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家四口（1 / 2）
“我……我想变强。”
林毅说得平静，却又坚定认真，自打今日醒来后，这样的想法、或者说渴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极度强烈，这种强烈的感觉，是他失忆后从来没有过的，他不知道缘由，但他知道，他好像变了。
这样的变化，很怪，怪到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想不明白。
柳老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轻轻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林毅，静待下文。
林毅继续说道：“您也知道，我失忆了，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嗯……包括有关修炼的东西，与人武斗，其实也只是凭借感觉罢了……”林毅抬眼看向柳老，话锋一转，“两个半月前，我莫名重伤，之所以能转危为安，想来也是师父您搭救的吧？”
“嗯。”
“郎中都说我没了希望，师父您却能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想必代价不小。”
“也没什么代价，前前后后用了两株灵药而已，反正也是闲放着，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柳老打了一个哈哈，说得很是轻巧，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口中闲放着的两株灵药，是多么珍稀的存在。
两株灵药，若放在荒城，定是要被各大家族争抢得头破血流的，而之所以闲放，是因为这是柳老原本留给他自己的救命药……
“我需要一个师父。”
沉默片刻后，林毅再度说道：“一个可以信任、又可以传授我本事的师父，您前后相救我两次，当然可以信任……总之，于我而言，只要师父您愿意收我为徒，我定然是愿意拜您为师的。”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到了四更，柳老结束话题，转身离开茅屋。
“师父，您去哪儿？”
“出去一趟，林毅你睡吧，明早为师来接你。”柳老一瘸一拐向着屋外走去，越过门槛的时候，柳老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准备休息的林毅，迟疑半天，终还是开口道：“为师有一事，希望你能答应。”
“师父您说。”
“为师想让你参加十月份的鱼龙武会，并且夺得前二十的名次。”
林毅微微一怔，并非不想答应，只是柳老的话让他想起了纳兰思若，他与纳兰思若的赌约，定得也是前二十：“师父，这鱼龙武会前二十，是不是有什么说法？”林毅顿了一下，旋即又将与纳兰思若赌约一事大致告诉柳老，“她与我说得也是前二十。”
柳老点了点头：“此事说来话长，改天再与你细说。”
林毅没有追问，认真地道：“放心吧，师父，鱼龙武会我定会竭力而为，夺得前二十的。”
“嗯。”
柳老笑着‘嗯’了一声，抬起步伐，走出茅屋，屋外响起一阵轻微的剑鸣，随即又重归平静，林毅吹灭油灯，躺在比他身子骨还硬的床板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于是又坐了起来……
……
清晨，天刚刚亮，没有太阳，白茫茫的雾气缭绕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起起伏伏，宛若人间仙境，柳老御剑归来，带上早早等在屋外的林毅，向着北方呼啸远去。
长剑穿过浓雾，风声阵阵，掠起一道长虹。
行至一处人迹罕至的溪涧，柳老终于停了下来，林毅看着溪涧旁临时搭建的简陋草屋，这才明白柳老昨晚外出的缘由：“师父，早知道您是来干这个，我就跟着来了，也能帮帮您……昨晚没有睡意，发呆坐了一晚。”
柳老正在溪边洗着茶具，笑道：“搭这个又不费力，三下五除二的事儿，要那么多人干嘛。”
林毅走到溪边：“师父，我来洗吧。”
柳老递过茶具，起身坐到一块石头上，点燃昨晚就堆好在这的柴火：“常言道，凡人修行，五岁为始，林毅，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洗着茶具的林毅摇了摇头。
柳老一边摆弄着火堆，一边一字一句地说道：“人的躯体，就好似一座百废待兴的府邸，所谓修行，简单来说，就是用各样的材料、各异的手段来筑造这座府邸，材料呢，最多的自然是这天地灵气，除此之外，犹有丹药、灵花灵草……”
“……而手段，便是我们常常说的吐纳、当然也包括练拳、练剑种种，林毅，师父这么说，你可能听得明白？”
见林毅点头，柳老继续说道：“之所以说五岁为始，是因为五岁在修道生涯中，是一个意义很大的分水岭，这又好比常人二十弱冠，只有成年后，家中长辈才会真正放手，让其料理族中之事，同样，只有五岁以后，这座百废待兴的府邸才会真正开放，允人筑造。”
林毅端着洗好的茶具，轻轻放在柳老的身旁：“这样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能修行？”
柳老摇了摇头：“开放是开放，但有资格进入这座府邸的，十里挑一，这也是为何凡人众多，可修行的人相对却很少很少，不说其他，就说这荒城，六十多万人口，踏上修行路的，不会超五万之数。”
“这样啊。”林毅呢喃一句，将装满溪水的茶壶架在火堆上。
焰火跳动，灼烤着茶壶的壶底，嘶嘶的声响回荡在清幽的溪涧，茶香弥漫。
“诺，这个给你。”
柳老从怀中掏出两本泛黄的古籍，递给林毅：“上面的这本，是一种吐纳术，名为玉门龙息。吐纳，简而言之，就是将天地灵气吐纳入体，炼化转变成自己的灵气，而吐纳术作用在于感知灵气和如何运行大小周天，从而炼化天地灵气。”
“整个过程倒也没什么难的，便是再笨，三两天也就学会了。这天下的吐纳术，虽名字不一，走得却是相同的路子，所以谈不上珍贵。”
“下面的那本，是剑谱，名为青阳剑诀，共三式八十一招，天下武学，由高到低共分五品，一品神通，二品无双，三品空玄，四品知微，五品入流，这本青阳剑诀，若炼至圆满，可入四品知微。”
林毅翻着青阳剑诀，看着里面繁复的招式，很是惊讶：“这才四品？”
柳老却是误会了林毅的意思，勾起中指，敲了林毅一个脑瓜崩，没好气地道：“天下武学，多如牛毛，九成五不入流，连‘品’都没有，偌大的荒城，各大家族藏在藏书楼、好生保管的顶尖武学，也不过才堪堪五品入流而已，你这小子，还不知足？”
柳老越说越气，又是赏了林毅一个脑瓜崩：“竟敢嫌弃我这青阳剑诀，想当年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地想学，老夫我理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