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入山寻魔（1 / 2）
虞孝忠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却既没反驳，更不拔剑，只是道：“在下要准备料理家师的后事，道友请自便。”
“真没劲！”孟胜男失望地转身，猛拍葛逢秋肩膀一下。“我们走！”往大门口走去。
“去哪？”葛逢秋问道。
“找牛魔啊！难道你还想替那蠢货挖坟？”
葛逢秋当然对挖坟没兴趣。
走到大门，孟胜男顺手帮两个守门人解了穴道。他俩得到自由，含恨对视一眼，各自握拳，就想对孟胜男动手。
葛逢秋看在眼里，快步上前，抬手拦住他们：“我劝你们不要冲动，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一个守门人犹豫了，另一个却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今天就算是母夜叉的屁股我也要摸摸！”
举拳厉啸着朝孟胜男背后冲去，但闻啪一声脆响，他整个人被孟胜男反手一个耳光打得倒飞回去，左边脸登时肿了。
葛逢秋摇头叹息：“何必呢？我早劝过你了。”
适才在院里观阵的村民们，如今都聚在钱宅外的村道上，正在议论纷纷。见那守门人被孟胜男一掌打倒，都有些悚然。望着孟胜男，就像望着罗刹恶鬼。
孟胜男只当没看见，大声问他们：“你们谁知道牛魔在哪？快说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忽然，一个身着华服、头戴福字巾的老汉被后面的人推了一把，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他愤怒地回头望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对孟胜男拱手道：“老朽是敝村村长，敢问女侠是来降魔的吗？”
“废话！”孟胜男傲然道。“快告诉我牛魔在哪？我要剥了他的牛皮，给你们制鼓！”
老村长道：“那魔头所在，我们也不知。自从那公牛发疯后，村里所有牛都不见了。去找牛的人也都没回来，加上出去干活没回家的，共有十二名男女青年失踪，恐怕是遇害了。老朽已宣布暂时禁止村民前往野外，如果女侠真能降魔，敝村自有微酬奉上。”
孟胜男闻言，不加思索对葛逢秋道：“既然如此，我们去野外找他吧！”
葛逢秋同意了。
既然不知魔头所在，自然只有自己去找。
孟胜男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葛逢秋跟在后面。途中问她，为什么刚才想激虞孝忠动手？
孟胜男嗤然道：“因为我受不了他那贪生怕死的窝囊样。之前在太湖斗鱼魔时他就那样了，遇到危险第一个想的就是逃跑，否则怎能活到现在？他堂堂七尺男儿，却连我们女人都不如，我看不起他。”
“所以你希望他变勇敢？”
“对！我希望每个人都勇敢。正因为好人怕死，恶人才能够嚣张。如果每个人都不怕死，世上就不会有恶人了。”
她这话很有道理。没想到她那纤小的身躯，竟藏着不屈的心灵，仅凭这一点，已足以令人肃然起敬了。
葛逢秋慨叹道：“你说得对。其实绝大多数被恶人欺压的人，终生都未曾反抗过。如果他们反抗过一次，就会明白，恶人也是怕死的，并没有那么可怕。”
“是的。”孟胜男道。“可惜大部分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就像老实的耕牛一样，虽然一辈子被鞭打、欺负，却非但不敢反抗，还得对那些骑在他们头上拉屎拉尿的人赔笑脸。”
“是的。”
说到牛，葛逢秋自然想到了牛魔。有没有可能，那牛魔也是像阿施一样，怨恨成魔的呢？
难道现在天道规则变了，是谁有怨气谁就能成魔？
把这些疑问跟孟胜男说了，孟胜男道：“有可能是这样的。待会找到他，当面跟他问清楚。”
“如果他不说呢？”
“那就打到他说！”
葛逢秋笑了。
自信永远是好事。
如果你身边的人自信，你也会被感染。
因此，如果你想积极向上，就最好不要跟那些整天自卑自怜、郁郁寡欢的人在一起。
两人在各个山、谷、坪中转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最后来到个山腰上，忽然听到孟胜男轻声道：“快看，那里有头牛！”
葛逢秋循声望去，只见南边山下是个种满农作物的小谷，有头大水牛正在块显眼的菜地上，自在地啃食青菜。
依稀可见，有淡淡黑气自水牛身上散发而出。果然是牛魔！
“现在怎么办？”葛逢秋低声道。“谷中可能布有阵，如果我们贸然闯下去，可能会中招。”
有了栗魔草木陷仙阵的前车之鉴，他自然要小心谨慎。
“没事，看我投石问路！”
孟胜男蹲下来，自地上找了块指甲大小的石子，骈指对石子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奋力把石子扔到水牛所在的谷下。
石子落在块菜地上，什么也没发生。
“行了，没阵！“孟胜男拍拍手上的尘埃。“我们下去吧，跟他正面交锋！”
“不搞偷袭了吗？”葛逢秋问。
上次孟胜男上次就偷袭了栗魔，因此他才这样问。
虽然他不喜欢阴人，但阴魔是情有可原的。
人类就是这样的，当你认为某人有罪，那么无论你对他怎样卑鄙、怎样残忍，都不会有负罪感，都会认为是理所应当。
正是这个原因，导致某些平时仁义慈悲的人，在对敌时却比恶魔还恶。
“傻瓜！”孟胜男白了葛逢秋一眼。“我们两个打他一个，而且是有备而来，还用得着偷袭吗？那传出去岂非要被同道笑死？”
葛逢秋忍不住笑了。你也知道要脸啊？刚才要联手打欧阳芳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
两人施展飞行术，轻轻降落在牛魔面前。
在空中长途飞行是很危险的，像这种短途的就无所谓了。
这是头大公水牛，鼻间有贯孔，却没有贯。头脸上也没笼头，却有凹陷发白的缰绳勒痕。看来是他成魔后，自己把那些东西弄下来了。
它两只角有如两座闪着黑光的黑色弯塔，塔尖还有血迹。刚才杀死赤阳的，就是这两只角。
这是块白菜地，它吃的是白菜。
虽然成了魔，但它显然并没有改变吃素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