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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生忘形,死忘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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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必铁及一众元军向声源处望去,只见坦坦平原上,一匹白马卷起黄土疾驰而来,座上一个青衣少年乘马拖刀;这少年衣衫磊落,身形清癯烁瘦,一张脸上充满寒意。

阿必铁心道奇道:这人是谁?难不成是红巾军的人?立即看了一眼倒在身边的李湫霖,只见对方眼中同样露出深深的疑惑,心中更奇:看来他们不是一伙的…罢了!管他是谁,打扰了老子的雅兴,老子就得要你的命!想罢,向众将士喝道:“放箭!射死他!”

众元军听命,举弓瞄准少年,手中箭簇齐出,化成满天密雨向少年射去;少年见状,居然翻身站上马背,只见他将所执关刀挥舞起来,轮转如飞间,带动的气流卷成旋涡,竟然将迎面而来的茫茫箭矢卷入其中,紧随着关刀一起,如轮盘似的在空中飞舞旋转。

阿必铁见状,一双细小的眼睛猛地瞪开,肉弹似的身体差点从地上弹跳起来:眼前这等景象,竟是人力所能为之?通过轮转手中武器,以无上内力吸引飞来铁器,这等事情莫说自己,就是他师父来了,也未必能有如此功力。

阿必铁尚如此震惊,一众元军更是惊骇不已:他们在战场驰骋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种神奇情状?震撼之下,竟然忘记继续发弓!

倏然,远远地,只见那少年将关刀在虚空中猛地挥下,原本紧随在旋涡中的箭矢竟在这一甩之力下,急速地朝元军满满射去,众士兵猝不及防,顿时被射倒一片!

见众元军被射倒一片,少年轻蔑一笑,重又俯身坐回马背;他紧紧贴在马背,一面压低马身,继续疾驰,朝元军冲去!

阿必铁看过少年方才那一手,已知自己此刻情状十分不妙;此刻若不阻拦,当真让这少年冲到自己面前,他绝无生还可能;阿必铁立即撇下李湫霖,一跃翻上战车,同时抢过身边士兵手中劲弓,只见他并不瞄准少年,而是盯住了对方胯下白马,猛地发出一箭:他这一箭灌注内力,去势汹涌,威力远非普通士兵可比。

这一箭来势极快,若是挥刀,必然来不及抵挡;少年见状,却不慌不忙,只见他一手拽过马缰,将白马向一边扯过,正巧可以避开箭芒;然而,那箭矢却在半空中突然偏转,竟又对准了少年的胸口直射而去!

阿必铁心中大喜:任你武功盖世,战场经验还是太少!你以为老子只想将你坐骑射死,却没料到老子其实是冲着你去的吧!

阿必铁这一手令飞矢暗器于空中转向的手法,乃是玉树寒宫秘法“风渡荷”,只是这阿必铁如何会玉树寒宫之武学,却又令人不得而知。

少年见状,微微吃惊,眼见那冷簇就要贯穿胸口;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少年猛地扭过上身,箭羽贴着少年青衣,紧紧飞过!

阿必铁见状,心中怅恨万分;他自以为这一击必能叫对方吃亏,谁知竟然功亏一篑,正欲搭弓再射,却见场上形势又有变化:那少年居然在这刹那间又伸出了右手,竟然捉住了箭身中央!

阿必铁暗道:你这小子是想拿住老子的箭来射我?这不可能!任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这种状况下停住老子的箭!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出乎阿必铁意料:只见那少年下身也从马背上腾起,整个人于半空中一个做了一个全转身,而阿必铁射出的箭随着少年身法调转了方向,随即又在少年的一挥之下,竟朝阿必铁狠狠飞去!这一箭既包含了阿必铁原本自己的内力,又在转守易攻之间附上了少年的内力:其去势之疾,已是言语无法描述!

这一箭如同流光飞电奔袭而来,阿必铁吓得大骇,只觉这雷霆一击,自己根本无力招架;他本能地用双手挡在眼前,大脑已被这一箭惊成一片空白!

