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2 / 2）

“也就是说，要解除契约的话，可能会对我的灵魂造成伤害吗？”

“我会尽可能把伤害降到最低，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况且这样的情况如果不管，你的灵魂迟早也会崩溃，所以我的建议是——尽早进行仪式。”

“我明白了，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你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塔索用带着手套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下巴，慢慢说道，“那么就明天吧，等一切准备好，我会让玛丽来叫你。”

“谢谢你，之前发生的那些事真的非常抱歉……话说你和波提以前是认识吗？”玻璃房外，天色渐沉，一些植物缓缓发出荧光，一片片如梦似幻的光彩，将前路朦朦胧胧地照亮。

“不认识。”一提起波提，塔索的语气变得冷冰冰起来，像一块石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领主？”我不死心，追问道。

“以前在宴会上见过一面，仅此而已。”塔索似是非常讨厌这个话题，头也不回地走进树林深处，高大的灌木瞬间淹没了他的身影。

夜色渐浓。

我独自一人躺在宽大的床上，盯着空空的天花板，难以入眠。

我的灵魂真的变得那么脆弱了吗，难道是因为我重生的次数增加……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就这样消失，什么也不剩了。

向天花板伸出手，像是在触碰那无法触及的泡影一般的念头。

我已知晓死亡的滋味，但彻底消失的话，又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翌日，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梦中惊醒。

瞟了一眼桌上的时钟，我才发觉自己睡过了头。草草收拾好自己，打开门，门外是玛丽和波提。

波提看上去很不耐烦，似乎等候已久。

“你赶紧把早餐吃了，待会仪式就要开始了，我先过去那边。”丢下这一句，波提便急匆匆快步离开，看上去已经等不及要解除契约了。

看着他急促的身影，我也暗暗咬了咬牙。

用餐完毕，我被带到一个小房间。这个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家具，房间中心有一个半径约有一米的符文构成的圈，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画成的，散发着苦涩的香气。

“波提呢？”我发觉波提并不在这个房间里，转头问站在门边的塔索。

“他还需要准备，一会才来。而现在，你先把身上的衣物脱下来。”察觉到我的疑惑，塔索接着解释道，“别误会，这是仪式的需要，现在还没开始，你可以先用这个遮一遮。”

说着他扔来一条宽大的白色毛巾，随后转过身，面对着墙壁。

我倒也不怕他占我便宜，只是先前从未听说还要这样。出于对格丽丝师父的信任，我还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