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交易（2 / 2）

“降魔杵在你身上。”老人缓缓说道。

倪默站起身，带翻了座下竹凳，心脏扑通狂跳着，不知该怎么做。老人抬手挥挥，轻声道：“别紧张，我一个将死的老头子，不会多事。”

见倪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呵呵笑道：“人人皆知降魔杵，却不知降魔杵如今并不完整。”

说着，老人右眼眼皮抬起，一颗奇特的黑色眼珠轻轻转动，不似常人。看着那颗黑色眼珠，倪默胸口逐渐燥热，莫名觉得极有吸引力。

老人伸手挖进右眼，再伸出时，眼皮已经塌了进去，而手上则捏着一颗黑色珠子。

“想来你也有所感觉。”展示片刻后的老人说到，又慢慢将眼珠放回右眼眶，黑色珠子转动一番，老人眼皮盖住，与此前无异。

倪默心中欲念如火熄灭，只觉有一丝惊恐，想转身逃走却迈不开步子。

老人安抚道：“别害怕。老头子不是恶人，只是有些心愿未了罢了，你我可以做个交易，你帮我一件事，我把‘谛珠’给你。如何？”

倪默紧张地思考着，心中觉得不该答应，又有声音说先听听再决定。倪默问道：“前辈为何不”

眼睛看见那粗大铁链，才恍惚醒悟过来，止住话语。老人代罪之身，怕是不能走动。

也许只是一些很简单的事情呢，倪默心想着。

方才见了‘谛珠’，心中便有个声音渴望地催促着他。反复斟酌许久，还是决定听听再看，于是对静静等待的老人说道：“前辈且说，晚辈也不敢贸然答应。”

老人似乎很满意，咧嘴笑了笑，道：“小事小事。你可听过‘云潭秘境’？”

倪默略作思考，便摇了摇头。

老人缓缓解释道：“‘云潭秘境’是一块宝地，四十年前各宗才逐渐半开放给各宗弟子。算算不久后就是正道六脉会武，会武后各宗优秀弟子便能进入秘境。你有‘降魔杵’压身，得一个进入秘境的资格想来不难。”

倪默第一次听说此事，消化着得到的信息，好奇问道：“前辈所想之事就在这‘云潭秘境’？”

老人笑道：“不错。秘境中有一半月状湖，湖底有我做标记处，手持‘降魔杵’者便能感应得到。当年我以‘降魔杵’封印秘藏了一物，是当年我心爱之人所赠。你替我寻来，我便给你完整的‘降魔杵’，并教你如何使用，如何？”

倪默摇了摇头道：“我怎知封印的为何物，若是放出邪物，我岂不是犯下滔天罪行？”

老人立马解释道：“你去了自可辨别，一把破旧铜剑而已，当年怕被魔人毁去，不得已藏在湖底，并封住了气息。如今我老而将死，只盼能与此剑同葬。”

说着竟呜咽起来。倪默心中泛起怜悯之情，一时难以决断，只说道：“我不能允诺前辈，只能到时去看看，若无恙便帮前辈带回来。”

老人连忙点头，说道：“我先教你解禁之法：手执‘降魔杵’，口中默念‘卐’字真言，汇功掌间，以‘降魔杵’正对封印处，便可解禁。封印之法相同。”

倪默自不会说自己拿不出‘降魔杵’，闻言点了点头，便要离去，往外看去，天色昏黄，似又要下雨。

不知自己已经耽搁多久，想了想又问道：“请问前辈，我该怎么回去？”

老人指了指右边，道：“往这边一直直走。”

倪默答谢一声，将要走出门，又回头道：“晚辈师姐先前与晚辈走失了，若是前辈遇到麻烦告知一声，就说我先回去了。”

老人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倪默这才放心往老人所指方向离去，心中不断思索着今天所遇。

老人拖着笨重的镣铐，走到门口望着倪默背影送别，身影萧索孤独，只是眼中神情莫名，漆黑的右眼珠漫出淡淡黑雾，填满眼眶。

倪默想着，决定回去问问师父老人身份，不说‘降魔杵’一事，老人只是被罚在此独居，尚未关押，想来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轰隆——

头顶天空雷声乍响，阴云汇聚，层层叠叠，下一刻便雨声淅淅，雨珠打在竹叶上有沙沙声，倪默一手遮住头顶，疾步往外赶去。

走了不算久，倪默便出了竹林，发现已是回到门内。倪默先回来潮峰与林富师兄知会了一声，便往越棋峰去，若姜灵未归，便等上一等，以免师姐心忧自己迷路。

到了越棋峰，瞧见柳川，其身旁一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五师兄石坤，倪默作揖道：“柳师兄，石师兄。”

二人也作了揖，石坤笑道：“倪师弟来找小师妹？她早上便出门了，还没回来。”

倪默挠了挠头，道：“早上师姐与我去了后山，只是后来走失了，等师姐回来麻烦两位师兄和师姐说声，就说我已经回来潮峰了。”

说完又是低头拱手，二人自是同意，又与倪默聊了一阵，柳川说了姜灵些好话，倪默才告辞离去。

倪默离去不久，远方姜灵湿漉漉地抱着什么东西冲了回来，柳川二人瞧见叫住了急匆匆的小师妹，说了倪默刚来之事。

姜灵气呼呼地道：“跑的倒快，也不知道师姐吃了什么苦，哼。对吧，大黄。”

说着揉搓着怀中的橘色大猫，见大猫不搭理，又拿出一颗青色果子，大猫才‘喵’了一声，以示赞同。

柳川二人瞧见这大猫，不知师妹从哪里抓来的，倒是漂亮，心中有些好奇，只是见姜灵淋湿，忙着回去，便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