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1 / 2)
可他不是华娘子一心在等的大鱼么?
谢从安心里又陷入困顿,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竟然还能莫名其妙的逃出生天、重获自由,忍不住感慨:人生在世,不走到最后还真的不知结果如何。
想起那晚的神秘男子和他身上的特殊香气,一个不耐琢磨的答案朦朦胧胧、就在眼前。
谢从安心里清楚知道,有一个神秘又重要的事情也许在等着被她揭开。
“无论如何还是暂时低调,毕竟牵扯了人命在里头。”
她自言自语,忽然发觉这话说的不合时宜,忙起身劝了回酒,又问起樱桃怎么来的这里。
樱桃放下酒杯道:“那时我在澄江打听,见到个陌生面孔在镇上乱转,思忖着许是来寻人的,所以就跟着他一路来了陵化。”
夏兰点头道:“正是我派去打听你消息的人,你这姑娘可当真是伶俐。”
谢从安才一高兴,又紧张起来,“那人会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不怕。”樱桃斩钉截铁,打消了她的担忧,“澄江镇的衙役们最最怕事了。正因为天气不好,他们成日里都不见得出来几回。我是因为要寻你才多留意些外头,也是连着逛了几日才发觉的。如今这气候,若不是有事在身,谁会愿意在外头走动呢……”
话到此处,谢从安更是感动万分,拉着两人的手使劲儿的摇。
“倒真是主仆情深,不枉林妹妹一直念叨着说要寻你回来。”夏兰在一旁看着两人笑,夏松已然也已微醺,红着脸抱着腿在椅子上坐着,瞧着她们三人一个劲儿的傻乐。
谢从安转身轻轻抱了抱樱桃,“我也当她是自家妹妹。”
樱桃回头看了看她,脸红红的低下了头。
“如今咱们都见了面,索性将这投奔的故事说的再清楚些。”谢从安看了看夏兰,清了清嗓道:“我家中与兰姐姐是远亲,因为与父母置气,独自一人跑了来投奔。樱桃正是带了母亲的话来,说若我气消了,便随她一起回去,若仍执意不肯,便让我留在此地与兰姐姐住些日子,也能帮忙料理些家事。如何?”
夏兰听了并未言声,樱桃却有些吃惊,“姑娘是不打算让我留下来么?”
谢从安道:“如今既已没了枷锁,你不好好地回家与爹爹兄长团聚,跟我待在这里做什么?”
樱桃大概也是没有仔细想过此事,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谢从安怕是自己说的不对,伤了她的心,便又劝道:“你先回去与爹爹报个平安,待我这里也安顿妥当了,你想我时再来找我便是。兰姐姐和松儿弟弟都待我极好,这一时片刻我是哪里都不会去的。”
樱桃低头默了默,又看着她,讷讷道:“你既已想起了姓名,为何不回家去?”
看着那双怯生生的眼睛,谢从安心口一滞。
出来混,迟早要还。
她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临时突发的恶趣味,只因单纯不喜欢春影那名字又一直厌弃自己病怏怏的,所以才讥讽的叫了个林黛玉……
可这件事又该从何说起……
不但有名有姓,当真问起了,连小字和籍贯都是现成的……
这可如何解释的明白?谁又能信……
谢从安看着两人,吱唔了半晌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樱桃对她是真心关切,一双眼巴巴的就等她说话。最后还是夏松过来与她解了围。
那小子不知何时绕来了前头,捡起桌上那张写了诗词的纸,嘟嘟囔囔的念了一回,啪的一掌拍在桌上道:“好词!写得好!”
谢从安忙起身将人扶住,顺口道:“兰姐姐,这首词可能用?”不等夏兰开口,又急急道:“当时只听小四说你是要学些词曲的,不知是要怎么用?这首,应当还不错。”
这话说的可是有些故意在里头。
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岂是不错两字能打发了的。
夏松不愧是个读书人,十分上道,挥着双手,边笑边念,马屁拍的是毫不手软,两掌轮流将桌子拍的震天响。
“怎会是不错!简直绝响!”
眼看着夏兰从不见厉色的脸上隐隐起风,谢从安忙将那小子拽了回去。
她费了力气将乱扭的夏松压在椅子上,见夏兰已经又冷着脸过来,忙的陪笑,道:“就是个孩子。”
原以为这一顿胖揍是跑不了了,结果夏兰只是拉起了弟弟的手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