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1 固炁大礼（中）（2 / 2）
就在鬼木凝神观想之时，外界的讨论声越来越大。
“不应该啊，鬼木的双亲的炁相一个是战武系一个是辅武系，按理说会很快凝结出炁相才对，怎么都过四十个呼吸了，还没动静？”
“什么情况？为何连炁相火浪都未出现？”
“不会中了剩下两成概率，是生活系吧？”
凝结炁相有固定过程，进入观想之后，脑后虚空先是凝固出火浪，火浪中间再凝结出独属炁相，最后稳定凝实。
鬼木确实进入观想状态，却连火浪也没有生成。这一点相当罕见。即便是最普遍的生活系炁相，也会生成火浪，只是没有战武系那么炙热。
第四十二个呼吸时，众人齐齐转头，看向高台之上的妁婆婆和旷独。
第四十五个呼吸时，所有人又看向观想图前鬼木。心中升起不妙之感。
在沌墟世界，所有人类都能凝结出炁相，但有一种情况例外。
外来者！
鬼木是外来者，这样的念头在场中所有人心中升起。外来者，是比在身上纹圣虫?更禁忌的事情。
沌墟世界大崩溃就是外来者带来的，九幽断云的九条地堑是四百三十五年前北昌幽王带来的，幽王就是外来者。
当年，北昌幽王以抽掉沌墟所有炁元能量为前提离凡飞升，差一点摧毁沌墟大陆。他离凡失败后回到北昌国都，众目睽睽下承认自己是外来者，举世皆哗。
幽王之后，每隔百年就会冒出一个外来者干扰沌墟世界的发展，给这里的人民带来巨变和灾难。
外来者，一个可怕的存在，只要出现外来者甚至疑似外来者的人类，沌墟世界里所有人类都视之为敌。外来者的标志之一，不能凝结炁相。
就像四百三十五年前的幽王，以凡人之躯，引动星月朗日为其改命。
猜疑、埋怨、憎恨…一切负面情绪叠加投向场中那个男孩。
第四十八个呼吸，秦风给种思使了个眼色，后者的右臂抬起，移向鬼木。
“再等等。”台下一直沉默的墨笃朗声开口。
种思的手在距离鬼木后脖颈一寸地方停下，她回头瞪着墨笃。最后两个呼吸比一日还长。
第四十九个呼吸，依然没有变化。
第五十个呼吸，就在众人以为鬼木要被种思抓住送去北昌时，无边热浪骤然袭向众人。同一时间，一团耀眼光芒自热浪中心亮起。
“那是什么炁相？”普通村民早已承受不住热浪洗礼，后退到村围边缘，只有村卫和奉正还能如常站立。
“不认识，是菌植吗？似乎也非虫豸炁相吧。”众人低声议论。
鬼木的脑后出现光点后，又发展成一颗圆球，好似菌植种子，又像虫豸卵，就算见多识广的妁婆婆也不知道鬼木的炁相究竟属于哪一类。
台下阿仕等几个小伙伴议论纷纷。
阿仕身边的男孩不屑道：“什么废材炁相，肯定没什么大用。”
其他孩子纷纷附和，阿仕看向不远处的奚篴：“喂，鬼木阿爷的炁相是什么？”
奚篴不回答。
“和你说话呢，你耳聋啊？”
有个孩子跑过去，刚想像以前那样揍奚篴一拳，才想起来今天的他已经拥有战武系炁相，拳头握在半空，挥下去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尴尬时，奚篴转头看向他：“你找我有事？”
奚篴一如既往温柔回答，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战武系炁相而变得颐指气使。那个男孩显得更尴尬。硬着头皮道：“阿仕问你鬼木阿爷的炁相是什么？”
“我不知道。”
几人哪里肯信，还要理论时，高台上妁婆婆拐杖拄地发出巨响：“安静。”
现场能认出这种炁相的除了秦风还有一位，墨笃。
两人不约而同张大了嘴，死死盯着还在凝神观想的鬼木。
“这是……”秦风激动得拿图的手都在颤抖。
趁他还未出口，墨笃飞速走上高台，询问道：“这男娃娃是谁家孩子？”
妁婆婆回答道：“是村卫蔼朶的儿子。”
“可否在现场？”
妁婆婆不晓得鬼木的炁相出了什么问题，却早听说过商颂的炁相并非此类，紧张得好几次张不开嘴。
村正旷独接过话头，恭敬地问：“这孩子的炁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就好比在地球上在餐厅吃饭的顾客大喊经理一个道理，不知道是吃出了蟑螂，还是评价口味一流。服务员妁婆婆和旷独紧张地望着冲上来的男人，不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旷独张开双臂护住鬼木。
场上有人甚至脑补出不少剧情，固炁大礼…蔼朶不在…奇怪的炁相…鬼木不是商颂的孩子吧。
有如此想法的不止一个人，正当众人准备吃瓜时，只见墨笃拉住妁婆婆的手，激动道：“妁婆婆，我想收这个孩子为徒，蔼朶是哪位，我当面和他说。”
场下的村民们：“？”
台上村卫：“啊？”
妁婆婆和旷独还反应过来，手拿观想图的秦风大喊道：“他不是奉正，他收不了徒弟，妁婆婆，我来做这孩子的老师。”
妁婆婆震惊，旷独震惊，刚才还在拼命脑补故事的村卫们都傻眼了。
打脸来得太快，众人错愕当场。
“这？这孩子的炁相到底什么情况？”还是妁婆婆镇定，压下忐忑后，小心翼翼问出这句话。
秦风无比后悔没让种思持观想图，男孩还在冥思凝固炁相，万万打断不得，他失了绝佳先机。只得眼睁睁看着墨笃和妁婆婆争取着收徒权，恨得牙痒痒。
“妁婆婆。鬼木的炁相是万中出一的进化型炁相。”
“进化型炁相，顾名思义，会随着修为增加而产生不同方向进化的炁相，若说战武系炁相十中出一，那进化型炁相则是以战武系炁相为基础，万里出一。”
墨笃快速解释，接着深吸一口气，郑重承诺道：“妁婆婆，我虽不是奉正，却是赅博太学正的徒弟，老师会同意我收下这孩子的。”
没等妁婆婆回答，墨笃直接从腰间扯下一块玉牌递给老妪：“这是拜师礼，老人家替孩子收下吧。”
“墨笃，你不是奉正，这场固炁大礼你只有观礼的份，并无收徒的权利，妁婆婆别听他胡扯，我才是赅博奉正，这孩子我要了。”
先前颓靡不堪的墨笃状态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坚定不移的望着妁婆婆。
若不是担心影响鬼木的固炁出问题会被赅博责罚，秦风肯定跑过去据理力争。
“老身有个主意。”
争徒二人认真看向妁婆婆。老人道：“等鬼木的炁相稳定醒来后，由他自己决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