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密谋（1 / 2）
自韩巨子上朝之后，二相党争愈发激烈，相持已有半年，韩巨子带领一众清流直言劝谏圣上暂缓修建扶摇殿，而左相则趁此机会大肆攻击清流以下犯上，不守臣子本分妄言朝政。一时间朝堂上韩曾党争愈发激烈，韩巨子因品行端正，且背后有文脉作背书，虽然在庙堂上占不到太多便宜，可是在一众学子和民间百姓之间拥有极高的声望，一时间曾党也奈何不了对方。
左相府，书房内左相曾儋正与玄影司司首李柏熹密谈。
今日退朝后，李司首就来到左相府拜会，曾儋不敢怠慢，谁都知道李司首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圣上。
“司首亲自来访，真是令陋室蓬荜生辉啊！来人，煮上一壶‘玉蟾抱树’！”曾儋非常热情，拿出自己珍藏的好茶来招待李司首。
“看来今日我是有口福了，先谢过左相大人！”李柏熹客气地回应道。
不一会儿，茶被端了上来，二人客套一番之后，李柏熹道：“左相大人，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今日前来，实在是有些难事在身，特来求教左相大人。”
“司首言重了，有何难处，不妨直说，在下必定全力以赴！”曾儋心中不敢大意。
“左相大人也知道，犬子在工部效力，虽说资历尚浅，但做事兢兢业业，也算得到圣上认可。去年，圣上下旨建造扶摇殿，本来进展还算顺利，可自右相归来后，此事便生出许多事端，犬子在工部那边因进展受阻受了不少委屈，我也是爱子心切，这才来求教左相大人。”
曾儋一听便明白了，原来是扶摇殿的事情，曾儋面露难色：“李司首，此事确实不好办，韩右相食古不化，手下那一群自诩清流之辈，更是在下面胡作非为百般阻挠，着实可恶，不仅污了右相的名声，还耽误了圣上的大事，我也是头疼了好久，既想为圣上分忧，又担心居心叵测之辈说我借此挑起党争，李司首，忠臣难作啊！”
李柏熹听后，道：“论及才智，我是远远不及二位宰相，古往今来，没有哪个孝子不忧心父母忧心之事，为人臣子，如果不能为圣上分忧，岂不失了臣子的职责，依在下看来，右相忧心天下是好的，可做法上难免有意气用事的嫌疑。百姓的苦衷我们要理解，圣上的难处，我们也不能视而不见啊！左相大人，您觉得呢？”
“李司首所言极是，右相大人的做法确实欠妥当，容易被下面居心叵测之人钻空子，行那蝇营狗苟之事。既然如此，曾儋若是再瞻前顾后，就辜负了圣上的天恩，我定会将下面的宵小之辈一网打尽，到时，小李大人的困境也迎刃而解，一举两得，妙哉！”曾儋心情颇好，得到圣上暗中许可，接下来自己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那我就先行谢过左相大人了！若是左相有需要，玄影司会尽全力辅佐，叨扰许久，希望左相大人不要见怪！”李柏熹回应道。
“这是哪里的话，李司首乃当今辅国良臣，天下不知多少人想拜见您而不得，我要是觉得您在这叨扰，可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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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儋送走李柏熹，对于下一步如何打压韩党，心中已有计较，回书房后写了三封密函，吩咐管事，“你去将这三封密函送到对应府上，做事谨慎些！”
“是，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入夜后，左相府灯火通明。书房内，户部尚书邹义、礼部尚书娄海生、兵部侍郎陈密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曾儋进来，邹尚书问道：“左相大人今夜邀请我等相会，定有要事，不知是何缘由？”
“哈哈，邹大人，不急，不如先品品这太湖的香茗。滋味非同寻常啊！”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仆人上茶，顿时茶香溢满了整间书房。
曾儋继续道：“诸位也跟随我许久，我与韩巨子相争已有十年，难分伯仲，如今，却有一个打压韩党的绝佳时机！”说罢，曾儋品了一口香茗，用余光扫了三人一眼。
邹义眉头紧锁，等待曾儋接下来的话。娄海生则盘动手上的十八阴沉珠手串，珠子转速极快，相互摩擦之间竟发不出半点声响，在场众人属陈密资历最轻，是左相的门生，见曾儋目光扫来，心领神会，道：“左相大人所指时机，可是扶摇殿？”
曾儋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陈密，你的养气功夫比起两位大人可是差得远！”陈密微微低头，他知道这是曾儋借讥讽自己而敲打邹、娄二人的默不作声。
邹大人听后问道：“左相大人，韩党借民心大势，极力劝谏圣上罢手，听闻市井中都在赞叹其高义，我等以此打压韩党，岂非与大势抗衡？”
娄海生也停下手中动作，道：“邹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也有此疑惑。”
曾儋面色不变，也未回答邹大人的疑虑，而是看向娄大人：“传闻阴沉珠乃地精所化，只须米粒大小便可达十斤之重，娄大人手上这串十八子皆为拇指大小，极品之资，一颗已是百斤开外，真是难得！观大人五指盘动之时轻盈无声，家传拨云指的功夫已有举重若轻之意，想必已经踏入七境了吧！”
娄大人打诨道：“哪有哪有，这珠子还是花了大价钱，托了镇南侯的关系才弄到的，至于修为，半只脚还在门外呢！”
陈密心中一惊，文臣之中罕有修力者，听说楼大人的祖上与地元法脉曾有渊源，拨云指的功夫便脱胎于其搬山秘法，想到自己困在五境许久，娄海生只比自己大上十岁，已经要跨过七境门槛，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曾儋话锋一转“刚才邹大人说的对，可为圣上分忧，难道还有什么错吗？而韩党妄图阻圣上之事，我等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可人心似海，真正能一心对外的，也唯有在场诸位，如若我等不能精诚团结，便等着被韩党逐个击破，到时在狱中一起唏嘘共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