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蛾果玉猴儿酒（1 / 2）
朱宽章给文兰倒了一盅，又要给陈文书倒，陈文书摇手说：“朱叔，不好意思，我的工作不允许喝酒。”
朱宽章笑了笑，就要给自己倒，陈天顺突然睁开眼说：“停！”众人不解，陈天顺说：“小兰啊，你把我珍藏的88年飞天茅台拿出来给老朱。”
文兰疑惑问：“朱大哥从贵州来，你给人家喝茅台？”
陈天顺拍一下脑袋说：“那就拿精品古越龙山黄酒。”
然后对着仍处于站立状态的陈文礼说：“小礼，你陪你朱叔喝黄酒。”众人完全不解，都看他，陈天顺指着分酒器说：“这酒是给有胃病的人喝的，你们没病就不要凑热闹了！”众人差点笑喷，没想到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陈局长，竟然在美酒面前耍起活宝。
陈文礼苦闷地说：“朱叔，你家还有没？我租直升飞机去取。”
吃了口菜，朱宽章指着小黑坛说：“要不是看陈局长，这坛酒我绝对舍不得打开。”
陈文礼情绪低落：“馋虫刚勾起来，没了？”
朱宽章喝一口黄酒说：“不瞒你说，还有一坛，但是我得留给一个人。”
陈文礼实在不好意思再追问，只好大口吃菜，以缓解腹中馋虫的撕咬。
酒席间，两位老友酒喝的不多，但是却有说不完的话，中间文兰问：“朱大哥，我们去四处找你好久，为什么一直没有你的音讯？”
朱宽章不好意思地解释：“陈局长，嫂子，实在对不住，我欺骗了你们。”众人把目光聚过来，朱宽章继续说：“朱传明是我在四川时给自己起的假名，回贵州落户口时才改回真名——朱宽章。之所以不敢用真名，因为我是朱元璋的后人……”讲述了朱家的故事，众人感慨颇多。
文兰叹口气说：“……哎不提这个，你那儿子咋样，做什么工作？”
陈天顺笑着说：“哈哈，当年弟妹还在的时候，就给小锦和他订了娃娃亲……”提到陈文锦，众人不仅黯然神伤，朱宽章心中却升起别样波澜，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思量片刻说：“我那儿子挺好的，现在在gy市质量监督局工作，给我生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文兰说：“他也有5多岁了吧？”
朱宽章愣一下神，然后说：“是啊，是啊，也不小了。”
陈文书没喝酒，很清醒，而且他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故意转移话题说：“朱叔，我看这酒来历不凡，讲讲咋样？”
朱宽章借机转移话题：“这酒到我手里也有快3年了，88年，苗寨里有一位老大姐病了，她双目失明，无儿无女，说话也不是很利索，平时靠寨里人救济度日，当然也没钱付医药费。我免费给她治好病，为感谢我，她连说带比划地告诉我一个地方，让我自己去取这酒回来充当药费，并嘱咐我，这酒来之不易，不可多取。”有酒有故事，忘却不愉快往事……
1938年，夏，周日，毛萍和父亲毛全贵去镇里赶集，集市上新来个耍猴的，被很多人围观，那人领了两只大猴子，窜蹦跳跃，不时做着滑稽动作，引得路人叫好，铜锣一停，都毫不吝啬给些零钱。耍猴的看买卖火热，更加卖力气，从地上的箱子里拿出一根竹筒子，从里面倒出一个灰白色的圆球，那圆球在耍猴的手里一轱辘站起来，竟然是一只仅有拇指大小的小猴子，它满身灰白色短绒毛，没有一丝杂色，小脸粉白，五官十分精致，好像瓷娃娃，小爪子也白嫩的很，腆着肚子，极为招人喜爱。
耍猴的发几个指令，那小猴就在他手上完成翻滚、跳跃、拍手等等动作，众人无不称奇。
毛全贵卖掉两大袋子地瓜，正准备去商店给毛萍买件衣服，路遇耍猴的就迈不动腿，他只顾直勾勾看着那拇指猴，任凭毛萍哭闹。夕阳西下，观众散去，耍猴的准备收摊，毛全贵来到近前，小声问：“大哥，你这小猴儿卖给我行吗？”
耍猴的看了看毛全贵说：“这是我的小伙计，我靠它混饭呢！”
毛全贵从兜里拿出卖地瓜的钱，也没数直接放在耍猴的手里说：“老哥，行个方便吧！”
耍猴的看了看钱，又看了看那装拇指猴的竹筒说：“老弟，不瞒你说，这小猴最近好像病了，你要是真买回去，我怕……”
毛全贵见有门儿，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老哥，我买这小猴不为别的，就想给它治病，治好后还它自由！”
耍猴的也有些激动，万没想这乱世中竟还有这般良善之人，把手中的钱推回给他，后者以为耍猴变了卦，还要央求。那耍猴的弯腰拿起竹筒和钱一同放在毛全贵手中说：“老弟，你好好待这猴儿，它叫小玉。两个月前，我用一支钢笔在缅甸人手中换来的。它非常通人性，能听懂人话。”
毛全贵见这耍猴的竟然免费赠送，颤抖着接过，把钱硬塞给他说：“大哥，这钱你无论如何要收下，小玉我一定帮你照看好！”
耍猴的捡出一个大子说：“我收你一块钱，其余的拿回去给娃儿买糖，给小玉治病。”
千恩万谢告别，毛全贵抱着竹筒回到家中，让毛萍去挤些羊奶，用锅热开，又加一点点盐，喂给小玉，小玉喝过羊奶竟然躺在毛全贵手中睡着了。就这样小玉过上幸福生活，每天喝两酒盅羊奶，吃1几粒米饭、鸡蛋、地瓜干、新鲜水果，时不时还能吃上树蛾的小茧蛹。1个月后小玉肚子鼓的老高，好像蝈蝈，不是吃胖了，而是要做妈妈。又过三天，小玉产下两只红色的小肉球，豌豆大小。毛全贵用绣花针捅破表皮，两只蚂蚁大，浑身没毛，还没睁眼睛的小猴儿来到世间。
1个月后两只小猴都长到2厘米高，五官小的很难看清楚，但浑身粉粉嫩嫩的绒毛，可爱至极。经过这段接触，毛萍发现小玉聪明至极，智商相当于1岁小孩，虽然不能口吐人言，但是通过丰富的肢体语言，完全可以与自己交流，一人一猴早已成为最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