见自从南丁格尔开创护理事业以后,战场上受伤的兵士死亡率成倍或者几倍递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