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拳（2 / 2）

“最契合的应该是脉冲生产线，能兼顾效率和灵活性，汽车和航空工业上应用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那脉冲生产线应用到通信卫星生产，有没有什么弊端？”

单见知其为试探，斟酌了下轻重和节奏，缓缓说到：“没有明显的弊端。如果只是做目标通信卫星的量产，应该是非常完美的了。”

哦？果然连行业新星单见也没有思路吗。林永衡又忖了一下单见话里的意味。继续深究到：“那如果破开你说的如果，脉冲生产线有弊端么？”

“脉冲生产线是为快速生产某型重工业产品定制的，用在汽车和飞机上都没有特别的问题，但是用在卫星上会有些不相融洽的特性。”

林永衡心急面冷的问到：“说说看。”

“汽车和飞机需求量大，它们是批量产品，一般一个型号的产量需要，要配多条生产线才能满足。但是卫星不一样，它更像是定制产品，一个型号的卫星产量需求很小，但型号特别多，如果为每型产品做一条生产线，那航天集团会面临生产线灾难。”

林永衡回忆着上午参会的十五院余大为副院长说的：“这型通信卫星要量产，上脉冲生产线是肯定的，但是这条生产线能不能还产其他的型号？有没有切实的解决办法？三见要给我们一个充分的调研和确切的回应。”

“你的意思是，提出一条脉冲生产线方案，完成多型号生产？”

单见点头。

“你有办法？”

单见不能泄漏自己预知预判的动作，于是撒谎到：“目前没有，但我可以试试。”

“需要几天？”

“一个周。”

“我给你两天。”

“好，那我就交一个精要方案。”

单见离开了林永衡的办公室，他控制着表情，但他内心非常高兴，这个项目终于要回到b组了。他让种种进了办公室，把今天的事情跟种种说了一遍。种种也乐的耶了一下，心里更佩服单见了。

“b组暂时就你和我跟进，今明两晚你陪我加加班。”

“这么重要的项目，咱们两个跟进，会不会显得太单薄？”

“我们要防止更多的报告细节和操作细节被人知道。不要考验人性。”

确实，如果提前被a组知道了内容，这项目又过不来了。种种又高兴的想：看来我在单见心里是能经住考验的。

“那报告也写完了，加班干什么？”

“做戏。对了，可以缩成一个精简版本，删几个重点要点，下一稿再交完整稿。”

林永衡8点多离开办公室，他经过部里工位的时候，留意看了看了眼单见办公室的灯光，他又记了一下b组在加班的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时芒种一秒钟。

停车场，他的车子已经内外精洗过，打开后备箱，果然，茅台和中华的箱子又被重新塞满。作为一个事业部的经理，他常年车里备着烟酒，但好在他从来不用操心这些烟酒的购买。后备箱里还有一箱当季的乒乓球，哪怕是乒乓球，这么大颗的葡萄，市面上也是少见，真不知道邹文丘从哪里弄来的。

两天后的周四，单见交稿，林永衡浏览了一遍，也被通配装配的方案惊艳到，此刻他也深深的被说服了，航天的生产不能直接搬来汽车和航空的模式，非得突破不可。他急急的给邱总打了一个电话，说有重大突破，需要启动再次内审，尽快和用户见面。

打完电话，林永衡控制着内心的翻腾，慢慢靠在了椅背上，他再次打量着这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年轻人，想到：他解决了我面前最棘手的问题，一如过去很多次一样。但是这个年轻人，终究不会甘心为我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