然而这一箭却并未射中他的身体,而是猛地洞穿了他的战车,那战车在这一击之下,竟轰然碎成片片粉末!阿必铁猝不及防,从凌空摔落,一屁股狠狠砸在地上,震得大地一时气浪滚滚。

阿必铁心中大惊:且不说这少年借力时机抓得既准又狠,单就其内力之浑厚,只怕天下便已少有敌手;今日稍有疏忽,他便要命丧当场!冷汗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渗出,阿必铁惊慌大喊道:“给老子拦住他!拦住他!”

众将士听令,纷纷朝少年冲去;阿必铁借此空隙,一把拽下身边一名骑兵,自己则抓住李湫霖欲要骑马逃走,只是他体重巨大,抢来的马匹无法承受,四肢一垮,身体往地上一坠,竟然活活被阿必铁压死!阿必铁再欲换马,却听元军惨呼剧烈,扭头看去,只见半空中人的断肢和头颅齐飞,满天的血流如密布雨水,自己的骑兵主力,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冲得溃不成军!

阿必铁自知如今已无法逃跑,只能正面与少年拼出胜负;他深吸一气,勒令自己镇定下来;阿必铁本就深谙用兵之道,冷静下来后,只觉此际必须止住少年冲势,他再派手下骑兵蜂拥而上,任是天下多强的高手,也挡不住这茫茫的人海战术;他为求自保,根本不将士兵死活放在眼里,于是命令骑兵一队又一队向前冲去。

少年见状,不欲与这骑兵多加纠缠,他冲出一条血路之后,立即扭转马头往一边窜去;那白马似与他心意相通,它脚步飞快,立即避开了即将冲撞上来的元军主力。

元军战斗经验丰富,也立刻扭转方向准备追上少年;然而他们的马匹脚力却不及少年坐下白马,居然被越甩越远。

阿必铁看出少年虽然奔向自己远侧,可实际上却想绕弯杀到自己身前;他一面安排士兵追击,一面将士兵调到自己身前,围成肉墙,以防少年冲击自己。

少年看见阿必铁如此调遣,不禁朗声讥讽道:“我道元狗当今国师巴尔扎手下大弟子阿必铁有何本事,不料竟是缩头乌龟,胆小鼠辈,可笑,可笑!”少年声音俊朗,在莽莽黄沙中显得清亮透彻。

阿必铁面上不为所动,心中却恼火至极:他妈的狗杂种,你要是栽在老子手上,看老子怎么折磨你!嘿嘿,你自以为武功高强,却不知道这战场之事可不比江湖搏杀!看老子怎么对付你!心中边想,一边见少年依然在绕着外围兜圈子,似乎对自己无所办法,心中稍定,回喊到:“嘿,老子这等高深的用兵之道,谅你不会理解。有本事,你来取老子性命?”

少年闻言,嘲弄道:“阿必铁,你以为方才那箭我为何不杀你?留你一条狗命自是有用,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么我就成全你。”

阿必铁一听,心中一凛,想道:他所言不错,之前那一箭若是朝我射来,哪怕我有大欢喜秘法护体,只怕也要受伤不轻;随即,忽然想通少年来意:原来如此!这家伙既不是与红巾军,谢胜那家伙一伙的,也不是爱管闲事的游侠,他应该是打探到我行军消息,特意冲着老子来的!马拉巴子的,只是不知道这狗杂种找老子做什么事?也不知老子触了什么霉头,怎会招惹到这等家伙?

忽然,只见少年果然如阿必铁所料,又折马从远处奔来;众元军方才见过少年神技,根本不敢引弓发箭,只得硬着头皮猛追,这时,又听阿必铁大喊道:“取反贼项上首级者,赏黄金千两!”

一些元军听罢,眼中金光闪烁,对死亡的恐惧远远及不上对金钱的渴望:他们不顾一切从侧面追上少年,手中长枪钢刀齐齐向少年招呼而去,然而却被少年手中关刀,如同削泥一般连人带马劈成片片碎尸;元军见状,心中又惊又惧,竟情不自禁放慢马程,任由少年朝阿必铁冲去。

阿必铁见军中将士似不愿与少年缠斗,不禁大骂道:“他妈的,你们给老子上啊!快上啊!”见身前将士均止步不前,阿必铁又恨又怕,抽出腰间长鞭,猛地抽动身前士兵坐骑;马匹后臀吃痛,不禁向前挤动,然而前方士兵见少年神威,又只敢驻足不前,一时间,元军前停后拥,一时间乱做一团。

