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无常篇 四曲 山鬼（1 / 2）

牢房内，一黄嚓停在牢房前，头上的长须摇曳，钻进门缝拨动六足爬到苍白是脚踝前，随着脚踝的主人唤回意识，那黄嚓立刻掉头逃离，银莫换回意识，发现自己和mother已经被关在同一间牢房内了。

银莫还从未被关在如此狭小的地方，这里看上去很像遇见老鸦时，顶上有透光洞的地下，左边的墙壁上已经长了苔藓，但她现在闻不到什么本应刺鼻的气味，mother靠在墙上，就像曾经安静等待妹妹的森罗。

“你醒了？我们已经被关到牢里了。”

mother的武器均被没收，脱臼的肩膀看来是被那帮鸦老爷治好了，银莫的手臂也已经开始自我修复，现在的她还没有丧失行动能力。

银莫看了一眼长苔的墙壁和其对面的牢门，如果说这就是所谓的牢房，相比也过于简陋了，银莫去过比这更糟糕的地方，那里还有……

下意识的去寻找关于牢房的印象，大量不好的景象涌出，银莫痛苦的扶额，尽量去寻找有用的信息。

“你还好吗？”

mother关心的扶住银莫的双肩，自己和银莫的待遇应该是差不多的，那帮鸦老爷应该没有对银莫多做什么坏心眼，她只能认为是尸街之后发生的事，暗自骂了一下艾莉娅。

“我……我没什么成果……森罗……我们该怎么找姐姐？”

mother连忙安慰银莫：

“没关系，暂时的，我听说只要大司命判罪后……”

“哈哈！”

有什么东西在对面敲牢门，二人寻声而去，竟是对面披头散发的囚徒在发癫，和她们讲这里的共识。

“都完啦，出不去啦！我都在这里呆了十年啦！你若是能在这带上一个月！”

囚徒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没有再说了，而是急切的把两只手伸出牢门，伸开五指。

“十！十年啦！”

能听见的其他的囚犯也开始纷纷起哄，一节传着一节：

“八年！八年！”

“十二年！十二年啊！”

“不记得啦！”

这些听不懂的话令二人困扰，银莫把脸贴在牢房上，向远望去，黑压压的走廊两边尽是锒铛入狱的泛泛之辈，虽然不是深不见底，但入口也看的不清晰，而自己正处在走廊的最深处。

远处传来银铃的响动，拖拉、以及物品碰撞的声音，入口钻出银莫再熟悉不过的鸟喙面具，不过这与她的印象大相庭径，通常高大笔直的泣鸦变得驼背，背着有顶，小屋般的行李，上面满是如灯盏、花圈、衣纸盒等杂物，手里提着香炉，手腕处挂着那响动的银铃，而拖拉的声音来自另一手拖着的棺材。

“提馆见尸，生者勿扰——”

囚徒顿时老实起来，像是害怕什么，那驼背泣鸦放下拴馆的锁链，抽出一串钥匙来，打开一处牢房，把已经死在天牢的尸体安置在棺材中，盖馆后，提回锁链继续向深处走去，直到走至二人牢门前。

银莫才能看清对方的深绿色面具，通常笔直的鸟喙缝隙变成向下弯的圆弧，在末尾处一翘，面具上双目紧闭，背上的小房子写着四字“死于安乐”。

他凑过来，用二人能听懂的语言询问：

“在下赑屃，是鸦老爷，请问二位什么尺寸啊？我好与你定制棺木，人若将死，依你为重。”

“我们不需要那个，你还是请回吧！”

mother不愿理睬这个怪人，银莫却学着囚犯打招呼的方式敲敲牢门。

“你有钥匙，能放我们出去吗？”

“不行。”赑屃一口回绝：“除非大司命吩咐，否则我无权释放你，你若逃亡，魂归泰山，于地主耳，尽是皮肉之苦，此地囚徒皆困于此，你还是报上尺寸，尸首供养一方沃土吧？”

银莫摇摇头：“不行，我还要去找姐姐，我做错了事，我要向她道歉才行。”

“一开始都有执念的，也罢，我目视也能估摸个大概，我送你一物，权当个念想。”

赑屃从身后拿出一纸人：“石墙不便刻像，你若是想她，这便是了，天自定缘，若你逃脱，倒也能留个纪念。你到这牢里来，人到了这牢里，不会饥饿，更不会方便，放心就是。”

银莫接过纸人，她从赑屃手上感觉到了一丝温热，如果不是感觉单薄的话，恐怕会略微烫手。但银莫不认为这是一种恶意的玩笑，字里行间的，她觉得这赑屃不坏，但是那些话却也没听懂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