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费尔南多（2 / 2）

“后面，他寄回来的生活费越来越多，你也知道，我是有些生意头脑的，我用这些钱，加上从其他亲戚那里借来的钱，搞了一些生意，最终有了这家酒馆。”

老板娘此刻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仿佛她一直都想找个人说这些。

“他这个时候啊，已经做成了一艘船的大副。哼，就他那个样，居然也能当成大副？”“那是大概十几年前了吧，他在一次出海中遇到了巨大的暴雨和猛烈的狂风。”

…

“风很大，感觉桅杆都要被吹断了，我让那些水手们都看着点，别让船触礁或者是迷路咯！”“雨点很大，感觉像是石子一样，砸得人睁不开眼。”

“周围声音虽然很嘈杂，但我依然听到了一些美妙的歌声，我知道，我们遇到人鱼了。”“我命令水手们在自己的尖刀上涂抹上毒药，虽然雨很大，会使得涂抹上的毒药稀释不少，但总归比没有好，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火枪无法在甲板上使用，因为火药会湿透。”

“人鱼们涌上甲板，它们的嘴巴上面长的尖细长牙跟灌木丛的树叶一样密集，它们的鱼尾在甲板上不断甩动，它们跳的速度比马儿奔跑的速度都快。”

“它们的眼睛很圆，或者是绿色，或者是黄色，或者是两者有之。很丑，脸颊旁都长着鱼鳍。”

“很多水手都被他们拖进海里，还有船长，他挺爷们的，长满络腮胡的脑袋没了还能站在甲板上。我可做不到。”

“一个人鱼的爪子抓伤了我的左臂，还好，它们的爪子没有毒，它们的口水才有。”

“但作为报复，我剜下了它的一只眼睛，左眼还是右眼来着，它级别貌似很高，它受伤之后几只丑陋的人鱼朝我扑了过来，但我躲进了船长室里。”

“在混乱中，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喊船沉了，同时风暴也开始减弱，不知为什么，那些人鱼开始退去了。”

“船沉了。”

…

“嗯？之后呢？你的父亲怎么样了？”费尔南多向老板娘询问，毫无疑问，他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日记到这里就断了，你父亲是不写了吗？”费尔南多追问。

“是的，猎魔人先生，但他在重新踏上陆地之后写了一本回忆录，记录了当时的情况，他连着这本回忆录和那颗眼珠一起寄了回来。”老板娘说到这里，咽了一下口水。仿佛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现在就告诉您。”

……

“我和其他几个水手幸运地得到了一艘救生艇。”“但不幸的是，我们没有淡水，也没有食物。”

“我试着和其他人一起，撑了一两天。”“但这不是办法，迟早我们会饿死，所以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们自己就是吃的。”

“我们从最小个那个水手，也是最虚弱的那个水手开始。死者安息，我不愿说出他的名字。”

“有一些人不愿意下口，但我无所谓，我只想活下去。我吃的很大口，但我没有咀嚼，我快速地吞咽下去，不想尝出一些我不该尝出的味道。”

“本来我们也打算将那些剩下的扔掉，害怕它发臭，但我们错了，我们不挑食，吃得很干净。”

“但这不够，我们又漂流了一些时日，我们都不知道我们飘了多久，我们之中那些拒绝吃东西的人，他们都是汉子，但他们都是最快撑不住的，我们不能浪费！起码我不能！”

“只剩下我了，我很感动，他们都为了让我活下去，让自己死去。我得救了，但我可能精神不是很正常了，本来积留在船上的干净的骨架，都被我扔掉了，可能是在睡梦中扔掉了吧，因为我梦到一些亡灵追杀我，这让我在现实中害怕了。”

“最后，我在奄奄一息之际被一艘渔船发现，最后我在当地的一个船埠那里当航海顾问。”

“你相信你父亲所说的话吗？我是指那个回忆录里面的。”费尔南多听完微微看了老板娘一眼，他感觉这个问题会使得老板娘愤怒。

“除了吃人，我什么都不信。”老板娘面带厌恶地说。

……

费尔南多离开了酒馆，按老板娘所说，这颗眼珠她的父亲也没有什么头绪，请了很多所谓的大师来看过也没有发现出什么，然后才寄回来给老板娘，毕竟它除了渗人之外还挺好看的。

费尔南多手里掂量着那个盒子，他笑了笑，这趟旅行很值。

接下里他要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下去，就像在酒馆里面听到的：“翡林斯殿下和塞勒卡提公爵见面了。”

费尔南多走在大街上，周围有着一些女人望向他，他不在意，而是思考着自己之后要去做的事情，他自言自语道：“那下一站就是波切但还是先在这里待上一会儿吧，一时半会儿也不着急。”

费尔南多也做不到真正的放松，不知为何，王国范围内在近段时日开始频繁地出现魔物，它们比以往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搞的现在猎魔人们都变得很忙，也很危险。

费尔南多笑了笑，他根本不在意，他可是费尔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