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1 / 2）

“我对魔族的态度吗？”我愣了愣。

回忆追溯到最久远的从前，那个时候我也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普通人。

时间太久远，已记不得细节，只知道自己曾生活在一个偏僻的村庄中，虽然生活艰苦，但却有着平凡的幸福的家庭。

直到，从那山谷的最深处，爬出了那样的东西。

“那些东西曾经毁灭了我的家乡，就在我的面前，把他们全都杀死了，我原本应该……非常憎恨它们的。”我挪开了目光，“但是我没有。”

杀死他们的不过是没有智慧的魔族野兽，他们会死，是因为他们不够强……野兽没有人性，如果不够强大，恨它们又如何呢？

那个时候，我随着无尽的，道不清的悲哀，结束了第一次的轮回。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么。”塔索淡淡道，“真是冷漠无情的言论啊。”

“我只是不想去仇恨什么种族，对于没有智慧的野兽，仇恨并没有意义，而对类人的种族，也不见得个个是坏蛋。”

“也就是说，你是和平主义者了。”塔索转过身去，抚摸着面前高大灌木的叶子慢慢说道。

“加入猎魔人组织之后，偶尔碰到的一些魔族也印证了我的想法，我觉得人类和魔族和谐共处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哈哈……好，好好好。”塔索嗤笑一声，连说了几个“好”。

我有些生气，就算觉得我的想法很好笑，也不用这样吧？

“这就是你带着那条蛇来这里的原因？因为仁慈，你选择解除契约，你觉得它会感谢你吗？不，它只会为今日被人类控制的屈辱而杀了你。”

让波提留下是因为更复杂的原因。但我没对塔索说这些，我只是坚定地说：“我只是想弄明白我们之间的契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之后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

塔索沉吟片刻，转身继续向园子深处走去。

“你们的问题有点麻烦。”走了一会，他终于说道，“你应该知道灵魂契约的原理吧？”

“其实……我不是很清楚。”我心虚道。我对契约知之甚少，甚至不知道灵魂契约和普通契约缔结仪式的区别，只知道按照那样的步骤做了，便能达成契约。若不是那时情况紧急，我也不会铤而走险。

“……你真是鲁莽。算了，用你能理解的话说，灵魂契约就好比是两股本不相交的平行线，通过契约有序地拧在了一起，只要一个灵魂受损，另一个也很难避开伤害，这就是灵魂契约能让两者关系如此紧密的原理。

“经过这几天对你们的观察，你们之间确实也是灵魂契约没错，但是却出现了相当罕见的情况。”塔索转头面对我，神情严肃，“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仪式出错的原因，总之你们俩的灵魂并不是有序地连结，而是……嗯，就像蘑菇的菌丝，其中一个灵魂像菌丝一般紧紧地包裹住了另一个，并且还在不断地扎根。根据观测的反馈，不知道是否由于“菌丝”的存在，另一个灵魂已经千疮百孔，非常脆弱，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你说的千疮百孔的灵魂，是我的吗？”我问。

塔索面色凝重，点点头。

先前，波提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虽然我本身对此没有感觉，但此刻也不得不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