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落石出（2 / 2）
“绝对是真的。”
“就在他女儿出嫁的那一天，正月十五，元宵之夜。”
“听说那天的雪的下得特别大。”
“那天的确是个好日子。”
“嫁女儿当然要选一个好日子，何况他嫁的是雄狮堂的贾九公子。”
“那一天诸事皆宜，宜婚嫁、也宜杀人。”
“听说那一天贾九公子也在。”
“不错，听秦雨山庄的管家老姜说，当时还有一个背着把重剑的年轻人。”
“听说贾九公子也被凶手砍去了右手。”
“九公子的落叶刀在江湖上至少排名前五，凶手的刀到底有多快？”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要把这个人找出来，恐怕不太容易。”
“可是秦雨山庄的人多多少少总该有些线索。”
“好像是有一点。”
于是江湖中人又开始议论，很多热心的江湖侠士更是想替秦雨山庄找出更多线索来。
“秦雨渊是死在什么地方的？”
“就死在秦雨山庄的书房里。”
“那一天去秦雨山庄道贺的人一定很多，为什么没有人看见？”
“因为秦雨渊的是秦雨山庄的禁地，没有人能进去。”
“听说能去他书房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他的儿子秦雨笑。”
“秦雨笑当然不会是凶手，他也完全没有理由杀他老子。”
“听说凶手是一个黑衣人。带着一把薄而利的弯刀。”
“江南丁家的柳银刀好像是就一把弯刀。“
“但是柳银刀和追魂剑恐怕还是要差一些。”
“秦雨渊在死前在他的书桌上写了一个‘白’字。“
“凶手难道姓白？”
“江湖上还有一把失传了一百多年的弯刀。”
“你说的是哪一把？”
“没有人知道那把刀的来历？”
“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刀？”
“小楼一夜听春雨。”
今天是正月二十二，头七。
雪终于停了。天色却依旧黯淡，秦雨山庄已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已经过去七天了，秦淮茹没有流过泪，连一滴泪都没流过。
她也没有吃过一顿饭，喝过一滴水。
她的眼睛已经凹下去，布满血丝。美丽的脸颊苍白得像一张白纸。
她全身都已经僵硬麻木，一直呆呆地坐在灵堂里，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看见这种样子，每个人都害怕了，甚至连秦雨山庄的佣人都比平时更加小心翼翼。
可是没有人能劝她。
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最难受的一个人当然是贾九，他一直守着她，就算他知道秦淮茹心里可能没有他，但毕竟这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何况秦淮茹现在的情况，确实需要人照看。
贾八太爷在悲剧发生的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雄狮堂最好的十三个精英赶到了秦雨山庄主持大局。他还请来了昔年名满江湖神医名侠“北王南张”张简斋的传人叶百草来给秦雨笑治伤。
同来的还有武当掌门蓝玉先生、少林寺的无风大师。这两个人的名号在江湖中的地位当然是泰山北斗，就算你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字，也肯定知道他们的故事。
而昔年魔教血洗武林，唯独不敢上武当山半步，就是因为蓝玉先生凭一把穿云剑将魔教三大长老手刃在解剑崖。
那一战不但当时轰动天下，至今犹脍炙人口。
根据叶神医的说法：“他的伤只偏离他的心脏不到半寸，虽然因为流血过多而昏迷，幸好伤不在要害。只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静养个三五天，我保证能让他恢复清醒。“
蓝玉先生也看过秦雨笑的伤，他的说法是：“如果当时不是九公子的出现，秦雨公子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无风大师的说法的是：“现在秦雨公子是唯一见过凶手的人，我们必须把他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休养，不经我们全体同意，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
贾八太爷看了看贾九的断臂，眼眶里已有些湿润，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有些话已不必说，大家都知道。
贾九也没有说话，他显得憔悴、悲伤而疲倦，他本是个活力充沛，充满自信的年轻人，但在这一刻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他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秦淮茹。以前他的生命是那把来去无影的落叶刀，现在他的生命只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发誓为了她他也要振作起来。
最后贾八太爷的结论是：“把秦雨笑安置在秦雨山庄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人由何雨柱和贾九一起送进去。在真凶未查明之前，秦雨山庄所有人不能离开。”
这七天里，每个人都很少说话，每个人都在找，想找到一点线索来查出真凶。
可是他们找不到。
何雨柱也在找。
他甚至连秦雨山庄的每一间房子，每一颗树，每一株草都仔细查看过。
这件事本来与他毫无关系，但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太离奇。
何况秦淮茹毕竟是他的朋友。
根据秦雨山庄的管家老姜说：“公子昨天晚上已醒过一次，还喝了半碗参汤，解了一次手，等我替他换过药后，才睡着的。”
根据贾八太爷的随从何城说：“秦雨公子解出的粪便中已经没有血丝，今天早上已经能开口要水喝，还看着我笑了笑。”
老姜是跟随了秦雨渊十五年的管家，何城是贾八太爷从死人堆里捡出来的饿死鬼，已经在雄狮堂当了十年的差，这两个人都是最亲信的人。
以秦雨笑的伤势来看，现在虽然还不宜劳累，但是这件事却无疑比他的伤势重要的多，况且，现在他已经是秦雨山庄的主人，只要他能开口说话，就绝不能再等。
只要他开口说出凶手的身份，大家就会上天入地也把他找出来。
是以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现在都已到了秦雨山庄。就连雄狮堂的军师任东方也带着三十名护贾赶过来了。
现在秦雨笑当然绝不能死！
月满中天，已近子夜，四下静得很。
何雨柱像一团黑影一般迅速地掠过梅花林，穿过一重又一重的庭院。终于找到了秦雨笑的那间密室。
正午的时候秦雨笑就被他和贾九送进了密室中，要经过九道防守严密的的铁栅门才能进入这密室。
就在将人送往密室的路上，秦雨笑偷偷从左手的袖子里塞给了他一块粘满血污的碎布，上只有两个字：“子时”。
他确定谁也没有注意这个细节。他知道秦雨笑一定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他，就在今夜子时。
能自由出入的只有何城和老姜，何城忠厚沉稳，而且略通医术，老姜温和睿智，心细如发。
密室四面是墙壁，都是整块的大理石，铁门不但整天都有人换班防守，而且还配上名匠定制的大铁锁，除了老姜和贾八太爷贴身秘藏的两把钥匙外，无论谁都打不开。
对于这种防守，连蓝玉先生都不能不满意，他笑着对无风大师说：“和尚你说的不错，这地方实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对于何雨柱来说，穿过这九道铁栅门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对他的轻功一向很有把握。因为他从小就在飞仙岛长大，天外飞仙不但是剑法，而且还是一种轻功。
可是当他穿过九道铁栅门，进入密室后，才发现秦雨笑已经死了！
何城和老姜也死了！
死灰色的脸上充满了怀疑和惊恐。
这变化来得太快！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何雨柱没有时间思考，他只有仔细搜寻着现场一切有用的线索，他们身上既没有伤痕，也找不到血痕，但他们的尸体都已冰冷僵硬。
从门口到秦雨笑的病榻没有打斗的痕迹，三个人临死衣着整齐，屋内器具也没有打翻过，但他最后还是发现了何城的左手死死地攥着个一个东西。
一块正面雕着一条青龙的碧玉，这块玉的背面也有四个字：“腊月初八”无疑这是青龙会的令符。
由此何雨柱得出三点结论：
第一，这块玉无疑是何城临死前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
第二，凶手与何城以及老姜可能是认识的。
第三，凶手极有可能与青龙会有关。
想到这三点，何雨柱不想再停留，这件事他必须尽快去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