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郁郁少爷(1 / 2)
滴答答的烟雨,软软的床榻,柔滑的缎被,淡淡的白芷香,懒懒的千庭叶。“阿叶!阿叶!”喊声从屋外传来,千庭叶假装没听见,继续懒着。门外又喊,“阿叶!叶儿?怎的还不起?娘可进来了啊!”
“啊,娘,别啊!”他不得不翻身起来,抓了外袍穿上。
门已经开了,一端庄夫人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丫鬟,“你爹和大哥早就出门了,你怎的还在耽搁!不是说今日要进宫去么。哎呀,瞧你。”她忙帮他整理衣衫,“来,娘给你梳髻子”。她将他按倒凳子上,“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儿,倒不如两个侄子自觉,人儿功课都念完拉”她一直说个没完,但瞧见铜镜中他那俊美的脸时就不说了,只暗暗叹气。
穿戴梳妆的功夫,一丫鬟端着漱口水候着,另一丫鬟端着洗脸盆候着,还一丫鬟摆好了餐食。“慢点吃。”她在一旁坐下看他吃,又吩咐丫鬟去让前院的下人备车。等他吃完,又送他到府门口,再是一番嘱咐,瞧着马车出得路口才自己回了。
不多时马车停下,“少爷!到了。”千庭叶遂下车去,老仆人撑了伞递给他,“少爷,老奴便在这儿候着。”千庭叶举着伞木戳戳地看了半天,蔫拉吧唧地往宫门口去,旁的侍卫给他作揖讨好他也没理。
红墙长巷走得一会,“千庭大人!”身后传来女子柔声。
千庭叶顿了顿才回头,拱手,“三公主安!”
“可是去见皇兄?”
“回公主,在下正是去面见陛下!”千庭叶微微颔首,轻声细语。
“我去拜见母后,同路走一会吧。”
“是!”千庭叶往右靠着,让她走正中间。
巷子走完了,两人道别两句,随后各走各的。她走了几步又回头望向他背影。“公主,走吧,别瞧啦,他都那样了,还惦记做什么。”“唉”
千庭叶被一红衣公公领着到了御书房。“阿叶,你可回来了!”皇帝起身。
千庭叶撩了袍子下跪,皇帝冲过来拦住,“平身!平身!”。皇帝屏退了左右,拉过他“快说,查得如何了?”
君臣站一块,千庭叶还高了半头。“回陛下,臣没查到什么要紧的,那金箫公子不过是个江湖宵小,与白莲教并无瓜葛。臣也查了几处那白莲教过去的旧坛,没有异动,陛下可安心!”
“噢,这样啊。没异动就好。”皇帝会心一笑,即刻又严肃,“不对呀,没有问题你如何这般哭丧啊?”
千庭叶转头疑惑,“臣,哭丧了吗?”
皇帝背着手对他上下打量,“啧啧啧,你不会是也害病了吧,要不要朕给你传御医?”
“唉,多谢陛下,不必啦。”千庭叶依然蔫拉吧唧的,忽然稍微精神,“陛下为何要说‘也’?”
皇帝皱眉,“相父生病啦,好几日没上朝了。”
“啊?南相大人他怎会?”千庭叶隐隐不安。
“说是前阵子身子就不大好了,这几日又重了些。可是”皇帝顿了顿,“不知道他真病了,还是还是因为凉州出兵的事儿跟朕置气。唉,朕本也有意派几万人去,可,可那帮人左右是反对,有太后给他们撑腰,朕也没法子啊!”
“凉州出事了?”
“是啊,唉,前些天刚到了急报,那鞑靼养了几年马肥兵壮,横竖还是打过来了。”皇帝说着捏紧了拳头。
“啊!那不是”千庭叶想到了秦勉之,果然被他猜中。
“唉。朕确是不知如何是好。”皇帝又拉着他,“阿叶,你不如替朕去瞧瞧相父,探探他到底是何意思。”
“陛下,他是你的相父,你怎不自己去?”
“哎呀,朕朕有些怕他。你去吧,他稀罕你,你小时候他不是教过你弹琴嘛,你去看看,然后再来禀报,啊!”皇帝不说完就推着他出去,“快,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