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出征之偷袭(1 / 2)
随着张家军的陆续到来,胡言城的百姓纷纷将城墙上的符纸取下。百姓瞧着来往巡逻的张家兵眼中满是敬畏。城中未出嫁的少女纷纷私下议论着那位孤身刺杀言丕的少年,言语间满是青春的萌动。
蓝晚走进城主府,双眸盯着手中的符纸思量。刚巡逻修整回府的飞鸢瞧着蓝晚孤身站在院中疑惑道“小公子,要去哪儿?”
小武上前数落道“飞鸢?怎的还叫小公子,现在应该叫蓝都尉。”
飞鸢敲了敲脑门儿傻笑道“哦对!前几日小公子已经升官了。”
蓝晚瞧着两人装腔作势的模样不禁笑道“你俩每次见我都没大没小的,这会儿了,装模作样有用?”
小武看向蓝晚躬身道“多谢蓝都尉包容,我等愿誓死追随。”
飞鸢见状不禁笑道“我也愿意赴汤蹈火,为蓝都尉鞍前马后。”
蓝晚挥挥手嫌弃道“你俩别挑拨离间,你们可是张家军,要是张荇知道我挖他的墙角指不定怎么教训我。”
话音一落三人瞧见缓缓走来的男子,飞鸢和小武相视一笑退了下去。
蓝晚走上前去疑惑道“解药已经拿到,你为何还没有离去?”
秦天抬头看向一旁的石桌,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去缓缓道“我发过誓,若有人可助我得到解药,甘愿为君驱策。”
蓝晚搭上秦天的目光坐在另一侧石凳上笑着说“你这话都说的出口,我怎么觉得你救的是个姑娘。若是个姑娘,你留在此处就不怕佳人另有所属。”
秦天缓缓拿出怀中的东西打趣道“若是真有佳人相伴,还管誓言作甚?”
“你这话可是赢了姑娘的心,伤了友人的情谊。看来常言说得有几分道理。”蓝晚瞧着秦天未曾言语低头看向他,秦天顺着蓝晚的目光靠近少年,将少年右臂的窄袖卷起,打开准备好的膏药。
紫褐色的膏药团一个球,随着秦天的搅动发出黏糊的声响,一股刺鼻的腥臭传进蓝晚鼻腔。他蹙着眉问“你确定这是药,莫不是峡谷之间野兽的粪便?”
秦天攥紧蓝晚挣脱的手臂安抚道“确定是药膏,你要是再躲,别怪我打晕你。”蓝晚见秦天面色严肃随即点点头不再挣扎。秦天见少年配合柔声道“会有些灼热感,去疤生肌都会有这种不适,你且忍忍。”
温热的药膏从肌肤传递,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蓝晚只觉得有些灼热还夹杂着刺痛感。
秦天知蓝晚身上的疤痕定不止这一处,但他此番前去耗费一月的功夫仅仅搜寻来这几株桖冉,峡谷后方沼气弥漫若再次前去他也不知是否能有命回来。
少年枕着左臂趴在桌上小憩,男子将少年胳膊上干涸药膏轻轻剥落,齿痕处的肌肤泛红栗皱的肌理微微蜷缩。秦天眼含笑意低声道“果然有用。”
秋风呼啸,凉意令蓝晚蜷缩在被中。不远处北侧的屋子趁着夜色点燃烛火,男子坐在镜前半裸着手臂灰褐色的血液从他右腕间的刀口流出,他忍着痛意将刀背压抵在右臂竭力推搓他颤着眸缓缓道“若不将毒液催出这胳膊怕是要废了。”
想不到峡谷中的蛇如此毒只被咬了一口便催入肺腑若非他及时将手臂脉络阻截后果不堪设想。
翌日一大早,盛满水的缸内结了一层霜冰,张钦与秦源站在城墙上瞧着枯黄的落叶。
秦源缓缓道“主帅,如今时值霜序,城中城中百姓或可安置但五万军马也需过冬的粮草以及衣褥。”
张钦紧了紧胸口的毛领沙哑道“是该,发信回朝了,以陛下的心思,我担心他会命我再次挥进黎朝。”
秦源扶着张钦回到城楼间的议事阁,连夜风雪张钦也知自己多年征战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张荇走上前去脱下披风盖于父亲身侧担忧道“爹,是不是寒疾又犯了。”
张钦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无事,多少年的老毛病了,缓缓便好了,如今虽因祸得福拿下胡言,但当今圣上品性几何想必诸位将领都已知晓。如今不知军师如何打算?“
秦源站于地图前沉思道“诸位都知当下三朝鼎力,我朝向南北处便是黎朝,西处边陲部族纷杂且内部纷杂多年不断,并不忧患我朝。现下我等在一线峡谷附近驻扎城中也有士兵留守,我朝与黎朝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只因所处之地有四城把守且各自为营。正因如此四城在周边各族割地为据,罹患出言丕此等小人。”
李乾闻言担忧道“四城局势如今因我们而破,虽眼下并无讨伐之意,但不得不防。”
韩力附和道“正是,我等确要提防。”
柴文璟起身着急道“眼下寒冬在即,还请主帅速速裁定过冬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冀功平起身附和道“粮草已不足三月烦请主帅速速商议以安军心。”
张钦缓缓开口“粮草以及过冬的衣物我已与军师商议发援回朝,以骑兵脚力不出五日便有答复诸位请安心。”
众人散去后,秦源看向一旁走神的蓝晚柔声道“听说你带了一人回军营?”