少年见状,将关刀一横,竖掌向关刀中央一拍,只见那关刀向前方稳稳飞出;那关刀去势虽缓,可被它撞着之人,胸口披甲尽皆破碎,无不纷纷摔马而亡;众士兵见状,哪里还有斗志?只以为这少年是天神下凡,心中防线轰然倒塌,开始纷纷向四周逃窜而去。

阿必铁心知自己已然失去对将士的控制权,一时间举止无措,忽然想道李湫霖还在自己身边,于是向以其作为人质与少年周旋;伸手往边上一抓,却只有空气,猛地扭头一看,却见李湫霖已然趁他不注意时,奋力向外爬出一段距离。

阿必铁见状,恼羞成怒道:“他妈的臭婊子,你往哪走!”说罢,向李湫霖猛地追去。

众士兵逃开后,少年通向阿必铁的道路便一览无余;这时,他也看见李湫霖在地上艰难地匍匐着,又见阿必铁,心知那女子定是俘虏;他二话不说,顺手取过身边一名只剩半截身子的士兵身上的弓箭,拉弓朝阿必铁射去!

只听空中一阵厉啸,阿必铁尚未反应过来,他朝李湫霖抓去的手被瞬间洞穿,这箭去势之疾,甚至将阿必铁庞大的身子一并扯动,阿必铁往侧边一摔,右手竟已被死死钉在地上!

阿必铁手被射穿,剧痛难忍,匐地哀嚎,却忽觉眼前有人落下,抬头望去,少年背光而立,宛若神明。

阿必铁此时再无抵抗之力,只嚎啕大哭道:“这位英雄,这位好汉,你,你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少年冷笑一声,忽然又从箭袋抽出一箭,将阿必铁另一只手也狠狠地钉在了地上,阿必铁厉声惨叫,却无人理会;他朝四处望去,自己所率领的一众元军竟早已逃得不见了踪影。

少年转过身看向李湫霖,向其淡淡问道:“你还好吗?”

李湫霖见了少年神威,心中震撼不已,她点了点头道:“感谢英雄相助,在下红巾军李湫霖,敢问英雄姓名?”

少年听罢,却冰冷道:“我不是英雄,你也不必知道我姓名。”

少年的冷峻态度颇有些出人意料,李湫霖莫名吃瘪,心中略有尴尬,但对方是自己救命恩人,她也知晓这江湖上一些人士的性格奇特,于是也不以为然;正想多问,却见少年弯下腰,为自己解开了穴位,并问道:“你还能走吗?”

李湫霖慢慢站起身来,她先前鏖战甚久,身上受有几处创伤,后又被阿必铁重手点穴,此刻身体僵硬疼痛,但她久经沙场,不以为意,点头道:“无妨。”

少年见状,无声地点了点头,随即撇下李湫霖,朝阿必铁走去。

阿必铁见少年眼中杀意十足,不禁骇道:“英雄,少侠,真的,我求求你了,你,你留我一命,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少年冷哼一声,冰冷道:“行,你若是能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便饶你性命。”

阿必铁听罢,大喜过望,连忙磕头道:“英雄,你问,你问!”

少年半跪于地,揪住了阿必铁的头发,死死盯住对方眼睛,仿佛恨不得将阿必铁生啖下肚;阿必铁不敢凝视少年眼睛,只得看向一旁。

片刻过后,少年慢慢问道:“二十年前,少室山上,都发生了什么?”

阿必铁一听,心中蹭地一惊,他也猛地瞪住了少年,眼里流露出惊疑,忽然,二十年前那个烈火灼烧的夜晚,一幕幕猛地浮现在脑海中,刹那间,眼前少年的眉目,竟然像极了那个人,阿必铁忽然下身一松,只觉浑身都似失去控制,他不住地发起抖来,牙齿打颤,瑟瑟问道:“你,你是谁?你,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经死了!那么大的火!你不可能活着!”

少年一听,眼神一抖,随即狠狠揪住阿必铁的发辫,对其怒吼道:“说!你们都做了什么!”

阿必铁两眼翻白,口中白沫四溢,舌头紧紧蜷起,浑身止不住抽搐痉挛起来,忽然,他一声哀嚎,身体立即陷入了永久的沉寂,阿必铁,竟已被少年活活给吓死了!

