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风雨篇 三曲 天问(1 / 2)
银莫目视森罗飞远后,开始整理她的思绪,当然,她并不认为春兰的死亡确有其事,但从表现,以及行人的表现来看,与森罗的接触结果景象无异。
但她知道,人会说谎、谋杀、行动也不需要理由和目的,事物的一切变化都会诱导错误的丝线死系。
她不能武断,更不能容许错误,尤其是自己的错误,她需要让自己的精神奔跑起来,超越迷茫,一把抓住关键。
只可惜她并不会汉语,连交流和询问都构成问题。
森罗大概会先一步找到答案吧,她很聪明,也很古怪,纠结生活中的细节,接触和拥抱……
啊!
想到姐姐平日逃窜远离行人的模样,银莫在注意到正自己板着脸站在原地思考,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嘴里说着什么,如果再待下去就会被发现灰人的身份吧。
那样会引起麻烦的,银莫想到初入伊甸那个城市时,行人复杂的表情,无论是怜悯还是歧视,自己的经历确实称得上是晦气呢。
银莫用手抵住下巴,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向与森罗飞走时,完全相反的道路行进,解决被围住的困境,殊不知这样看起来更令人诧异了,但也没人敢跟上去。
银莫能看见右脚边有男孩跑过来,顶着一头黑发,似是想跑在自己前面,可能是一种玩耍的心态,倒是可爱,明明是和前不久的自己差不多高,在如今银莫看来已经是有些娇小了,活力和脆弱并具的幼年。
白发的少女刚想如他人般伸手,还是蹲下来表示亲切,黑发小孩就被其身后的女人抱走了,银莫心中升起了一丝难过,命运的丝线在彼端试探时,便已结束。
银莫的衣裳虽然美丽,却透出不符当地的气质,也有人认出了银莫,正是之前那个买糖葫芦的戏子。
她大概能理解森罗平日的表情了,这个姐姐的反应一直很大,正是因为她平时少有接触,银莫失去了大多数感觉,而森罗始终是虚无。
她想成为我的树,银莫记起来这件事。
下一次,好好的道歉一次吧。
银莫只能在街道上继续前进,一段不知何时结束的音律,因为刚刚那个小孩,银莫不敢贸然和行人接触、询问,毕竟自己也有可能在不自觉中,因为不清楚的原因伤人。
有那么一个念想,从思绪中窜出,她想听缪尔的歌。
银莫观察太阳的位置,她曾经最擅长的事情,而时间还未走至中午,实在是有些着急了。
银莫不会唱歌,因为她的父母也不擅长这些,她的家里也听不见缪尔的歌声,是因为附近是白塔吗?银莫想不出清楚。
但是她想唱歌了。
银莫思索着,找回精神与记忆中的的旋律,她想到了一个声音,和初见杰克时同出一辙。
银莫清清嗓子,继续行走着,为她的旋律做准备,一首不知名的歌,听自前往阿卡纳的星夜之路上。
“anotherdayhasgone”
(又一日过去,
“i'mstillallalone”
(我依然孤独。
将平日静寂的声带打开,往言语中注入律动之魂,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不亚于任何一种触感,银莫似乎重新学会了呼吸,发声吧,再掌动之物,传达与生俱来的激情。
“you'renothereithme”
(没有你陪在我身边,
“youneversaidgoodbye”
(你从来没说过再见,
“someonetellmehy”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原因。
一声惊叫将银莫沉浸的气氛打破,在转身过程中,隐隐的担忧将要化作家人归来的喜悦,但声音的来源并不是森罗。
那是一只泣鸦,一反身份印象地跌倒在地上,银色面具下的服装是泣鸦一贯的黑色风格,但是新加入了蓝色,银莫记得那张面具,尤其是其右方的昆虫复眼。
这是老鸦制作的,属于银莫的面具。
狼狈的泣鸦抬起头,二人凝视对方许久,直到银莫在脸上表现出困惑和惊讶时,那泣鸦才手拄着地,慢慢地爬起来。
“没想到能再一次看到这个景象。”
打破沉默是带着银色面具的泣鸦,略显沧桑的女声使用的是银莫熟悉的语言,她向前挪动,而磕磕绊绊的脚步在挪动过程中逐渐流畅起来,就好像熟悉了行走。
“你是谁?”
银莫没有退后,正面回应了这个跟在自己身后的泣鸦,泣鸦的面具应是独一无二,为什么她戴着那副面具?
