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 2)
盛安澜拉拉文殊的小脸蛋。
“我会负责让你开心的啦。”
一双狐狸眼弯啊弯,是和几天前不一样的弧度。
眼里满满都是笑意,不像初见。
一身桀骜不驯,眼虽弯起,但眸底尽是不屑一顾的轻嘲,以及冰山一样的冷漠。
文殊突然抱住盛安澜。
“你不想笑在我这里可以不笑,世界很大,你必须装假,但我不需要,你可以在这里哭这里笑,我不会怜悯也不会讽嘲。”
盛安澜还是笑。
她拍拍文殊的头。
“我可没有装。”
文殊松开手,假装没有看见盛安澜攥紧的手,低头把饭分成两份,然后一份放在盒子的盖子上,把盒子递给盛安澜。
”呐,我还没有吃过的。”
她的脸已经完全恢复到平时的样子了。
盛安澜看着那一半盛在盒子里的饭,又去看在盖子上的饭。
文殊立刻低头吃了一口。
一人一根筷子。
学霸的脑子真聪明。
盛安澜受不住文殊的眼神,低下头接过饭开始扒。
里面有葱花!她知道的!
她不记得让老板另做一份不放葱花的了。
或者。
她想的是把饭送到文殊手上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她虽然不讨厌两人拼桌,但一直拼还是不喜欢。
但那双眼睛太…让人心软。
她下意识就心尖塌了一块。
但是。
盛安澜扒了半天饭,陡然发现,没有葱花。
怎么回事?自己看着人抓了一大把来着。
盛安澜看向文殊。
碗底…哦不,是盖子干干净净。
文殊在默念古诗。
声音轻轻的。
盛安澜继续扒饭。
“哎,是文殊?”齐康在远处出声。
他放开揽着人的手,快步过去。
“文殊!”
背古诗的文殊歪头。
铺在背后的黑发瞬间落下几缕。曳地。
齐康哈哈笑了声,“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齐…”文殊看着人,只记得个姓。
“齐康,说了多少遍了,我叫齐康。”齐康有点不满,但想到初中那段时间文殊可是连姓都不记得,连带着齐康整个人被都是无视的。
文殊点点头。
盛安澜看着眼前这人。
齐康一头奶奶灰,左耳三个耳钉右耳四个,身上套一件黑色t恤衫下面是深蓝牛仔裤。
全都破破烂烂。
一看就不是个好学生。
“这谁?”盛安澜问文殊。
“初中同学。”
“啊,你在问我吗?美女?我是文殊的初中同学。”
齐康露出八颗牙的炫丽笑容。
谢疏不紧不慢地刚走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话。
面色瞬间阴沉。
他淡淡瞥了眼文殊。
文殊神情冷漠。
慢悠悠地背完了最后一句诗:“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盛安澜倒是挑眉。
她不认识那个灰毛,倒是知道谢疏。
如果说文殊是新高二的学霸,那谢疏就是高一的学霸。
都是裸分近九百进的一中,都是手里有着数不清的奖项。
新晋出炉还热乎着的高一校草。
盛安澜不怎么在乎他为什么在这,独独盯着齐康。
“哈哈哈,殊姐,你变了好多啊。”
文殊点头。
齐康看着她,心里感慨万千。
谢疏被他无视着,有点刻意地抓了他的手。
文殊:为毛这人老是瞪着我?
齐康笑:“别闹,这是我朋友。”
文殊:……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哦,对了,文殊,这是我弟弟。”
“嗯。”
等等。
文殊看他。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齐康揽住谢疏,“我和他,是新家庭,他爸爸和我妈妈在一起了,之后可能会结婚,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盛安澜:……这人有点惨。
她看着谢疏看向齐康毫不掩饰的目光,由衷的觉得。
“文殊,我们就先走了,以后见面聊。”
还见面聊,做梦!
