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 / 2）

192

赵鹂回到赵府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她来到母亲的院子，“娘，你今天有没有去朵云斋啊，我都没瞧见你。”

焦玉英正坐在屋里喝茶，等着赵鹂。今日，赵鸾还在闱中考试，赵吉常一如既往的不在家，他最近忙着争取靖宁公主府的建造工程，有好几家皇商都在争取，内务府的工程一贯有三四家竞争，他还得好好打点，争取能中标。

“我在楼上的账房，有纱帐隔着，你看不见也是正常的。”焦玉英今天中午用过饭便早早的坐在朵云斋的账房，顺便看看账本。她并没有告诉掌柜的她去的目的，只是说看看生意情况。吉祥号的总号的生意都由赵吉常打理，她几乎不插手，但是，这种不涉及官方的店铺，她偶尔会来看看账目，倒也不会对店铺经营多指挥，属于抽查看看。这种情况经常有，所以，焦玉英的到来，朵云斋的掌柜并不紧张。连赵鹂带着朋友来看团扇购物，都没有告诉她，母亲就在楼上查账。

赵鹂一屁股坐下，喝了一大口茶，“我可累坏了。”

“今日你买了什么？”

“早上一直惦记着午后去朵云斋，紧张得要死，都没买什么。朵云斋也是如雨买了一些扇面和团扇，她送了我一把折扇，还有一柄团扇。”

“不可能，你一上午，一定会多多少少买点什么。”焦玉英是知女莫若母。

赵鹂无奈的摇头，“真的没买什么，就买了一个胭脂盒，哦，对了，我看见一个内画壶，做工精致，母亲会喜欢吧。”说着掏出来送给母亲，“我是真的没买东西，比如雨都买得少。”

“她买了什么？”

“她早上买了一个笔洗，一个香炉，还有佛像，说是孝敬她师父的。”赵鹂比比划划的说着，“我们从朵云斋出来，其实都是她再买东西。她带我去了一间金石店，说是户部尚书家的翁德仪带她去的，都是售卖石料和一些古董的。她和那个老板很熟，买了不少东西。”

焦玉英面无表情，“金石店？户部尚书家小姐，不就是她未来的嫂子？”

“对啊，翁德仪是我们在鸿鹏书院的同窗，已经同她二哥订亲了，八月末成婚。”

“这些六部官员的小姐，还都喜欢金石啊。如雨她买了什么？”

赵鹂歪头回忆了一下，“她同那个掌柜说的，我也不是太懂，好像还讨价还价了一番。她买了几块刻章的石料，还有一个青铜的灯，说是什么古物，样子倒是很好看，一个大雁的模样。”

“你在一边听不懂吗？”焦玉英问道。

“开始我还在一旁听，后来，看见金石店里有一个机括的小木人，颇为有趣，我便去看那个小木人了。反正他们说的我也不懂。不过，如雨真是好有钱啊，买那些东西花了五千多两银子。”

焦玉英对金石之物并不懂，只知道那个东西是个消金的爱好，他们吉祥号只做日常的物件，对于古董，金石方面的东西，做得极少。这种东西，要眼光和机缘，不是一个长久生财的路子，而且，极易走眼，那损失就会很惨重。“今日，后来进来的那个男子，对如雨说什么了？好像他们认识的样子。”

“母亲难道听不见我们说什么？”

“朵云斋的制作台在楼下，二楼是看不见的，只有隐约看见那个男人对着如雨行礼，然后，低声说了什么，后来就离开了。”焦玉英今日最不解之事便是此事，她后来问了掌柜那个男人是谁，掌柜也不知道那位具体做什么的，只是知道这位姓吴，似乎是个书生。出手不算豪阔，但是，也很大方，定制了几柄象牙扇骨，难得朵云斋得了一根上好的象牙，做扇骨也是取最好的材料，价值不菲。这位吴先生付了定金，定制了好几柄。

赵鹂想了想，“如雨是告诉我那位是谁了，他们好像并不认识，但是，那位看到了如雨给我写的扇面，就认出了她的书法师承，所以对她行礼。”赵鹂皱起眉头，“我想想，那位叫什么来着，吴什么，反正，好像是豫王的侍讲，对，就是什么翰林院的，豫王侍讲。”

“鹂儿，你拿扇子给我瞧瞧。”焦玉英也好奇，居然可以从书法看出师承，也算是奇闻了。

赵鹂回府还不及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来了母亲的院子，买的东西都还在门外的丫鬟那里，取了折扇和团扇来。

焦玉英对书法没太多研究，不过看到折扇，还是略微吃惊，虽然写的是杜甫的绝句，极其平常的诗句，但是字体结构很俊秀飘逸，刚劲有力，笔划如刻刀刻得一般，毫无肉感，确实很少见的一种书法。“那位豫王侍讲看了字便知道她是谁？”

“那位先生说她的字有妙清夫人的结构什么的，她说是师父所教，那位就知道她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