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哦。先早读吧。”

“早读反正老师不看着，你就先眯会儿吧，哈，哪里难受了？”

“就头疼，嗓子疼。”

“能坚持就坚持，哈。”

“嗯。”

六点四十五，万重山坐在屏幕前上开第一节课，网课的第一节规定都是班主任上。

“今天又有两个同学请假，万重山也不舒服了，所以同学们多注意身体，如果家里有病人就赶紧做好隔离，没有病人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买菜啥的能将就就将就，出去也戴好口罩，还有就是学校要求网课也要穿校服，我咋看见还有同学穿夏季校服？不冷？就个短袖，这不行嗷，我看大部分同学都是秋季红校服，这就可以了，冬季校服在家里其实也用不上。保护好自己，还有就是如果不舒服那课间体育锻炼就免了！上课吧。我把十一单元单词教一下，领导说必须赶完十一单元。当然作为英语组长我就是那个领导，老师们也辛苦，备课，教研，上课对着屏幕改作业，有的同学作业拍的模糊的不得了，我实在下不去手。所以大家都把字写好，至少认真点。第一个单词……”

第三节课，数学薛桂萍在讲反比例函数习题。原本四十五分钟的课在万重山眼里成了四十五天。在课上了十分钟后，万重山的肩膀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紧接着是大腿直到脊柱他双脚抠地手中的笔颤抖，他盯着数学老师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他数着，数着，好不容易觉得到了下课时间，可薛桂萍还在吃力地用鼠标在屏幕前画发比例函数，此时这个一三象限的函数图像像极了万重山的内心世界，焦躁，不安，疼痛，难忍。好不容易等到下了课，他赶忙叫母亲像班主任请了后两节语文课的假。他蜷缩地扑倒在床上。翻个身子都是胳膊，肩膀，脊梁骨骨折般的疼痛。突然。他呕了，床单上也溅上了胃酸水。他喘着气，想死的心似乎也有了。

乔云端来热水和药，万重山艰难地躺下，乔云用被子把他盖牢实。让他睡一觉，可是疼痛感让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他只能干躺着，喘着气。后两节语文课是在讲下册一单元，几首现代诗。《梅岭三章》等等。万重山睡也睡不着只好把平板出音口对着自己，仔细地听老师讲。笔记是已然不可能了，跟着老师讲解背诗断然更不可能。两节课后他暂时感觉不到疼痛，汗流浃背，能下地走动了。下午第一节是节体育课。现在这情况只能是自习。这节自习课万重山过的也轻松，本以为下午的课没什么大碍，可天意难违。

第二节又是数学课，可刚上课一股感觉从胃里涌上喉咙，他的摄像头还开着，他来不及关闭摄像头，直接瘫坐在地上，把中午吃的饺子不剩得吐了出来。万重山让乔云直接请了两天假。紧接着万重山骨头的疼痛泉水般涌了出来。似乎骨头马上就要散架似的。他这节数学课没有听。可下一节课是物理，物理要讲电磁感应。李建英一再强调，电与磁是重点，因此万重山决定硬着头皮听下去。他抱着被子来到客厅沙发，乔云帮他用枕头，抱枕垫了一个舒服的靠被，刚刚躺下，万重山就又呕出东西，乔云赶忙用尿盆接住。此时物理老师正在讲得起劲，一阵痛传到脊神经。

“你这样也听不下，别听了。”

“可是电与磁中考会考。”

“到时候重写学。”

万重山退出了视频会议。

“别待在客厅里。去卧室吧。”乔云说。

“我待在这里挺好，我睡会儿，看看能不能睡着。”

不知不觉，三节课的时间过去，学校应该上起晚自习了。晚自习过后还有班主任监督写作业的时间，一直写到十点。当然，网课能有多少作业？写完就是自习。之前万重山网购了《中考四轮复习》准备在222年末比别人强先复习英语单词，他不知疲倦地过着名词，形容词，动词但今天恐怕就不行了。他醒来后，出了一身的汗，汗液顺着大腿一直流。厨房那里传出母亲的声音：“都阳了，大山是朋友圈最厉害的症状，胳膊疼，肩肩疼……”在文山县，大人小孩习惯用方言。

万重山暂时甩开了疼痛，他准备加入视频会议写作业，背单词。可是他又怕进行一半自己又撑不住，甚至处于偷懒的想法，他没有参加晚自习，“请过假了。”他想。于是他写完作业，提交了就睡下了。至于明天会怎样。我们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