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就要隔应人·好戏要开场(1 / 2)
朱砂听到声音,连忙转头过去看,发现是苏墨之后,顿时眉开眼笑的就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苏墨并没有伸手接住朱砂,而是让她站在了原地。
“乱跑什么?刚才你一转头就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惊慌吗?”这是第一次苏墨对着朱砂说重话,朱砂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却没有流眼泪。
萧子逸在后面看见了,直接疾步走过来,语气很是不好,“你是她的哥哥吗,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分明是你字迹没有看好她,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大街上哭!”
苏墨沉着脸看着萧子逸,眼眸深处好像能喷火,朱砂的小表情不安的来回看着两个人,听到萧子逸说完这句话之后,连忙站在了他的身前。
“墨哥哥,他也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你别生气。”
苏墨气极反笑,“朱儿,他是谁?”
“他刚才救了我,还帮我找你来着,他叫……”朱砂努力的回想着,萧子逸在一边见她忘了,便开始善意的提醒着。
“我叫萧子逸,记住了没有?”
苏墨一把拽过朱砂,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眼眸清冷的看着萧子逸,说不上来的一种压迫感顿时席卷全身。
萧子逸后退半步,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转身就走。
“今日之事多谢萧公子了,改日苏某必当登门拜访。”苏墨颔首,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自己很具有优势,看的萧子逸只能连忙应下,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萧子逸带着下人走远之后,苏墨才放开了朱砂,“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墨哥哥,你攥得我手都红了,好疼啊。”
苏墨这才注意到,小丫头的手腕上已经有了一圈的红痕,心疼又无奈。
“娇气包,快回去吧。”
回去之前,苏墨又给小丫头买了一串糖葫芦,看她吃的好香,自己浮躁的心也能稍稍平静些。
只不过,书院门口,程叙站在哪里等着他们,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眸底深处是一触即发的怒火,苏墨视若无睹的走过去,直接路过了程叙。
“站住!”
苏墨站在原地,仰脸看他,“何事?”
“何事?亏你还问的出来!谁准许你们偷跑出去的?”程叙怒不可遏,伸手指着苏墨,朱砂畏缩的站在一边,手上的糖葫芦瞬间不香了。
“朱儿想吃糖葫芦,我就带她出去买了。更何况这里也没有规矩说不能出去。”苏墨有理有据的说着,一下子就把程叙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指着苏墨干着急。
朱砂上前一步,哆嗦着认错,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断断续续的,“夫子,您别怪墨哥哥,都是朱儿不好……朱儿不是故意的……”
程叙看着她,再一次对着小丫头没什么好印象,一天到晚只会惹事,就好除了惹事别的都不行了。
他阖眼沉思,没一会指了指院中的木桩,冷声说道:“去那边扎马步四个时辰,一点也不能少,要是没站稳,就再加一个时辰!”
朱砂看着那个木桩,那是在太阳底下的,这个时辰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她要是在下面站上四个时辰,会不会直接死了啊?
可是没办法,这件事终归是他们做错了,朱砂悲催的点点头,刚想过去,就看见苏墨已经先一步站在了哪里。
“你过来,我说的是她。”程叙指着朱砂,一副下定决心要好好整治这个孩子的模样。
苏墨一下子冷了神色,阴郁的双眸被额前的一缕长发遮挡,看不清眸中的情绪,白皙的脸庞紧绷,唇线抿直,看着很是不满。
朱砂慢吞吞的走到他身边,侧身小声嘀咕着,“墨哥哥,你还是快回去吧,要不然夫子不会放过你的。”
“不行,墨哥哥在这里陪着你。”苏墨的态度坚决,马步扎的很标准,程叙彻底笑了,拂袖而去,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院中的人来来回回,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纷纷不敢上前,只躲在后面议论着。
“他们这是怎么了,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日就在这里扎马步了?”
“我听说啊,是因为他们偷跑出去了,夫子生气了,所以才让他们在这里扎马步的!话说回来,这里的太阳最毒了,他们要是在这里站着,不死也得脱层皮!”
说话间,那个女弟子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走了过来,听到他们的议论,不屑的冷哼一声,睥睨的姿态看着他们。
“分明就是他们活该!谁让朱砂嘴馋,非要吃糖葫芦,这下好了吧,两个人都成这样了。”
朱砂抬眼看着她,很明显是听到了这句话,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带着一抹恶劣,直勾勾的望进了那个女弟子的眼里。
两个人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分毫,那女弟子甚至还跑到了朱砂的面前,企图嘲笑她的无知。
“你是活够了吗?”苏墨冷不丁的开口,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杀意,周身的气息一下子变换,阴冷的包裹着在场的人,强大的威压险些让他们喘不过来气。
苏墨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女弟子,他现在虽说没有灵力,但到底还是个武功高强之人,他们在自己面前,完全排不上号。
女弟子咽了咽口水,不可控的后退着,苏墨一把掐上她的脖颈,凶狠而又淡漠的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了。”
女弟子被苏墨吓哭了,在空气接连丧失的情况下,她昏死了过去。
苏墨一下子将她扔在地上,身上的戾气沉重骇人,就连朱砂都吓了一跳。
她只是想让苏墨给她一点教训,让她不会再这样仗势欺人,只是如今看来,好像有些不对。
“墨哥哥,够了,我们接着扎马步吧。”朱砂伸手拉住他,小手抚慰的挠了挠他的掌心,苏墨扭头,眼底的猩红尽数褪去,逐渐归于平静。
周围的人看着女弟子倒在地上,慌忙去找了夫子,又手忙脚乱的把人抬了回去,从今日开始他们对苏墨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父亲,这个孩子身上的戾气,怎么这么重?”
