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有难言之隐（2 / 2）

“说句实话，我还是挺了解我家这小子的，真的不是袒护他，我可以保证张文凯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对孙明博也有些了解，他应该也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不过今天这事肯定是有问题的，所以过会儿我在电话里骂这臭小子一顿，让他和你们配合。但是话说回来，孩子大了，他也不一定听我们的。不过让我试试。实在不行，就把他们一直关着。犯了错误就该受到惩罚。”

张文凯的父亲说得义正言辞，可是，邢天志对这位父亲教育儿子的具体做法嗤之以鼻，只是他没有功夫讲理，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邢天志把电话交给了张文凯。

张文凯的父亲在电话里对张文凯软硬兼施，费了不少口舌。整个过程张文凯没说几句话，但是最终他答应了和警方好好配合。然而意思不到的是，电话一挂张文凯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拒不配合。他直言不讳的说他在电话里答应他爸，那只是权宜之计，他说他老爸教育他时就那么两三句话反复地说，而且总是在电话里，他的耳朵早就对他爸的话有免疫力了。

实在没有了办法，邢天志只好给其他三位家长以及班主任老师分别发了一条短信，向她们通告了情况。

邢天志彻底法辙了，他决定对张文凯和孙明博进行冷处理，他派了一名警察看着他们，然后就去审讯胖子了。

胖子被关在2号审讯室里，齐正浩已经对他进行一番审讯，但是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胖子的状态大体上和两个中学生是一样的，就是那种既不反抗、也不合作的态度。

在2号审讯室的隔壁有一个监控室，在这里可以看到和听到审讯室里的情形。此时，马局长正透过实时监视画面审视着胖子。由于摸不清胖子的底细，大家都害怕出现意外，所以邢天志他们就用四个手铐把胖子固定在嫌疑人专用的椅子里。胖子头发蓬乱，右脸有一块乌青，而左脸和左边胳膊上都有好几道擦伤，这些都是抗拒抓捕时留下的。不过，胖子现在并不反抗，他只是安静地坐着，好像那几个限制他人身自由的装置并不存在似的。其实在押回警局时，他已经是这种既无所谓也不配合的状态了。他的这种状态让人觉得怪怪的，似乎他死不招供的原因还挺复杂。

刚才，马局长听齐正浩说了胖子在国贸广场上的所作所为，他就颇为兴奋地说，胖子大有来头，他觉得就算胖子不是oodpecker，他也一定知道oodpecker的底细。马局长的判断依据是胖子能在短时间内将七八个年龄职业各不相同的人召集在一起，并让他们做那么怪异的事情，而且那七个人还那么服从他，这说明他是一个很有“能量”的人，这一点附合凶手的特征。现在，马局长已经隔着屏幕观察胖子好长时间了，他的眉头紧锁，他的观点开始改变了，他越来越觉得胖子不像是那种能实施谋杀的人，何况那谋杀手段还那么神秘。

“你们觉得这胖子与‘728投毒案’有关吗?”

马局长问话时，身后的几名警察也和他一样正觉得奇怪呢，所以大家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观点。

“邢队长，你觉得呢？”

邢天志是市局刑警支队的队长，今年三十八岁，他和队长向明宇是局长手下的两名最得力的干将，深受局长的器重，平时局里的很多大事，马局长和周局长都时常和他们商量。由于和两位局长关系甚密，在两位局长面前邢天志一直都是大胆直言，今天也不例外。

“我觉得他只是个小毛贼而已。”

邢天志的话让大家都很意外，马局长和众人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齐正浩率先提出了异议：“邢队，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你不知道，这个死胖子的反抗决心有多大，被我按倒在地了还在全力挣扎。我和小张两个人用了二十几秒钟才把他制服。他之所以全力反抗，肯定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被我们抓住，他就没命了，所以他要垂死挣扎。我觉得他现在死不开口也是同样的原因，总之我认为他绝对不会只是个毛贼，他即使不是oodpecker，也一定是oodpecker的帮凶，总之他肯定是犯了大事情的。”

邢天志没有直接反驳齐正浩，他开始分析：“胖子在国贸大厦前的激烈反抗可以认为是遇到警察时的一种条件反射，不能作为他是主要嫌疑人的依据。的确，有些罪大恶极的凶手在被抓捕的时候会抵死反抗，在被抓住之后又会‘非暴力不合作’，确实和胖子现在的情形有点儿像，但是我觉得胖子现在的状态并不是‘死就死吧，无所谓了’。我觉得他拒不配合是有别的原因。”邢天志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似乎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他想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有可能是因为有一些事情与oodpecker无关，但是对于他而言却是隐密的、不能公开的。也就是说，对他而言，或许今晚的事情是可以告诉我们的，但是如果他招了，他就得说出所有的实情，而其中有一部分又是不能说的。……换句话讲，就是……他有他的苦衷，或者说是难言之隐。”

邢天志的话绕来绕去，转了好几个弯，大家都听得发晕。齐正浩听得十分专心，他是和胖子接触最多的人，他似乎理解了邢天志的意思，他说：“你的意思是胖子有一个心理防线，我们还没有打开。或者说我们还没有找到这个关键点？”齐正浩补充着说，“当时我就觉得胖子说话的语气怪怪的，像是被逼着来演戏的。可以看出他心理很纠结，他害怕的不是在广场上做那些可笑的仪式，而是另有一件事情让他十分担心。”

“对！不仅是胖子，很有可能其他七个人都是被逼来的。”邢天志说。

“那就让他先呆着，冷他半个小时，或许他的心结就自动打开了！”马局长信心满满地说：“向队长他们还在现场调查呢，我想很快就会有所突破的。”

马局长说完就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