蓝晚躬身道“是,他救了我,若非得他相助也不会如此顺利拿下言丕。”
秦源整理着地图疑惑道“此人来历你可知晓?”
蓝晚将一截地图递给秦源摇头道“不知,但先生可放心此人定不是奸细。他已向我确定心意,想留在此处献力,若先生觉有不妥我可劝他离去。”
秦源将放满地图的箱子盖好笑道‘不必,既是你保举的人,应无问题。’
待蓝晚走后,秦源招来飞鸢命他暗中查访此人来历。
报三千里捷报士兵拿着捷报从宫门一路飞奔至台下,一路奔于殿前。
掌事太监将捷报呈给周皇缓缓道“恭喜陛下,张家父子已拿下胡言丕城。”
周皇笑道“好好,不愧是张钦,不负寡人对他寄予厚望。这捷报中有提蓝家之侄蓝晚在此战中有勇有谋拿下言丕。”说着周皇放下捷报看向百官询问“蓝逸何在?”
蓝逸闻声上前一步“回禀陛下,臣在。”
周皇眼泛笑意瞧着蓝逸赞扬到“蓝家有你,朕心甚慰。着寡人旨意,蓝逸赐福,着黄金百量加官一级。子侄蓝晚有勇有谋刚毅果敢正都尉名,待他归来可自由出入皇宫各处,朕也想见见这个少年。另命户部正省内立即按张钦所言速速备齐粮草以及所用寒冬之物。”
下朝之后蓝逸立于宫门前,一个小太监笑着说“蓝大人殿下有请。”
蓝逸身着红色官服,内衬素白,腰间的蓝家玉佩随着躬身行礼的动作微微下坠“见过殿下,不知特意招臣前来所为何事?”
夏梅瑄瞧着门前躬身的蓝逸柔声道“蓝大人不必多礼,我知蓝大人今日加官进级特意备下美酒佳肴恭贺,不知大人可赏脸?”
蓝逸冷着颜婉拒道“殿下此处是内殿,恐外臣不敢入内有违礼法。”
夏梅瑄眼神转冷不悦道“蓝逸,你还是这般叫人扫兴。”
蓝逸转身想离去却瞧着几个内侍将殿门关着他回过头气愤道“殿下这是何意?”
夏梅瑄缓缓起身轻柔的步伐挪动着身上的步摇左右摇晃她眉眼含笑“瑄儿如此这般,逸郎莫要拒人于千里。若逸郎不肯陪我共饮,我只好告知皇兄那个蓝晚并不是蓝家的人。”
蓝逸瞳孔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疑惑道“你说什么?”
“瞧你紧张的模样,倒是越发俊美。那蓝晚早已被蓝宪除名如今族谱之上哪有她的身份。”言毕夏梅瑄端起酒杯凑在蓝逸唇间。
蓝逸闻言松开攥紧的指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躬身道“多谢殿下宴请,臣告退。”
夏梅瑄瞧着蓝逸的背影笑着说“你现下还能离开?”
蓝逸只觉瘫软无力,跪倒在门前,他倚靠在墙边冷冷道“殿下是要蓝某命丧此处?”
夏梅瑄安抚道“怎会,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杀了你,不过是想留住你罢了。”
蓝逸缓缓掏出藏在袖间的匕首抵在脖颈处威胁道“若我不想留呢?”
夏梅瑄怒道“你若想死,我便是想拦也是无用的,可我倒是知道只要蓝家有一人活着,你都不会去死不是么逸郎”
蓝逸攥着刀柄的手闪过一丝抖动他瞧着夏梅瑄扶着自己起身的模样反问“殿下不怕我会杀了你?”
夏梅瑄将蓝逸靠放在桌前捂着脸笑道“逸郎,莫不是打趣,你手无缚鸡之力整个大周都知晓,眼下不过是区区瘫软之药便叫你无法行动,你要如何动手,莫不是想令本宫欲仙欲死?”
蓝逸别过眼冷冷道“还请殿下自重。”
夏梅瑄站在床前褪去鞋袜,赤着脚踩上蓝逸的衣袍笑道“虽说我没下毒,但区区瘫软之药怎能令本宫冒险出此下策。”
蓝逸只觉胸中有一股灼热之感袭来,身着的衣衫十分燥热,额间沁润出几滴汗珠。他沙哑开口道“你下了什么?”
夏梅瑄站起身边走边脱了外袍伏在蓝逸耳旁笑道“是情思,宫中的嬷嬷说是从冷宫里传出来的东西,虽上不得台面但效用倒是不错,不知逸郎感觉如何?”
蓝逸挥过手臂推开女子随后跌坐在地上他捂紧鼻翼厌恶的看向女子冷冷道“你这样还真是令人恶心。”
夏梅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怒道“你说什么?”
蓝逸使着仅有的力气攥紧匕首朝着手臂划去,血液从伤口处渗出滴落在地上,蓝逸扶着桌角缓缓起身边走边说“我说你恶心”
夏梅瑄怒吼道“你以为你能离开?给我来人拿下他。”
门外的影卫闻声推开寝殿大门,他别过眼扶着蓝逸担忧道“二爷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