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献身（1 / 2）
押出任小寒，其中一人闪身至周遭为首的男子身边，任小寒望去，那男子身穿黑色教袍，面部被一团黑雾遮掩，看不清面容。
黑衣人对那人低声说道：“普空没出现。但我们在一处破屋里发现了太初门的弟子，恐怕已经有太初门的高手赶过来了。”
那人背着手，不说话似是在思考。片刻后，黑雾里的面孔像是笑了笑，猛地转身，带起衣袍翻飞。
他高声道：“各位，很遗憾地告诉你们，我现在很愤怒！因为这个太初门来的女娃，我们不得不马上结束这场游戏！呵呵……等到了阎罗殿，你们要怪就怪一个名叫普空的僧人，是他放弃了你们的生命！”
话音刚落，他抬手向前一挥，口中有冷声：“杀光！”
那些黑衣人应声拿起匕刃，刺向离自己最近的村民，一时间血光四溅，另一边，被两名黑衣人控制的任小寒身前，也有一道身影缓缓靠近。
场中众人已经都被吓傻，血腥味中掺杂着一股尿骚味，叫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大牛紧紧抱着他媳妇，面色苍白，口中念念叨叨：“别怕别怕，晓妹别怕。”
任小寒没有挣扎，脸色苍白却又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有绝望之色。没人能想到屠杀无辜百姓的是这样一群高手，自己两人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任小寒眼中似乎浮现出师父的身影、抿着嘴笑的大师兄张路；然后是摸着自己头、给自己糖吃的爹爹，转而发丝苍白，面容枯槁；一张张面孔闪过，最后是认识没几天的倪默师弟，正对她说道：“我心中不舒服，你待在屋里，我去便好。”
而此时，她的身体因恐惧剧烈颤抖着，好似出现了幻觉，她看到了倪默师弟正站在她面前不远处，众人后方。
但这似乎并不是幻觉，因为那道身影微微颤抖着大声喊到：“停下！我知道普空在哪里！”
为首那人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不为所动，场上屠杀仍在继续，转瞬之间又是几人被杀死。
倪默见他不信，焦急万分，又吼道：“普空已经死了！只有我知道他尸体在哪，你再不停手，我保证你永远也找不到他！”
为首那人立马喊了一声停，众黑衣人停住杀戮，立于一旁。那人然后转身盯着倪默，呵呵笑了几声。
似是觉得有趣，问倪默道：“你说他死了就死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其实当倪默说出普空已死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了，因为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为何普空不管不顾降魔杵预兆的血煞之气，一直未露过面。
倪默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尽量平淡道：“因为我亲眼看见他死在了我的面前。他想杀死我，被路过的一个好心人给杀掉了。”
那人噗嗤笑了一声，说道：“首先，普空没有任何理由去杀你这样一个蝼蚁般的小子；其次，以普空的实力，这世间能捉对杀掉他的人屈指可数，你明白？”
“你小子想消遣我，我就要让你看着我杀光这里的人，再把你活埋！”
说着就要下令继续屠杀。倪默看见了不远处颤抖着哭泣的任小寒、面无血色抱着妇人的大牛，怀中妇人把头埋在大牛怀里，浑身颤抖；有的人吓得瘫倒在地，与尸体断头躺在一起；有的面色惊恐，望着倪默，眼中尚有希翼之色。
不久前这些人还亲切地喊自己倪小大夫，说笑着聊一些八卦笑谈。
倪默低下头，颤抖着说道：“降魔杵，是吗？”
虽然倪默声音不大，那人却听得极清楚，他猛然往前几步，走到了倪默面前，倪默能感受到他正直直盯着自己，他抓住倪默的衣领将倪默提了起来。
声音沙哑：“你知道那东西？看来你没说谎，带我找到那玩意，我放了他们。”
倪默被衣服款住，颇有些吃力地说到：“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去找，先放了……他们，我们就去。”
那人轻轻把倪默放下，松开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单手挥了挥，命令道：“所有人过来。”
其余黑衣人听令行事，纷纷放弃了眼前的目标，集合到了那人身后。
他笑了笑，说道：“如何？我们也不是喜欢滥杀无辜的人，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既然有了我想要的东西的消息，放他们一马也未尝不可。我们走？”
倪默深深地看了一眼场中，看见了众人劫后余生的庆幸神色，倪默有些开心地笑了。任小寒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倪默轻轻摇头，然后转身带着一群黑衣人离开了此处。
……
眼见着远离了村子，倪默泪水便包不住了，不要钱般地成串流下，那魔头见状，倒觉得很有意思，笑到：
“你放心，我们杀他们没有任何好处，他们是安全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该去哪了吗？”
倪默点了点头，低声道：“先去马家镇。”
“希望你不要骗我，我想你知道欺骗的后果，如果找到了东西我倒可以放你一条命，懂吗？”
倪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沉默着，被携带着往马家镇的方向感去，而马家镇郊外，正是师徒二人遭遇普空的地方。
……
与此同时，任小寒正全力往最近的另一个村子赶去，可她也不知道倪默他们会去哪里，一路眼睛通红，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
中午时分，不见一丝阳光。头顶上的遍布乌云不断交叠，远处还有更厚的黑云，云内闪着莫名的光；天色昏沉，北风猎猎，道路上落叶被飞速行动的任小寒带起，被吹得四散，再归于平静。
眼见面前出现的村落，任小寒心中升起一些希望，她大声喊到：“太初门弟子，出来一见！”
不顾周遭村民奇怪的眼光，她就静静地等着，眼中有焦急之色。很快，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正是姜灵和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