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就好(2 / 2)
第三日一大早,人已经在安城大后方医院,穿着白大褂进行忙碌的工作。
而此时,距离时砚离开沪城,不过才堪堪过了六日。
沪城方面得到津城高官身亡的消息不过一日。
之后的事情进行的理所当然,青竹帮宣布脱离津城,彻底投靠安城,沪城这个门户位置,正式添入安城的版图之中。
津城上层确实出现了严重的问题,竹老爷子可不是二五仔,既然搞了这么大一圈子投靠安城,就是一心想要安城最后取得胜利,因此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和他的推测和盘托出。
安城接下来果断调整战略方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津城几处战略要地,彻底证实了竹老爷子言论的正确性。
津城越发人心惶惶,从每日的广播和报纸上,就能看出不少门道,时云每日的乐趣,就是听广播看报纸,然后分析外面的局势,由时砚判断对不对。
在时砚的引导下,时云进步飞快。
于是有一日,时云分析完局势后,时砚没有点评,而是对她道:“这场仗大不了多久了,我送你去做些对你来说,更加有挑战性的事情吧。”
时云问:“什么?”
“助理。”
时砚让时云做的是竹容的助理,不过竹容现在不叫竹容,也不是竹老爷子的侄子,他现在叫竹荣,是竹老爷的去年才寻回来的私生子。
身家清白,乡下长大,沪城大学毕业,母亲早亡,勤工俭学,人品上佳,参加过抗击岛国的战争,前几年一直是安城的底层士兵,去年偶然的机会,才被竹老爷子认回去。
这个说法鬼都不信,但碍于竹老爷子和青竹帮的贡献,大家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且将竹荣的新身份,做成完整的资料,存入安城资料库中,以备将来随时能调取查看。
竹老爷子做那么多,又不是真的做慈善,给竹容彻底换个身份,与津城方面撇开干系,顺便洗白青竹帮,帮内的弟兄们分散开全部被编入安城军队,老爷子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竹老爷子安心待在沪城养老,竹荣自然而然的顶替老爷子上去,成为安城众多团长中的一员。
时云很快接受了时砚的安排,她本质上就是一个热爱挑战不服输的人,在成为团长助理的日子,见识到了与医院后方完全不同的另一面,对战争,对人生,对和平,有了更深的感悟。
倒是竹荣,总觉得时砚让时云在他身边,就是监视他的,还喜滋滋的对时砚道:“我对你姐姐的真心天地可鉴,根本无心在外面拈花惹草,大舅子你就放一千个心吧!”
时砚冷哼一声,利索的剪掉了竹荣伤口一处坏死的肌肉,疼的竹荣嗷呜一声嚎叫出声,整个人直打哆嗦。
时砚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竹荣:“我劝你这声大舅子还是先别叫出口,免得将来自取其辱,我听说那个什么布冯,就是家里有皇位的那个,已经向我姐姐求了好几次婚了。
人家花前月下,年轻貌美,有钱有势,你呢?
一个小小的团长,风里来雨里去,随时都可能没命,像这次一样,炮、弹碎壳儿差点儿擦脑袋顶上,不说脑袋开花,反正怎么着也得秃顶,还一大把年纪了,你有什么优势?我姐图你什么呢?”
没麻药的手术,时砚也不是第一次做,竹荣这样也不是最严重的病患,时砚经验丰富,当然,刺激竹荣清醒的同时,这些话也完全出自真心,就是让竹容认清事实,别等着闻时薇为他负责了。
宋克礼上月给时砚发来电报中,隐晦的说,闻时薇已经将布冯给睡了,那位也等着闻时薇为他负责呢,闻时薇对布冯的言词几乎与竹荣一般无二,做情人可以,恋人不行,结婚更不行。
宋克礼非常真诚对时砚表达了他的忧虑:“我一把年纪,有喜欢的姑娘,最近半年我向她表达了我的爱意,但对方似乎对我和时薇的关系感到非常疑惑。
在她包括她小姐妹的心中,我就是时薇众多情人中的一员,还是最得时薇信任的那一个。
对方一度非常隐晦的劝我,给时薇做情人我不吃亏,让我专心,不要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我的行为让她感到非常困扰,因为她是时薇的好姐妹。”
竹荣听到时砚的话,本来已经痛晕过去的人,硬生生醒过来,睁大眼睛瞪着时砚:“小白脸儿有什么好的,时薇最喜欢咱们华国男人的长相了,那个小白脸没有竞争优势!”
