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邪眼（1 / 2）

“当然不——”徐度还未说完，便被皇帝抬手打断。

“通过禁制的答案，不是你是否爱她，而是看你是否真心说出心中的答案，哪怕你没有说出爱她，只要被‘血门’判定你所说的是真心话，那么就会通过。”

“什么？”徐度的脸色一沉，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皇帝所言，可话到喉咙口，记忆中却又涌出了一系列有关于谢君儿的画面。

难道自己真的会对那个怪物动了真心？不可能啊，它们明明才认识一个晚上而已。

皇帝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既然禁制已经开启，那么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叹了口气，说道：

“邪眼这种魂兽，自天地初开之时，便被称为‘亵渎之物’，全因其生活习性与其他魂兽全然不同，全靠奴役或寄生其他魂兽或者人类而生存。”

“邪眼们并不具有强大的肉体，却有着超乎想象的精神力。一旦遇到比它们弱小的生物，它们便会用精神力修改对方的意识，使其成为自己的傀儡帮助其觅食。而一旦遇到比它们强大的生物，这些家伙便会想尽办法修改对方的记忆，在对方的记忆中将自己添加进去，使其他生物误认为邪眼是它们的伙伴，以此生存或逃脱。”

修改意识和记忆？徐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相信作为邪眼暴君的谢君儿绝对拥有这种能力。

“五十万年，对啊！怎么可能有五十万年的魂兽还能够转生呢！”徐度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盲点。

原著中，十万年为魂兽的一次大劫，有些魂兽为了躲避大劫，便会选择转生成人。而如果魂兽已经突破了这次大劫，便不再可能再有转生的机会。

难道，是谢君儿修改了自己的认知，让自己相信她拥有能够逆天而行的手段吗？

皇帝听到徐度所说，满意地点了点头，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说道：

“你能够想到这点，非常不错。但对邪眼们来说，所谓的转生成人，却根本不需要它们历经天劫。”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邪眼一族根本不需要渡劫就能转生，难道谢君儿真的是五十万年修为？”徐度狐疑地问道。

“朕有说过她不是吗？”

“不可能！她是怎么做到的，既不用遭受天劫，又可以成为人……等等！”徐度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性，他甚至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难道它们也能夺舍人类！”

“善！”皇帝颔首说道，“朕说了，它们是亵渎之物，而对这些怪物来说，身体不过是精神力的延续，以自己的身体强行转生为人对它们来说，反而落了下乘。因此当邪眼一族的年限修为超过三十万年，并进化为邪眼暴君之后，便可以通过夺舍的方式，将自己寄生在人体中，潜移默化地将人类改造成自己。”

“那谢君儿……”

“没错，她本是人类……”皇帝说到这儿，脸上第一次在徐度面前露出了一丝怅然的神色。“朕估计正是乾坤问情谷的一别后，发生了什么变故，她方才被那怪物所寄生，与其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可你不是说邪眼只是寄生吗？”

皇帝摇了摇头，解释道：“邪眼一族并没有‘自我’的概念，或者说，它们穷尽一生都在寻找自我的价值。正因为它们可以通过精神力创造和同化他人的意识，所以它们既可以是任何人，也不会真正成为任何人。”

“对一个拥有强大修为的邪眼暴君来说，找到一个‘自我’意味着它们在修炼的过程中可以避免被其他意识所同化而陷入走火入魔的疯狂。在所有的‘自我’中，恰恰有一类最稀有，也最受它们青睐。”

“人类？而且得拥有邪眼暴君这类顶级精神系武魂……”徐度接过话头，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没错！邪眼暴君本就是顶级的精神系魂兽，它所选择寄生的对象，自然只可能比它本身的种族更加强大，起码不能比它还弱小。而人类魂师，尤其是那些本就稀少，拥有着顶级精神系武魂的魂师，自然也就成为了它们最合适的目标。”

见徐度言犹未尽，皇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徐度摩挲着下巴，一边消化着皇帝所说的情报，一边将其整理成更加简练的信息：

“人类谢君儿因某种原因，遭遇了一只五十万年修为的邪眼暴君，最终被邪眼暴君所杀死并夺舍。之后的邪眼暴君不仅吸收了谢君儿的记忆，同时也吸纳了谢君儿的‘自我’。那么此时的邪眼暴君，可以说就是谢君儿本人，也可以说谢君儿就是邪眼暴君？”

突然，徐度的脑中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之前许多苦思冥想都不得其解的问题立刻有了答案。

“因此，你所下的禁制，实际上就是建立在你和它都不可能对对方真心相待的基础上。即你真心爱着的，是人类时候的谢君儿，也永远不可能爱上现在这个与邪眼暴君融合的谢君儿，

而已经与邪眼暴君融合的谢君儿，则只是出于邪眼一族的本能，在扮演谢君儿这样一个人类的身份，它所谓的‘爱情’不过是通过扮演‘自我’用来稳定自身意识的锚点，自然也不是真心。所以这个禁制理论上……”

徐度说到这里，倒有些说不下去了。

皇帝见状，咧了咧嘴，接着说道：

“所以这个禁制理论上根本不可能被打开，而正是因为你的存在，让它有机会重新构筑你对它的感情，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同情，都会被禁制本身认为是真心，从而开启禁制。”

“不过，只有你是不够的……”

徐度皱了皱眉头，显然没理解皇帝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