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喝酒（1 / 2）
不知怎的，自从李秋他们从宋博那里回来后，大街上凡是路过的人们看他们似乎都多了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
李秋觉得奇怪，思来想去，想起前些天宋博来客栈的事情，这就好像是一出戏一般，就是演给这些蔟州百姓看的。
这些百姓的眼神让李秋很不舒服，我们明明是来带你们惩奸除恶的，如今这些人的眼神，倒像我们成了搅你们清净的恶人了。
这几天，这种现象居然愈演愈烈，李秋二人上街有人尾随偷窥不说，刘四月就是早晨到楼下要个早饭，连同掌柜和其他饭客都向他投去了满满的害怕和恶意。
“李秋哥，这样下去，我们有可能一刻都不能在蔟州待下去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赶出去，我不甘心！”
刘四月提着早饭，气哄哄地说着，今天早晨出门一行，他算是感受了什么叫凶神恶煞，凉意带着恶意直接冲进脑干。
“切，笑话，我们来蔟州正大光明，就凭姓宋的这么一个小把戏就能让我们打退堂鼓，我看他实在是太清敌了。”
话虽这么说，可也是因为这事，李秋整日整夜地窝在床上，四月提了饭就吃，吃完了就睡，结果这身上肉眼可见的变宽了些。
“对，你说的对，李秋哥，咱们得想个办法，对付他！”刘四月突然起了势，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想个办法，想个办法…！有了！“刘四月来了精神，对着一盆绿植自豪地言说他的计划。
”我们可以先去打听清楚宋博在蔟州的声望如何，还有他的底细，也许可以将计就计，再借机揭了他的老底，这样真相大白，他也没有法子拿我们怎么样了！”
刘四月激动地跳跳脚，转过身来说道：“我觉得这样可行，你说对吧，李秋哥…李秋哥？”
只可惜，就在他对着那盆兰花抒发豪情壮志的时候，李秋已经下床出去了。
“……额，总得让我把话说完嘛…我这次想得明明这么厉害……”
他撇撇嘴，简单拣了几个肉包子，就出门追李秋去了。
果然和李秋想的一样，只要他从楼上下来，一堆眼睛击鼓传花般的投在他的身上，然后又迅速低下头，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这些对李秋真的不算什么，他利落地下楼，径直走到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我问你，近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怪事，街上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的？”
掌柜的一时搞不清李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不敢多怠慢，连忙殷勤地凑上前。
“嘿嘿，我猜大人是想问食兰节的事吧，那是大食法每年都会举办的……”掌柜的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那些饭客也悄悄回头看他们，手上的功夫突然停下。
“什么？怎么停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李秋疑惑，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大食法弄这个什么破节难道另有所图？
掌柜的抿了抿嘴，抬头看了看李秋，尴尬地笑笑，又轻声叹了口气。
“大人，不是我不想说，这些话不能流到那些胡人耳朵里，不然……不然…”掌柜的顿了顿，“我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养活，能在这种地方成个家已是不易，过上个安稳日子更是堪比登天，我好不容易寻着了良人，还有了孩子，今日我跟你说了这些，明日我的尸首就被扔在大街上……”
掌柜的说完，默默地抬起头，窘迫地笑了笑。
“况且，大人这次来蔟州做什么，我们也不知，又怎么能随便把这些话讲给外人听呢？”
李秋对现在的结果并不感到稀奇，不过，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去大食法的时候，机缘巧合听到伊玛目和手下人的交谈，当时他的手下轻声说什么商队，帐税，买卖什么的，当时他也就是那么一听，根本没放在心上，但如今通过和客栈老板的对话，也正因为掌柜是这种反应，就更加清楚地证明大食法很可能在掌握蔟州的资金动向，很可能数目和控制的时间非比寻常。
官商勾结，一边传教拉拢更多的人入伙，一边做着黑色的交易买卖，一来可借群众舆论和官府的势力掩盖和销毁证据，二来又能借此了解到经过蔟州的各路买卖，从而对准时机和目标，一网打尽再卖给黑市，如此一来，大食法的势力不就会慢慢壮大，直到只手遮天，可以影响裳安皇权的那一刻。
呵，伊玛目这张嘴，张得可真够大的。李秋一方面打心底里觉得这厮干的事情那叫一个恶心，一方面为住在圣苏里甚至在蔟州的百姓感到悲哀。
李秋准备换个话题，趁他俩聊得起劲，再乘胜追击，把他想知道的都套个干净。
“李秋哥！”李秋转头就瞧见刘四月兴高采烈地从楼上跑下来，“你出门为何不只会我一声，让我干对着那兰花说话，倒像是个傻子。”
他一下楼，周围顿时多了一些唏嘘声。好嘛，他二人合体了，是不是又准备去跟那宋狗商量怎么搜刮我们老百姓好是吧。
刘四月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恶意，他看向那些饭客，他们盯着自己和李秋哥，是一种极不友好的斜眼，有的甚至轻蔑地切了一下。刘四月无奈中有几分委屈，这些百姓这么看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倒像是我们欠了他们八辈子钱一般。
李秋没有理他们，拽着刘四月就往外走。大街上，小饭店里，就连他们去买个安神的药和茶，都要挨上几次白眼。
走在前面的李秋一言不发，好像思索着什么。
“李秋哥，最近这些百姓突然对我们敌意满满，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四月提着酒和茶包，攥着刚买的茉莉花馅甜饼，大口大口地吃着。
“你问我，我上哪知道去？”李秋一脸怨气，怕是半夜出门，都能到把别人吓死的程度，“不行，我就不相信还套不出一个人的话！”李秋突然站住脚，美美吃着甜饼的刘四月猛地撞上李秋的后背，“这一圈逛下来，也就那客栈老板还算好说话，今晚，哼！老子就会会他！”李秋继续向前走，边走还边摸摸他的后背。
“死四月，你这头是什么做的，这么硬，不会真是榆木脑袋吧。”
“李秋哥！损人不利己，你这样说我，哪天遭了雷劈可别怪我。”刘四月气哄哄地叼着甜饼，小跑着去追李秋了。
半夜，月光皎洁，柔和地洒在地上。在最后一个客人吃完离开后，客栈老板准备收拾收拾，关门回家的时候，突然！他好像在门外听到酒疯子胡乱喊的声音。
“一天到晚不着家，大半夜偏上街祸害别人。”客栈老板低低地骂了几句，也没管那酒疯子。
谁知，那胡乱吆喝的声音离客栈越来越近，客栈老板见势头不对，就想赶紧关上门，结果他一往外探头，寻思谁半夜在街上闹，定睛一看！
嘿！怎么…怎么是…那位大人？！
李秋也不知道上哪家酒铺子里灌了数杯烈酒，酒馆老板看这尸位素餐的大人整日就知道花天酒地，一晚上白送给李秋好几个白眼。
等到半夜三更他终于尽了兴，这才摇摇晃晃地回客栈。
“唔…掌柜的！好酒！给我…我要好酒！”李秋醉醺醺地说道，整张脸红得不像样。
“额…大人，这…半夜三更大人您…怎么不在屋里待着，在外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