夫子和程叙并肩而立,看着苏墨从最初的云淡风轻,到刚才的杀伐果断,仿佛好像是他们的错觉。
“这个孩子应该经历过什么,只有朱砂这个小丫头在的时候,他才不会这般发疯。还有你,他们到底还是孩子,出去就出去了,你非要如此较真做什么?”夫子嫌弃的看着他,只是眸中却多了几分隐晦。
程叙沉默着没有回答,他能看出来,父亲的心里一定藏着一些自己还不知道的事,这些事,或许就跟苏墨这个人有关。
四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全都瘫软坐在了地上,朱砂揉着自己的小腿,止不住的发抖。
苏墨倒还好,坐了一会就站起来拿了个凉凉的东西让她握在手里,能驱散一点热意。
朱砂摊开手掌心,是苏墨经常戴在身上的一块玉佩,朱砂小时候就喜欢拿在手里掂量着玩,想不到现在了竟然还在这里。
“走吧,扶你回去。”
“墨哥哥,你没事了?”
“我没事,给你打了盆水,一会沐浴一下,听话。”苏墨好声好气的哄着,小丫头一开始还在说这说那,直到看到了程叙的身影,才连忙跑回了屋里,眸底还是有些害怕。
苏墨笑着无奈,却在转身的瞬间变了脸色,淡漠至极。
程叙看着他和自己擦肩而过,心中的气怎么也消减不下去,只能出书院,去借酒消愁了。
苏墨看着他出去,眼眸一暗,回房换了件夜行衣,也跟着出了书院。
前些日子他没有找到蒋书云留下来的东西,算算日子如今他应该到了地方,就看蒋书云最后是如何抉择的了。
街上,一切都是一样的,苏墨看着来往的人,似乎是想从中找到一点端倪来。
这天下终究是平静的太久了,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天翻地覆。
苏墨走到一家茶馆坐下,要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同时耳听八方,搜索着什么消息。
奇怪的是,今日那个说书先生并没有出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外面的人围了一圈,都是奔着他来的。
“唉,说出来全是晦气,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可不是吗,老板,来壶茶!”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从穿着上来看估计也都是平凡人家,老板上了茶之后,就听见那两个人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
“谁知道啊,这些天总是这样,不是家里的庄稼被毁,就是各种各样的不顺利,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犯冲了!”
“哎老哥,话不能这样说,我听说最近镇长家的公子要成亲了,还听说上头会有人来呢,这可是天大的赏赐啊、没准我们还能看看这个排场呢!”
苏墨侧耳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乍一听没什么,越往下听越能听到不一样的。
镇长?有意思。
戴上帷帽,苏墨给了银子,起身离开了茶馆。
既然决心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就不能如此草率。苏墨到了镇长的家门口,外面已经挂上了红色的绸缎,两个大大的喜字贴在门上,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喜气。
只是不同的是,外面站着的人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气,说来也真是奇怪的很。
苏墨压低了帽檐,转身离开。
立冬,一夜骤降的寒冷瞬间席卷,树枝上残存的枯叶也终于受不了的垂落,里面的东西好像一阵风一样,瞬间分崩离析,瓦解成了碎片。
枝头的细霜朦胧的遮盖着表面的那一层光亮,伸手触摸上去,满是入骨的寒意,触目惊心。
炎霄国的国都中,百姓们夹道相迎,欢迎着军队的凯旋。
时零骑着马走在前面,高傲的神情仿佛一只花孔雀,求着夸赞,求着赞美。
“大皇子,陛下让我们即刻入宫,咱们走吧。”身后的将军小声的提着建议,时零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表达着不满。
“本皇子知道,你们先走,本皇子要去沐浴一下,见父皇总不能就这样脏乱着去吧。”
时零不以为意的说道,连带着看向他们的眼神,都是一阵子的嫌弃,将士们无奈,只好先行一步,进了宫。
街上的百姓不认识这些人,只觉得他们身上穿的非富即贵,纷纷给他们让路。时零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走进去就包下了整个客栈,还把里面的客人全都赶走。
老板赔着笑,原本是想商议一下能不能不赶走这些客人,但还没上前,就被他的侍卫狠狠推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时零走到包厢门口,粗略的看了一眼里面的环境,嫌恶的捂了捂口鼻,但到底还是忍下了,现在要赶着进宫,没有多少时间。
而在他宽衣解带的时候,将士们已经快马扬鞭的到了宫外,赵德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禀报了时宇,朝上的大臣都还在等着,时宇看了一眼门口,挥了挥手。
“宣大皇子时零和旌旗将军觐见——”赵德全瞬间明白了时宇的意思,高喊了一声之后,大臣们眼尖的看见外面只走进来了一个人。
“大将军,大皇子呢?”
将军抱拳跪下,“启禀陛下,微臣不负众望。只是大皇子他……”
时宇正了脸色,厉声问道:“他怎么了?”
“大皇子进城之后,嫌弃自己身上太过于脏乱,于是便想着先沐浴再过来,还请陛下恕罪。”
一听是因为这个,时宇的脸都要气僵了,他看着底下跪着的人,平静的一言不发。
将军迟迟听不到回应,知道是这位帝王生气了,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微臣相信大皇子并非是有意拖延,陛下息怒。”
“朕何时动气了,你先下去吧,回去休沐几日再来上朝。”
将军一听,心下更慌了,之前都是听完汇报才下去的,今日竟然汇报都不听,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将军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行了礼便仓皇而逃,殿内的大臣们抱着各种想法,无外乎都是觉得时零的这个做法不妥当。
“陛下,大皇子这般散漫,陛下难道还要将六品的侍郎一职交给大皇子吗?陛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