盛安澜心里bb。
你…
盛安澜看着文殊。
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文殊正垂着眼,把盛安澜放在一边的饭盒拿起来,跟盖子一起装到塑料袋子里,准备拎到垃圾桶那扔掉。
文殊根本没把齐康的话放在心上。
或者说,她只是听见了,而已。
那个地方,她并不想再去了。
齐康其实也变了,但他还没有意识到。
以前的那个齐康,狠厉冷漠,看见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狼王也有了在意的人。
她们都在变好。
从孤家寡人回到并肩而行。
文殊知道,喜酒是喝不成了的。
她起身和齐康说:“再见。”
齐康笑:“那再见啦。”
她们,他们,分道扬镳。
盛安澜跟着文殊。
齐康拉着谢疏。
一个走向光。
一个走进了枫林,踏过了枫林,回了教室。
还会见面的。
盛安澜跟着文殊走完了枫林,发现这是文殊那天带她去寝室的路。
有些好笑。
之前某个人仗着自己不知道去寝室的路,胡乱带人走。
“学霸也坑人啊。”
盛安澜促狭的笑。
文殊抿唇,“那里去寝室更近。”
显然听明白了盛安澜的话。
谁知道盛安澜怕鬼。
她俩出了枫林就开始慢慢溜达。
午休时间,一中的学生是自由的,没有硬性要求在教室里午睡。
从这里可以看见一班的后窗。
但她们目不斜视就过了。
在班里的吴安安。
“我靠我靠,你们快看,两大佬在那儿散步呢。”
“不是吧不是吧,文殊不是一般不理人吗?而且看上去盛安澜也不是会和谁一起走的样子…”
“啧啧啧,谁知道呢。”
“哎,话说你们不知道吧,盛安澜的爸爸可出名了呢。”
“啊,什么啊,快说说。”
“我也是那天听四班的老大说的,她的爸爸当时就给谭书店施压了…”
说话的这个,是隔壁二班的,她以前在四班,而她的闺蜜是一班的人,现在在和她闺蜜说话。
什么嘛。吴安安想。
是盛安澜逼她的吗?
又是一个。
她知道文殊家很穷,如果盛安澜用钱逼她的话…
文殊是初三转到一中的直升班的。
成绩好,长得好看,性子又文静。
当时就有人建了小团体孤立她。
偏偏那个领头人还假惺惺的和文殊交朋友。
文殊到哪里都是一个人,但对于那些事却无动于衷。
像是意兴阑珊。
不过吴安安被她帮过一次。
当时是夏天,吴安安被人泼了一身的水。一中的校服是很普通的蓝白,如果里面穿的是深色的内衣都能被看出来,更不用说全湿了。
当时她在厕所里哭了很久。
只有文殊把外套借给了她。
欺负她的是南安有名的富二代。
那人没有一点事,可吴安安却被老师质问为什么上课迟到。
从此,她就讨厌了那些有钱人。
“我爸爸是谁关你什么事。”
低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
盛安澜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框,文殊被她挡在后面。
“怎么,你想做我小妈?”
盛安澜斜着眼看那些在窗户边上凑成一堆的人。
出言毫无所谓。
女生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
“我……”
“同学。”文殊一双冷清清的眸子看过去。“这里应该不是你的教室吧?我记得校规里有说过,非本班学生不得随意进入他班教室。”
“我来找我朋友!”
“已经高二了同学,你不想考上一个好大学请不要拖别人的后退好吗?”
“我…”
“江西艳。”
文殊直接点名。
“我记得这是你的朋友。”
盛安澜莫名有点兴奋。
“身为一个还没有达到一班指标的学生,你为什么还有时间浪费在闲聊上。”
站在二班女孩身边的女生一脸茫然。
hat?你确定?
盛安澜才是最没有时间的吧?
江西艳倒是开朗,虽然被文殊说的不是很高兴。
“阿娜,你先回教室吧,我等下放学找你。”
虽然谭新华明确规定了这件事,但是哪个班级的人不是私下当做没看见。
“对了,请这位同学道个歉吧。”
盛安澜: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骂人之前把人给收拾了。
这明目张胆的偏爱啊,就是爽!
“未经允许,擅自传播谣言,我记得满十六岁就可以依法追究其责任。”
盛安澜笑的张扬,“哟哟哟,还有法律责任啊?”
“你闭嘴。”
”啊?”
盛安澜疑惑盛安澜委屈。
女生咬牙切齿,“对不起!”道完歉后逃之夭夭。
文殊面不改色走回自己座位。
盛安澜嘟着嘴,跟着她坐在位置上。
“哎,文殊,你生气了吗?”
文殊翻书,摆明了不想说话。
吴安安瞥她们一眼。
看起来,文殊很维护她。
盛安澜其实刚刚是真的生气了。
就算那个男人找了其他女人,那也是她的爸爸,是小时候对她最好的爸爸。
她不喜欢有人用那种语气说他。
什么叫做…
捐了钱才进的一中。
她明明光明正大凭着自己的分数考进来的。
她还是舍不下盛华奇。
既然文殊不理她,她就趴下睡觉了。
*
下午上课倒是平安无事。
只是。
盛安澜被老师叫的很不耐烦。
她每次快要睡着就被老师点名。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班的老师如此锲而不舍。
明明已经怒气值冲天还是没有让她滚出去。
放学了。
“吃饭?”文殊问盛安澜。
气消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文殊会生气。
明明人也道歉了。
哎,女人心,海底针。
不得不说。
一中的食堂那是相当的难吃。
同样的食材不同的味道。
盛安澜低着头一边打游戏一边用余光看文殊然后跟着走。
一点也不怕自己同桌把她卖掉。
“哎,文殊,你要不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