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楚雨飘（1 / 2）
这是葛逢秋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胴体，难免有些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心念急转之下，装作没事发生，走到瀑布边，用手接了点水来喝。
喝完后，立即转身走人。
行了十数步，忽然眼前一花，那女孩已翻身降落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她已穿好了衣服，披着件黑色道袍，细腰上束着根黑丝带。
她盯着葛逢秋，咬咬下唇，生气地说：“小淫贼，偷看完我洗澡就想走？”
她咬下唇的样子很可爱。
但葛逢秋没有心情欣赏，只冷冷道：“我是过路之人，只是想来喝点水的，并不知道这里有人。”
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因此没给她好脸色。
她更生气了，大声道：“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没有人错。”葛逢秋道。“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好了。”
“当没发生？”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听到了一件很惊讶的事。“我都被你看完了，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然怎么样？难道要我娶了你？”
“这……”女孩说不出话了。
她眼波流转，轻咬着下唇，似乎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叹息道：“你是不是……至少应该先向我道歉？”
葛逢秋冷笑：“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这里又不是你家澡房，你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洗澡，还怪被我撞到？哼，要道歉的也应该是你！”
“你……”她的脸瞬间红了，红到脖子根。
然后争辩道：“这里从来没有外人来的，你忽然闯进来，不怪你怪谁？难道你占了我便宜，还想一走了之？”
葛逢秋没回答，而是直接举步，从她身边走过。
没走出几步，忽然见人影闪动，接着啪的一声，他挨了个响亮的耳光。
她再次拦在了他面前，黑溜溜的大眼睛泛着泪光，好像很委屈。
被打了耳光，葛逢秋本来想发火的，但看到她的泪水后，顿时心软了，叹息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我……”
她‘我’了几下，忽然鼓起勇气，脱口而出：“我要你娶我！”
葛逢秋闻言，陷入了沉默。
他早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个结果。
坚贞的女人被男人看了自己的身体，就会认为对方已经占有了自己，只能嫁给对方了。如果对方不娶，她们就会无地自容，甚至羞而自杀。
这种情况下，世俗道德以及法律也会站向那个女人。逼那个男人娶她，不娶就会被认为是始乱终弃，会受到舆论的攻击和法律的制裁。
所以现在葛逢秋除了沉默，再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本来就心烦，现在更烦了。
见他不说话，女孩吸吸鼻子，又道：“如果你不娶我，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
她的语气和神情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所以葛逢秋只有苦笑。
他摊开双开，望望自己那千疮百孔的灰白衣，叹息道：“你看，我只是个废物穷鬼，你觉得我配得上你吗？嫁给我，你岂非自讨苦吃？”
他这身衣服在之前与栗魔的战斗中，被栗魔控制的树枝打得到处破烂，一直没有换过新的。加上连日在荒山奔波，弄得灰头土脸，现在的他，看起来跟乞丐没什么区别。
女孩打量着他，眼中忽然现出悲哀之色，本就在眼眶徘徊的泪水夺眶而出：“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只能跟定你了。就算以后吃糠睡草……也没办法。谁叫你……”
看来她想要葛逢秋娶她，也并非心甘情愿，而是出于世俗道德的驱使。
葛逢秋道：“办法是有的，只要我们都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就行了。”
“忘了？你能忘吗？”女孩大声道。“我绝对忘不了，也无法假装没发生过。自欺欺人我可做不到。”
葛逢秋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一定也忘不了。
哪个男人能忘记自己初次看到女人胴体时的情景？除非他已是死人。
死人是没有记忆的。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娶她，二是拒绝。
拒绝的结果是两个人都死。
他现在对生死已毫不在乎，但不能连累她啊，人家是无辜的。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错。此地远离尘世，她想不到他会突然出现，所以根本不能怪她。
他当然也没错。他只是想来喝点水，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这里洗澡。
错的是命运。然而命运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任何人能制裁它。
无论你多么痛恨命运，也拿它没有任何办法。
因此，他只好选择娶她。
“我很乐意娶你。但我已经有个未婚妻了。如果你不介意做妾的话……”
听到‘乐意娶你’四个字，她顿时松了口气。但当听说他有未婚妻时，马上大惊失色，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是说，你已经有未婚妻了？”
“是的。千真万确。”
她沉默了。咬着下唇，低头捻弄衣角。
忽然抬头，道：“男大当婚，你已经不小了，莫说是未婚妻，就算有老婆都正常。我……愿意做妾。”
没想到她还挺善解人意的。望着梨花带泪的她，葛逢秋不觉有些歉意，真挚道：“谢谢！”
她没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两人在潭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互通姓名。
原来她叫楚雨飘，是锁云派雨字辈弟子。锁云派是个与世隔绝的小门派。该派最讲究的就是清静，派内弟子轻易不许外出，即使有事必须外出，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门派。
道观就建在前面那座高山的一个山坡中。
那座山就叫锁云山。
派里全是女的，包括她师父，也就是锁云派掌门徐布清在内。徐布清是布字辈的。
报上自己名讳后，葛逢秋撒谎说自己只是个喜欢游山玩水的普通人，因为迷路才逛到这里的。至于学过道术，以及遇到栗魔牛魔独孤穷等事完全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