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调查御史大人发现突破口（1 / 2）

巡检司安小庆办公室。

除了码堆如山的卷宗，还有早餐。

安小庆面前摆着两副烧饵块套餐，顾中西终于知道另一个买烧饵块的人是谁。段南罗看到顾中西进来，赶紧起身与桑甜甜换了一个位置，这样顾中西身边的人就变成了桑甜甜。桑甜甜冲着顾中西露齿一笑，酒窝荡漾，如春风。

会议先进行社会背景分析，安小庆主持，卢高定与桑甜甜汇报从刑部以及皇城司收集到的资料。

马果在孤儿院长大，性格孤僻，生前主要在一个大户人家干杂活，死在自己独居的小屋里。

牛文良是牛吃草火锅老板的小儿子，平日里都是有钱人的派头，死时在青楼，家里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就匆匆下葬了。

杨石头的父母在大沥经营珠宝生意，要二三年才回来一趟，杨石头也去看望过父母，生前遇到一位喜欢的姑娘，只等父母归来便去提亲。与那位姑娘在船上看星空时，不慎落水。

颜虚宁在今年春闱中考进前十名，同学们为他庆祝，喝多了酒，横睡在马路上，结果那天半夜有大队军车路过，发现时候已经被碾压得支离破碎。

加上何古德，药材铺的独子，欢天喜地的举办婚礼后，死了。安小庆向大家补充了自己到石门县的调查，何家没有问题，娘家有问题，需要进一步查验。

这些人毫无关联。但还是分析出有价值的一条共同点，他们都未婚。何古德是刚婚。

接着行迹分析，大家要从卷宗中找出他们有没有去过相同的地方。

桑甜甜有了发现：何古德去过大沥，办药材。

杨石头去过大沥，见父母。

“找大沥，找大沥。”安小庆很兴奋。

颜虚宁去过大沥，游学。

牛文良去过大沥，去找姑娘。

马果的卷宗没有去大沥的信息。

“卢高定，你快速去趟刘家，看看有无大沥的委派任务。”

卢高定站起来就走。

桑甜甜接着找到了她的第二个发现：

何古德与杨石头都去过月老会。

“月老会，月老会。”安小庆又拍着桌子叫。

其他卷宗没有月老会。段南罗说道，“他们都是未婚，到了娶媳妇的年纪，月老会是比较正式的相亲，我的经验，要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男人忙着结婚都是为了那啥。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们，真正会去逛青楼的男人，少之又少。倒不是因为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他缺少那种圈子，有些人根本就没这个意识。”

顾中西灵光一闪，对对对，青楼。牛文良去了青楼，颜虚宁也去了。

段南罗见顾中西一点就通，很是赞赏啊。这种事不能他说，至少在安小庆面前，要尽量回避这个词。

又卡在马果这里了。他的信息太少。

顾中西来回看卷宗，说出了他的发现：“时间。都是找姑娘的时候出事。都是在晚上。”

安小庆很赞同。

“复盘时间线！”

顾中西忽然转身，很认真地看着段南罗：“从大沥回来的男人会变得更有魅力吗？”

段南罗一副你问对了人的样子，起身来回走了几步，搔首弄姿地摆了几个姿势，还使劲向安小庆抛了几个眼神。安小庆立马飘回去一个白眼，做出咬牙切齿状，段南罗这才迅速回答桌子前看卷宗，假巴认真找线索。

顾中西放下手中的卷宗，提醒大家：“为什么我们不反过来想，为什么都是都在晚上，为什么都是未婚男子？他们在从大沥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从大沥王朝的京都上下关到兆宋的京都天南，有官道，也有许多商道。要等马果的行迹才可以下判断。

他们埋头看卷宗的时候，卢高定回来了，带来了新的信息。

马果受老板委派，到剑南州带回一个女的，是老板是侄女，现在这女的也不见了。

剑南州一时半会到不了，只能从就近开始调查。

“先去月老会碰碰运气？”安小庆看着大家，建议道。

“我的队长啊，这个月老会一年才开一次。”段南罗摇着头，大声道。

“那就去青楼？”安小庆看着顾中西说道。

顾中西心里一慌，盯着我干吗？但他感受到了段南罗的信号，于是自奋告勇道：“我们去青楼。”

“也好。快去快回。因为涉及到大沥，我还得向上级汇报，还有，大家这几天准备下，我们要去趟剑南州。”剑南州是从大沥到兆宋的必经之地。

顾中西听到了段南罗低头，小心且有力的说出了那句“我艹”。

老男人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终于可以与安小庆一起出差。

牛文良是青楼常客。出手大方，除了给姑娘水牌费，还会特别给小费，开心了，还给老鸨小费，连端茶送水的丫环小哥，他一律给。出门心情好，还会一路接续撒币。所以，牛文良只要一出现在良辰大街上，很快消息就会传到各家青楼。

去哪家，看牛文良的心情。

牛文良从来不作回头客，他在攒人数，说是要在大婚前攒到一千人。他也喜欢到各地去玩，每个地方风情不同，玩法不一样。老鸨讲，牛文良听声音就能判断高矮胖瘦，神奇得不行。

牛文良还喜欢把这里的姑娘借到江湖一盏灯玩，那里的场景，确实是一般青楼不具备的。

听着听着，三位巡察使都有些艳慕起牛文良来。

的确，这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每个人的追求不同。能够声色犬马过一生，再好不过了。段南罗听过一句话，宁做太平犬，莫作离乱人。

牛文良最后合欢的人，花名黛儿，到潇潇馆不过半个月。出了命案，她也离开了，去向不明。

颜虚宁最后呆过的地方也是青楼，在这条大街的思归馆。思归馆比较重才艺，选的女子都是琴棋书画样样通的人，但样貌与性情方面，就不及其他几家。

但天南这样才子云集的地方，好风雅之人都喜欢来思归馆，甚至还形成了某些鄙视链，去了别的家，就是假斯文。当然，才子们的诗作，也需要这里的姑娘谱曲唱出去，好些个才子因此名传东大陆。比如这首：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

顾中西三人来到思归馆，都觉得自己要文绉绉起来。见是巡检司办案，掌柜赶紧把那日接待赵公子的姑娘请出来。这位姑娘画着淡妆，清瘦泠然，讲起话来婉转动听。这些事都与衙门讲过，是她接的客没错，但客人半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