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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公主见我们聊得开心，她便吃了几口西瓜，“如雨，你可知道你家继母，前日去见我？”

妙清夫人听了有点吃惊，收了笑容，难怪永康公主一大早跑来找她。

“昨日听父母说了，母亲说，公主有事，她留了书信。”

“你知道怎么不来见我？”

“父母是让我拜见公主的，只不过，他们所求之事，公主不必答应。真是丢人现眼。”我淡淡的略带鄙夷的说。

永康公主有些吃惊的望着我，缓缓开口，“其实，如雨你是知道的，你在我这里其实是有存着嫁妆的，不是我和你妙清师父的，而是赵鹄的。”

我冷笑了一声，“公主，你会不会觉得匪夷所思？我之前都没想过会出这种事情。我本来对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兴趣。就算抬着所有的金银游街，昭告天下我有多少钱，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思。猪太肥了就要拉去杀了吃肉。赵家，以为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商贾之家对官宦人家的骨气。夏侯家，不过是因为贪心，觉得应该雁过拔毛，甚至应该把大雁直接宰了吃。蠢而不自知。”

永康公主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如雨，你说说看，赵家为什么蠢，夏侯家又为什么蠢？”

我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一次说透彻比较好，说不定就此可以脱离夏侯家的阵营，将来赵鹄复仇，一定会想一个什么法子，打击夏侯家，我早早的把自己摘出去的好。

“赵家那十万两银子的聘金，不过是他家夫人的一口气，赵夫人气在夏侯家势利眼，看不起他家是商贾之家，临时提前纳吉纳征的日期。赵夫人觉得自己体面聪明无比，想出个增加一倍聘金的法子出来，还拉着那一万两黄金招摇过市。都没到夏侯府，赵家用一万两黄金为聘金的消息，便在京都巷闻皆知。”

妙清夫人有点不解，“赵家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好吧，也是尊重夏侯府的小姐，又显得自己财大气粗。他们做商贾的人，最重要是信誉和资金雄厚，赵家这么做，也是有点想向京都的人炫耀，他们赵家资金雄厚，连娶个媳妇，都是聘金丰厚。”

我望向永康公主，“公主，你觉得呢？”

“我是觉得吉祥号做了啥生意，这么富裕至此？他是皇商，在京都经营不过二十来年，怎么会积聚如此多的财富。我们皇家，嫁一个公主，也不过是敕造一个府邸，然后公主的嫁妆也就按规制来，十几万两银子的样子。多也不超过二十万两银子。”永康公主如是说。

“不错，关键就是这里。吉祥号不同于普通商贾，他们主要做皇家的生意，尤其是一些建造和军需物资的供应，日常看见那些日用品店铺，同那些比不过是九牛一毛。所谓财不露白，我不信之前那么多王公贵族，朝廷大员嫁娶之时是因为没钱，才不过二三万两，多则五万两银子的聘金或者嫁妆。吉祥号那么做，表面上是对客商炫耀他们财力雄厚，但是，日后在各项招标中，他家一定困难重重，皇商又不是只有吉祥号，而是还有好多家的。见财起意的官员，一定会觉得他赚的多的。”

“哈哈哈，如雨，你尚未及笄，怎么想事情比你父亲那个侍郎还深远透彻？”永康公主笑着揉揉眼睛，“你哪里象一般官吏家的小姐，你应该生在皇家，这份见识，真是不俗。那么，你们夏侯家又蠢在哪里？”

我笑嘻嘻的说，“夏侯家在一个字，贪，以至于引火烧身。”

“你母亲去找公主，难道是不想出嫁妆？只把赵家给的十万两还回去，自家一毛不拔，让公主出一点其他的？”妙清夫人有点不解。

“师父，你太低估了夏侯家的贪。他们只想出五万两。”

“什么？那不是卖女儿？赵家有持无恐，无非是建立在夏侯府会把所有聘金都折成嫁妆还回去的基础上的。”

“所以，跑去找公主，意思就是你看，你的徒弟，封了县主，得按县主仪规，我们家是没有钱出的，所以，要公主出一部分。”我说完看看公主，“公主，我母亲的信可是这个意思？”

永康公主带着讥讽的笑意，“如雨，你真了解你继母，不错，大意确实如此，甚至用词都类似。我听说，她是现场要了纸笔写的书信，估计措辞方面比较匆忙。”

“如果写得文邹邹的，一定是我父亲口述的，如果是她自己写的，那么能把大概意思写明白，错字不超过五个，就算很不错了。我这个继母，没太多文化，粗略识字，没有文采。”

妙清夫人笑出了声，“如雨，不可，你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这么编排长辈，以后嫁入夫家，可要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