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2 / 2)
大美人,不看白不看!
只不过,对何夕或许是出于感激、尊重,或者是其他什么,高晋不敢太过轻浮,面对更加主动体贴的何夕,总是显得有点拘谨,怎么回事,有点怕她?
若说孙文君,那是一眼惊艳、一见倾心,高晋可以不管不顾地表达炙热。而这何夕,高晋在她面前总感觉有点退缩,这姑娘温温柔柔地,也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她在土匪窝那种泼辣劲。
而高晋对她也不敢太大声说话,反倒轻声细语,怕吓到小小的、软软的她。
她总是淡淡地陪着他,何夕顾及着身份,在没有确认高晋的心意之前,总是微微地将嘴角扬起,不过多表露情绪,但高晋几乎每次都能从她如水的眼眸中,看到藏在眼神背后的千言万语。
高晋不知道这是为何,一想到何夕每次轻轻地与他分享无边城周边的风景,陪她采摘不知名的草药,教倔强的何夕骑马,以往种种,就无比自私地希望就这样留在她身边。
上月听到她提到一句这月生辰,高晋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天,提前备了个贺礼。
“好歹是这无边城的大小姐呢”,高晋自嘲。
这大小姐,手无缚鸡之力,若非遇到自己,保不齐就在土匪窝里任人宰割了。高晋在打铁铺捣鼓了两天,本想制作一把小巧的匕首让她防身。
“女孩子,还是别舞刀弄枪了,她那手拿刀都拿不稳,一亮出刀该给敌人送人头了”。
打铁铺铁匠见高晋这副嘀嘀咕咕、神神叨叨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高四桥,你把打铁铺当成自己家了不是,匕首做了又不要了,铁钉打了又打,磨了又磨,你要绣花不成,娘们兮兮的”。
高晋听他这样说,仰头大笑起来,“嘿,你还说对了,就是绣花来着”。
将这套飞钉送给何夕的时候,何夕还真以为是绣花针,一脸疑惑地问高晋,“这是?”
声音依旧轻轻地,甜甜的。
高晋看她眸光微闪的样子,脑中反复回味那句“这是”,低头浅笑着,停顿了一会儿,又望向了别处,“哦,没什么,就是我的暗器,飞钉,我做的,送给你的生辰贺礼”。
何夕,有点懵,送暗器做生辰贺礼?
高晋转回目光,抿了抿嘴又舔了舔嘴唇,“会骑马,就可以逃跑,会暗器,就有自保之力。”
“不算什么贵重东西,我顺手就做了,等你骑好了马,我教你飞钉”。
高晋随意地说着,掩盖着自己的慌张。
而那一刻,何夕几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她有点手足无措,只得再次打开布包看了看那一排二十多枚半寸长的细钉。
然后又抬起头看向高晋,回答了一句,“好”。
这个“好”,尾音有点长,真好听,高晋记了很久很久。
何夕脑中将“会骑马,就可以逃跑,会暗器,就有自保之力”回忆了无数遍,满腹心思地回了府,这算是承诺么。
或许是发现自家妹妹与高晋过往甚密,这天万钧见何夕回来得有点晚,便拦住了兴奋归家的何夕。
“他是个好兵,也会是个好将军,但他只有顶天立地,才有资格娶你”。
“关中氏族和西三州刘家,他惹得起哪个?”
万钧认真地告诫何夕,何夕悻悻地应下了。
万钧盯着那个包,“那是他送你的?什么东西?”
何夕立马笑容灿烂,像打开宝贝般扯开布袋抽绳,把里面东西打开给万钧看。
万钧伸头看,那是一组精巧的细针?“他要教你使暗器?”万钧疑惑地问。
“嗯嗯,现在在学骑马,过一阵才学飞钉呢,我手准头不行”,何夕笑着抬起手臂在万钧眼前晃了晃,那个得意样,万钧也看笑了。
万钧心中略有震动,自收到魏都的来信后自己便恍然大悟,原来这高四桥就是魏王亲封的虎贲校尉,两次出使西三州的高晋,还失手杀了柳清玫和刘礼,从西城一路逃到了无边城。
勉强称得上一方小人物,只不过,与自家相比,还是无名小辈一个。
父亲的意思是留着他,看看是否有可用之处,毕竟这样的立场对万钧军百利而无一害。
这高晋,化名高四桥,身份是假,但身手是真,部队训练、作战部署、后勤调配也能融会贯通,留在万钧军当一名武卫军普通士兵实在是屈才了。
但没想到机缘际会下,何夕对他一见倾心,这段时间的相处万钧更是看在眼里,两人只差挑明那层关系了,也不知道现在这年轻人怎么了,扭扭捏捏地,徒增烦恼。
但高晋最擅长的飞钉暗器也能对何夕倾囊相授,那还稍微能够证明一点真心。
这男子心思不定,募兵到底还是不够死心塌地,若高晋能下定决心留在万钧军,那倒是真的可以考虑做甘家婿了。
万钧打着想要用士籍绑定高晋的心思,听说他托徐快给魏都寄了信?随即招来徐快,交代了“若有回信,先与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