“名字吗?”
一道灵感闪过她的脑海,她当即为自己起好了名字。
“mother,叫我mother就好。”
“mother?”
银莫理解这个单词的含义,却无法理解这个名字的含义。
“我为你而来,银莫。”自称为mother的泣鸦道出自己的来意,语气平和,没有敌意,与翠玉录同出一辙。
“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但我却记得你,你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抱歉,我还不擅长……这样行走,我着陆了。”
无论是泣鸦的基地还是旅途中,银莫都没有听过同样的声音,也没有见过像这么一个不太灵活的泣鸦,着陆是什么意思?
没有迟疑,银莫向mother伸出手,善意的标志不因事变而改,这是她学到的,最初的社交礼仪。
“谢谢。”
mother欣然接受了好意,她的手传出银莫已然不具备的暖意,也该把来意解释清楚了。
“我是鸦父派来引导和守护你的泣鸦,我是为你而生的。你知道吗?夏邦的中心是一条联通大海的长江,如果江流疏于引导,就会涨势成灾,引导你和森罗的旅途,正是我的使命。”
mother收回手,反复握紧展开,这种新颖体验让她回味无穷。
“那么,森罗在哪,你们闹矛盾了吗?”
“我们决定分头行动,我们认识的一位朋友似乎遇害了。”
银莫觉得自己对森罗说的话是有点欠考虑,但不认为跟她发生了矛盾,一五一十地把当时的情况解释给mother听。
mother并不满意银莫的做法,她语气平和,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做的不对,银莫,我对森罗的了解胜于你,她孤行只影,没了你,她能和谁接触?你不能为了效率让她和你分开,如果她情绪失控,你怎担得起责任?”
银莫刚从孤寂的情绪中解放出来:“我已经后悔了,我刚以为你是森罗。”
“下次别这样了,交际不是容易事,我在追逐你们身影时已经心领神会了。”
mother用鞋尖蹭着地面,一边把话讲给银莫听,银莫发现mother有很多小动作,也会在交谈时东张西望,不是什么很常见的习惯。
“先别找什么线索了,快去找你的姐姐,现在就去。”
mother走到银莫身后,狠狠地往前推了一把。
“我本不想教你们做事,我更倾向于守护,像尸街那次她乘鸦去找你一样,去找她,快。”
银色面具第一次开始排放出烟雾,她的使命开始运作,司雷的乌云开始掌舵,渴求残缺的混沌之蝶补全,尽情高飞。
扬帆寻风吧,就在诗稻玉金之土。
二人开始朝着森罗飞走的方向前进,但她们并没有森罗的速度,想抵达大桥清明,跨过忘川浓雾之江,还需要些时日,银莫无所谓风餐露宿,但mother还是活人吧?
“我打算步行过去,我不适合乘车,这对别人来说不安全,你的身体能跟我过去吗?”
得到银莫的关心,mother深感欣慰:“我的身体比我想的要厉害的多,只是我不太习惯这样走路而已,换个姿势会好很多。”
mother伸开双臂,摇摇晃晃的迈着大步:“但是你看,这样不太好吧。啊,跑起来倒是还算不错。”
银莫也清楚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是两难的境地。
“多给我些时间,银莫,我不太想拖后腿,我们先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好好练习一下,这附近有一处荒废的祠堂,给我一晚上的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了。”
“你刚学走路?这就是你所谓的着陆?”
银莫大概理解了mother会跌倒的原因,搀扶起mther,借以提高她们的速度,毕竟上银莫也距离学会走路没有几年时间,还是能理解的。
“是,我遇见你的时候,还不是这副模样。”
mother尽量走的快些,在前头为银莫带路,距离祠堂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倒有时间和余力和银莫闲聊。
“不过你大概把我忘记了吧,也罢。”
mother相比银莫态度要乐观平和得多,却没有察觉银莫正在思考她的身份,大脑的飞快运作被深深地藏在了冷峻淡然的面容下。
“你是树下的乌鸦,对吗。”
银莫能看见摇摇晃晃的mother一下怔住。
“我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
“于我而言,鸟和人没什么不同,所以也没那么好猜,我复活的生命不在少数……你没再次死在尸街,成为了泣鸦?”
“是的,我带着森罗找你的时候,得到了她的记忆,灾难发生时,我飞走了,而我找到了鸦父,他把你的错误变作了你的督察,也就是我。”
“这是我的选择,你复活了我,我当然可以为你重生,毕竟,我是一只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