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千金参谋(1 / 2)
祭奠这些活动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们在不断忘却。人们迎回逝者的灵魂,以思念寄托的话语抚平死者留存在人间的执念,转入轮回。
若是没有名字,如何“记惦”?若是一直记得,又何必立碑于此?
司宾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多,从未见过这样的墓碑。
总感觉有些奇怪。
司宾深呼吸一口气,随后便将手放于空碑上,开始回溯时间。
意识中,仿佛纪录片中风化的石块般,脱落的粉屑不断飞回,墓碑的样貌在飞速倒退,还原它本来的样子。
咦?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了?
由于司宾下意识地认为这块石碑应当是“历史悠久”的,所以加速了回溯。却没有想到回溯到三年前,这块石碑就消失了。
这意味着这块碑是三年前才做好立在这的。
司宾连忙前进了一些,并且放慢速度。
刚刚明明看见上面好像写着什么……
有了!
大约刚好是三年前,也是旅魂节前夕,司宾看到石碑上出现了几个字:
娜,哈,特?!
司宾瞳孔猛缩,想要看接下来写的是什么时,这三个字却很快被擦除了。
我艹,我没记错的话,“娜哈特”不是武国泰坦的名字吗?!
墓碑上的名字被擦除了?应该是人为的吧?
还是说只不过是与泰坦同名的人?
啊,好痛!
司宾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大脑传来一阵阵剧痛,连忙从回溯中出来。
还是别掺和这种事了。司宾快步走出“乐园”,脚步不停,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
……
司宾回到公寓,如往常一样靠在椅子上,关上门,这才松了口气,却仍心有余悸。
满身祸祟?印堂发黑?不会是那张车票的缘故吧!
司宾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去打听一下进旅笼的办法。
结束了忙碌的工作,司宾回到家已是将近十一点,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从邮箱中拿出晚报,上楼,却发现门口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尊敬的司宾先生,希望您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也许是这糟糕的雨天打乱了您的心思,让您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愿在这样一个节日里打扰您,希望您今晚有个好梦,明天能想起它。
——来过一趟的尤里太太。
司宾嘴角一阵抽搐。
直接说“记得交房租!”不就行了?
当然,这已经不是司宾第一次在门上看到房东太太的小作文了。
这也不是他忘了,纯粹是他拿工资的日子和交房租的日子有些错开了。
司宾这里每个月交房租是月初1-5号,还要顺带缴清水费与魔导能费。而司宾的工资是十号才发。
工资不高的他没得选,只能成为“月光族”,因此交房租都得找宅心仁厚的戴维斯先生救助一下。
司宾撕下纸条,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书桌前的木椅上,开始头疼了起来。这里光是房租一个月就要2金,管理费2金,水电和魔导能费要1多,其中魔导能费占大头。
而司宾保安的工作一个月工资很固定,35金,当然午餐有餐补6金,超出部分会从工资中扣除。
浮生旅舍的工作只是兼职,是按他工作时长和工作强度来结算的。戴维斯在司宾看来算是比较公正的老板,每个月给的工资也很符合他的预期。平均下来能有2左右。
摸鱼多是日常。
就离谱,宿主在决定了结自己之前,把积蓄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不然我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艰难!
还有该死的“资本家”!
司宾心里一阵吐槽,抱怨起来,旋即还是只能接受现实。
唉,首都生活成本太高了,要不然考虑去其他城市吧?
或者能换份好工作也行啊!
司宾想起了好朋友奎桑提克曾经对他说的话:“年纪轻轻就当保安会消磨作为年轻人的斗志!”
可是我也没得选啊!
他艰难得从椅子靠背上坐起来,把手臂搭在书桌上,准备看看报纸,然后洗漱睡觉。
司宾很爱看书籍和报刊,好在这些东西本身不贵。前宿主似乎也很爱看书,不过大多是一些小说。
他刚把报纸展开,就听到一阵不徐不疾的敲门声。
“咚咚!”
这么晚了,谁来找我?
已经到门边准备开门的司宾,突然警惕起来。
他认识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不会是包租婆吧?司宾摇头否定,人家才不会这么闲,半夜还惦记着你这点房租。
“您好,我们是除祸司的调查员,需要您配合调查,请打开门。”
门外传来温和的男声。
除祸司?
司宾连忙打开门,一男一女两名约莫二十几岁,身穿黑色制服的调查员出现在他眼前。
“您好?”司宾小心翼翼地问了声好。
只见男调查员直接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证件给司宾看。
而旁边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的女调查员看到司宾却下意识地遮了下鼻子,但幅度很小,随后开口问道:“您是司宾先生吧?”
“我是。”
“今天空天城塞小区里发生了一起案件,疑似与持祸者有关,您是小区的保安,需要您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女调查员简洁道。
闻言,司宾原本已经放松的神经又重新紧绷起来。
刚才女调查员捂鼻子是什么意思,我房间里有味道吗?还是我身上?不应该啊,我挺爱干净的!
“好的!”司宾很快调整好心态。随后便跟着两名除祸司的人上了魔导装甲车。
男调查员开着车,女调查员坐在副驾驶。
一路出奇得安静,三人没有任何交流,很快司宾就到了除祸司。
除祸司内部很大,部门也很多,司宾跟着两人七拐八绕才到达审讯室。
女调查员打开复古的吊灯,漆黑的审讯室亮堂了一些。她让司宾坐在这等一下。
坐在黑色软芯木椅上,明明挺舒适的,但司宾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呼,不要害怕,自己是清白的……
焦虑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木桌对面,面带笑容。
“果然又见面了。”颇为成熟的声音传来。
这不是今天那个抱着猫的少女吗?!
此刻她依然抱着正在挠脸的灰猫,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身体。
“哈,哈……真巧啊……”司宾干笑了几声,扯了句玩笑,“也许是因为您的猫很喜欢我。”
刚说完,司宾就后悔了,那本来像在打盹的灰猫突然跳到木桌上,优雅地迈着猫步走到司宾面前,蹲着猫身,一双竖瞳盯着司宾惊慌失措的脸,猫尾慢悠悠地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