时砚手下动作不停,啧啧称奇:“听口气是见过布冯了吧?我瞧着那家伙可不是简单的小白脸,说这话你不心虚吗?”
竹荣被刺激的头脑异常清晰,甚至一度忘了胳膊上的疼痛,咬牙切齿,在想用什么办法解决掉情敌,想的忘我,直到时砚提醒他:“好了!”
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没忍住骂了一句:“艹,老子艹死你个龟儿子养的布冯。”
时砚淡定的表示:“哦,那你口味还挺独特的。”
此时,安城与津城之间的战争,已经进入尾声,津城开始最后的反扑,战况激烈,全员上阵。
竹荣能来后方医院治疗,是因为他在前线已经连着半个月没怎么合眼,身上新伤旧伤加起来数不清,手下担心他继续熬下去,战争没结束,人先没了,才半强制性的将人送过来。
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竹荣就着时砚准备的吃食和水喂饱肚子,转身带着人又要上前线。
临走前,竹荣十分不确定的问时砚:“你姐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时砚耸肩,能到处拱白菜,净挑着优质白菜拱的女人,能有什么心?
竹荣看懂了时砚的眼神,有些咬牙切齿道:“你爸妈就不管管?”
管?
以前闻时薇单纯是闻家的女儿,要是这幅做派,不说要面子的闻父,就是温婉娴雅的闻母第一个就不能接受,要请家法出来让女儿认错的。
但现在闻时薇是闻家的准家主,是能带领闻家更上一层楼的家主,就不能单纯用一个女人的身份来看待她了。
闻家巴不得她多拱几个像布冯那样优质的大白菜呢,闻家虽然有家底,但和布冯家相比,那是远远不够看的,要是能搭上布冯家这条线,生下含有两家血脉的孩子,简直像无端继承了一个皇位似的。
不过闻时薇不会让温家人如愿就是了。
显然问出来后,竹容自己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抹脸,骂骂咧咧的走了,远远地时砚还能听见:“老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没有心的女人?跟中了邪似的,旁的女人看一眼都嫌烦,就稀罕她!真他娘的邪乎!”
时砚心说吗,能不邪乎吗?
你欠了人家一条命,你们两交织在一起的何止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姻缘,还有一整条的生命线呢!
这就是时砚不愿意让闻时薇和老男人有交集的原因了,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看似简单一个举动就可以,但后果和之后牵涉的一系列事情,有时候非常让人崩溃。
两个月后,奉命,所有战地医院撤回安城,这场战争终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先头部队已经带着大批人和物资转移至平城,时砚他们这些安城的老牌人员,按照命令逐步从安城转移。
其中,在战时为前线输送了无数医护人员的第一医院,以及整个华国现在最大,最先进的医药厂,是重中之重。
关于这两个地点到底要不要搬迁的问题,会议上讨论了几十次,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说服不了谁,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终于从实验室出来的时临,非常认真的提醒在座的各位:“没有我哥和我,这两个地方都不会存在。
我提醒诸位一句,不止是之前,就是将来几十年,这个现状都不会改变,这里没有我哥和我,什么都不是,不管搬到哪里,他就是个空壳子,将你们的小心思都收一收。
要不要搬迁,怎么搬,搬去哪里,全都由我们兄弟说了算,不用各位费心。”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肯定会招致所有人不满,无数人有无数大道理要跟他辩一辩,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首先就是不要将公家财产私有化。
但时临是谁?那就是一个研究狂人,根本不通人情世故,一年到头待在实验室不出来,想什么说什么的人。
这样的人,你压根儿没办法跟他计较,因为他只说自己想说的实话,非常容易让人下不来台,还显得自己很傻似的。
时临说完这话就回家对时砚道:“我也不知道为啥大家都觉得我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之人,反正我发现这样挺好,说实话的感觉真好,以后在外面我就走这个路线了。”
默默帮时临设计打造人设的时砚:“你开心就好。”
默默帮时砚完成计划的刘华康:“你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大概明天结束啦!感谢在2020-10-27 23:14:30~2020-10-28 23:31: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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