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问话（1 / 2）

忽然，栗魔悲怆地笑了：“既生瑜，何生亮？既生瑜，何生亮？”

“只要有周瑜，就必定有诸葛亮。”黑衣少女道。“其实如果周瑜不跟诸葛亮作对，也不至于英年早逝的。”

“是的。”栗魔长叹。“可惜他真的跟诸葛亮作对了。”

“旧的周瑜已为枯骨，不可追矣。但新的周瑜如果知趣，仍然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栗魔闻言，原本死寂的双眸倏然燃起亮光，盯着黑衣少女：“你愿意放我一条生路？”

黑衣少女笑了笑：“这要看你怎样表现了。”

“我应该怎样表现？”

“很简单，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了。”

“然后你就会放了我。”

“是的。”

栗魔面上掠过一阵欢喜。沉吟片刻，眼中燃起的亮光忽然又熄灭了，冷笑道：“如果你食言而肥呢？”

言而无信的人，对别人的承诺也总是充满怀疑的。栗魔无疑正是这样的人。

黑衣少女道：“如果我食言而肥，你当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你现在只能赌我会守信，反正你也没别的路可走。”

这是事实。

栗魔打了个哈哈，语气中充满不屑：“老实讲，如果你是男的，我可能会信几分。可惜你是女的。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信女人会守承诺。”

黑衣少女面色瞬间变了，变得铁青，变得可怕。她十指紧握，手指关节都因用力而变得苍白。

目光如两柄利剑，盯着栗魔，一字字道：“你看不起女人？”

栗魔全然无惧，反而满脸轻蔑：““你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我乖乖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一样会杀了我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他哼了一声，又道：“我只听说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没听说过什么女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黑衣少女气得银牙都要咬碎了：“既然你如此看不起女人，那好，如果我守信不杀你呢？你以后就是乌龟王八蛋？”

栗魔冷笑：“如果你不杀我，我就是天下最大的乌龟王八蛋。”

“很好！这个乌龟王八蛋你是当定了。”

“如果你杀了我，那你又是什么？”

“如果你老实回答，我却仍然杀你，那我就是天下最贱的母狗。行了吧？”

“很好！看来，看来你我必定有一人要当乌龟或母狗了。”

这魔头果然老奸巨滑！葛逢秋叹了口气。他使的分明是激将法，黑衣少女却看不出。

她既然上了当，无论待会他的回答是否真实，为了证明女人也守信，她也必须放了他，那就不啻于放虎归山了。

黑衣少女开始发问：“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伏击我师姐？”

栗魔道：“因为每杀一个道士，我都能得到十年功力。”

“为什么杀道士能得到十年功力？”

这个问题的答案葛逢秋也很想知道，因此他也凝神倾听。

栗魔道：“这是我的独门功法。”

葛逢秋之前没有猜错，果然是这个原因。但为什么是十年功力呢？

黑衣少女的想法居然也跟葛逢秋一样：“为什么是十年功力？不是九年，不是十一年？”

栗魔道：“没有为什么，这功法就是这样。”

黑衣少女沉思片刻，又问：“为什么以后魔是猫，道士是老鼠？”

她能问出这个问题，自然是因为她也听到了刚才葛逢秋和栗魔的对话。毕竟她一直躲在暗处准备伏击。

栗魔道：“那是我故意捏造出来吓他的。”

“真的？”

“千真万确！”

为了吓我，而故意捏造出来的？葛逢秋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找不到其漏洞所在。

因为对敌时如果能让对方未战先怯，确实很有用处。

黑衣少女眼珠一直在转，忽然脸色一沉，冷冷道：“虽然你乖乖回答了，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她这明显是要找借口食言，但栗魔神情却没有表现出半点意外，似乎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冷笑连连：“呵……呵呵……果然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其实，你并不是母狗。”

黑衣少女面色变了变：“我是什么？”

“你连母狗都不如！”

黑衣少女闻言，眸中杀机大起，立即挥刀冲过去。

可惜栗魔更快，只见他猛然把右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轰一声响，他的身体炸开了。血肉在空中化为栗木碎屑，散落四方。

在他身体爆炸的一瞬间，他体内有一股淡淡的黑气飞速钻入他原本站立的地面上。

他自爆了，黑衣少女自然无法再找他泄恨，气得她只得疯狂地飞身挥刀乱砍，把身边几棵大树都砍成数十段，倒在地上。

砍倒了还不解恨，还把它们剁成碎片。

她的脾气是真暴躁。如果谁得罪了她，只怕下场也跟这些树木差不多。

但葛逢秋关注的并非她的脾气，而是栗魔自爆时出现的黑气。

这是怎么回事？那魔头到底死没死？

终于，黑衣少女住了手，但胸脯仍然急速起伏，显然余恨未消。

又过了好一会，她的胸脯才终于平静下来。忽然转身，对葛逢秋喊道：“你试试看能不能走出来！”‘

如果他能走出来，说明那魔头真的死了。只要摆阵者死亡，阵就会自动失去作用。

葛逢秋点点头，站了起来，步步朝她走去。

经过短暂的调息，他的力气已恢复了一些，虽无法动武，但至少走到那边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