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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惭愧,是王公子来了,鸣凤姑娘正等你呢。”掌柜的一脸谄媚。
那个王公子显然没被掌柜的打扰,看着我,“这位公子有些面生,看样子是很少来东城这边的酒肆啊。”
还没等我说话,那个掌柜的一脸舔狗模样,“这个是建业侯的公子,王元康,王公子。”
我本来不太想理那个人,听说是建业侯的公子,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他。建业侯不就是我舅舅,这个人应该比我大,那就是我表哥了。我心里还想着,哎呀,我说不定明天就得上门看望你妈,好像也不能编瞎话太多。
“是,我不过是饿了,随便找个酒楼吃饭,现在也吃差不多了。老板,甜品不要了,我结账吧。”
王元康看着桌上剩菜还有不少,“看样子是我扰了公子胃口了,这样,我叫鸣凤过了唱个曲子,公子再坐坐可好?”
我看左右是躲不过,找个王元康看上去也是没有恶意,“也好,那就叨扰王公子了。掌柜的,麻烦你撤了这些菜,上一壶寿眉,再来一些点心。”掌柜的忙不迭的答应着,命人撤去菜肴,又去差人请鸣凤姑娘来。
我站起来作揖,“鄙姓夏,夏齐雨,住在西城,第一次来东城这边。”
王元康也起身回礼,他看我站起来,好像才发现,我个子很矮,还是个小孩子。不禁有点哑然失笑,心中暗笑,这个是哪家的小公子,初次出来玩儿,也不找个大人带着。再往我身后看,潘凤鸣已经站起来,站在我的身后伺候。这个小厮也是很清秀,也罢,今日当小爷我做好事,教教小孩子。“王元康,住东城,小兄弟,今日有缘,一起听听鸣凤姑娘的曲子。这个鸣凤姑娘的古琴一绝,歌喉动听,也是京都有名的才女歌姬。夏老弟是哪里人,官话标准,好像不带京都口音。”
“我是京都人,不过,之前久居南方,让王兄见笑了。”
“难怪,我就好奇,京都的小公子,无论官商,大多我都认识,原来夏公子是从南方来京都的。”
正在寒暄,鸣凤姑娘进来了,抱着一尾焦木古琴,颇有几分姿色,看上去十七八岁,施施然的行礼,“王公子好,这位公子好。”
“鸣凤,快把最新的曲子都唱起来,这位夏公子。”
鸣凤姑娘摆好了琴,挑了挑音准,试了几个音,轻启歌喉,开始唱歌。我是不知道她唱得啥,反正挺好听,品了一口新沏的茶,这个寿眉还不错,今年新茶,入口醇香,可以解腻。
转眼,一曲结束,我叫个好,示意潘凤鸣打赏,潘凤鸣从荷包中拿出几个金叶子,丢在鸣凤姑娘桌前的小碟子中。
王元康有点意外,看见金叶子,又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半响才说,“夏兄弟,我们京都打赏歌姬不是这样。”一边用眼神安抚鸣凤,一边鼓掌,“鸣凤姑娘,再来几曲。”
“是我唐突了。”我欠了欠身,“还不知道京都的规矩。”
“京都都是一并结算,不用现场撒钱。”
“原来如此,多谢王公子。”
“夏公子可有进学?”
“你们王公子弟,还需要科举吗?不是都袭爵就好。”
“是,总要识得几个字,虽然不用象其他人那样科举,也是要去书院的。我在白虎书院读书,夏兄弟呢?”
“我才回京都,家里人说,过了端午节,会去鸿鹏书院。”
“原来夏兄弟是才子。”
“那里,只是家里安排的而已。”
“鸿鹏书院是京都最好的书院,不是饱读诗书,学业优异的,不会收的。夏兄弟无需客气。”
我们又听了鸣凤姑娘唱了几曲,看着不早了,我先告辞,“今日认识王兄实在有幸,日后有机会,还要多叨扰王兄。我还要有事情,就此告辞。”
与王元康辞别后,我和凤鸣坐车回到南粤王驻京府邸。“小姐,有人跟着我们的马车。”潘凤鸣压低了声音,悄悄在我耳边说,“要不要解决掉?”“王元康的人?”“应该是。”“那就别理了,他想知道我的底细,也正常。”
刘江来报,送的拜帖四家,户部尚书夫人只收了礼物,没有邀约;永康公主也是;忠勇伯夫人说,节前府中太忙,待端午龙舟会再与姑娘见面;建业侯夫人回信,邀请小姐明日过府相见。我对世态炎凉早已司空见惯,她们都是我母亲的朋友,我母亲已经过世多年,如云虽然一直有往来,但是,现在的南粤王,山高皇帝远,一直不被朝廷重视,刘畅在京都毫无根基,连如云都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何况我还是她的妹妹。至于永康公主,我也意料之中,她不会见我,好歹把礼物送出去了,我也完成任务。和刘江商量好,明天派车到侍郎府,送我去见建业侯夫人的时间。我和凤鸣也就坐着车,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