少年见状,狠狠将阿必铁头颅往地上一摔,怒骂道:“没用的狗杂种!”少年躁虑地来回踱步,随即自言自语般说道:“行,反正你还有两个师弟,还有你那个师父,什么国师巴尔扎,我还可以问他们…只是,你这样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了。”说罢,走向阿必铁;只见少年抄起之前落在地上的随身武器,手中关刀斩落,阿必铁的头颅随之飞出,少年又将关刀狠狠插入地面,将阿必铁飞出的头颅绑在关刀之上,又取一柄元军摔落地面的长枪,用阿必铁的鲜血写道:“杀人偿命。”这才作罢。

李湫霖看着少年,心中又惊又疑:惊的是少年的短短几句话,竟然能将元人国师巴尔扎手下大弟子给活活吓死;疑的是眼前之人似乎与巴尔扎及其三名弟子有着血海深仇,他方才问的二十年前的少室山又是何意?一切都不得而知。

正思虑间,少年吹动口哨,他先前骑的那匹白马闻声,哒哒从不远处跳来,仿佛刚才战场上血淋淋的一幕幕都是在玩闹;那白马向少年慢慢靠来去,少年牵过缰绳,向李湫霖说道:“你若能走,便赶紧走,我听说元军还有部队在往这边赶来,你若再被抓,我不会再救你第二次。”说罢,翻身上马,欲要离去。

李湫霖听少年语气虽不客气,心意却是好的,倒也不恼,只是心中忽然想到:此人武功盖世,若是能相助于我红巾军,那么天下大事何愁不成?念罢,李湫霖立刻拱手作揖道:“阁下若不嫌弃,不妨与我军同行,阁下方才救我一命,我必当全力报答。”

少年冷道:“不必了。我不想和任何人有瓜葛。”说罢,拍马便去。李湫霖见状,心中一急,只觉无论如何都必须再努力争取争取;正向跨步去追,却见少年胯下白马,居然毫不动弹。

少年也是一呆,这匹白马是他幼年逃命途中所拾,与他一起长大,对他的命令几乎百依百顺,怎么今日居然止步不前?少年正奇疑间,却见那白马朝李湫霖迈去,在其跟前原地打转。

李湫霖一时也懵在原地,疑惑地看着白马;少年几度扯动缰绳,白马却都不愿离开;少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于无奈对李湫霖说道:“上马,告诉我你要去哪,我送你去,送到我就走。”

李湫霖听罢,不禁松了一口气,忽然,只听她道:“还请阁下稍等片刻。”少年一愣,却见李湫霖默默走向郭兴与刘观山的尸体,她在两人身前跪住,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哀痛,一张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话;仿佛挣扎了许久,才听其慢慢说道:“老郭,大刘,你们先去,见到之前的那些兄弟,记得代我问好;记得告诉他们,我和大家还会在黄泉路下相见的;还有,我向你们保证,这个乱世,会在我们这一辈终结;在我们之后,天下汉人将不再受人奴役,不再形如猪狗。”说罢,几滴热泪落入滚滚尘土。

只一阵短暂的默哀,李湫霖仰天,怆然歌道:“生来豪情三万丈,不笑贫贱笑荒唐。英雄何惧屠狗辈,魂照山河共争辉。”随即,李湫霖一抹双眼,向少年平静道:“让阁下久等了:还请阁下带我去往天清寺。”

少年嘴角微动,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阖上嘴唇,只是点点头,他向李湫霖伸出胳膊,助其蹬上马背,在其指引下向南边的天清寺奔去。

大约骑了半个多时辰左右,天清寺的塔楼在林中冒出尖来,两人向其策马奔去;寺中红巾军驾弓搭箭,防备森严,见少年极为面生,不禁提高了警戒,然而又见李湫霖坐于少年背后,各个又喜不自胜,高喊道:“李将军回来了!李将军回来了!”喊罢,一个个翻下围墙高阁,向少年与李湫霖奔去。

少年勒马停住,李湫霖翻身下来,戴思远此刻已冲至身前,他神色激动,颇有些语无伦次道:“李将军!你没事!你回来了!”随即,又看见少年陌生面孔,不禁露出疑惑。

李湫霖摆了摆手,示意眼前这位少年不是外人,无需疑虑,又赶忙问道:“咱们一共还剩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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