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计划（1 / 2）

正当法米西还在筹划阿卡什秘术的独占计划时，西塞国已派了刺客潜往拉尔维萨，重创了哈立德国王，但没能成功窃取秘术修炼手册。其他国家闻风也都蠢蠢欲动。不知道从哪里泄漏了风声，本是两国国王的私密通信，现在尽人皆知。法米西摸着唇上的胡须，还是思考如何独占秘术好。

阿鲁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最近它不总是在法米西身边。因为散播这消息的，正是这个气团。阿鲁斯凭借自己的意念瞬时移动，借着自己飘忽的身体，游走在大陆各国。街口小巷，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只是谁喊一声：“拉尔维萨的国王编好了阿卡什秘术的修炼手册，得秘术得手册者，得天下。”不能小看人的欲望。消息一时间就传得沸沸扬扬。

“阿鲁斯，你怎么看这件事？”

“阁下若是想独占秘术，为什么不联手呢？”阿鲁斯悠悠荡荡地在空中转了一圈。

“与谁联手？”法米西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

“与其他国家。”气团俯在法米西的热饮上，发出吸溜的声音。

“这不就正好与独占的本意相反了吗？”法米西为阿鲁斯倒了一杯。

“说是合作，不如说施压。乔治亚斯是一方大国，与其坐等小国联合攻打自己，不如挑拨离间，单独联合，共同攻打拉尔维萨，胜算大些。至于战果如何分配，也全凭实力说话。乔治亚斯的大国地位无可撼动……”阿鲁斯头头是道。

“阿鲁斯，你是说要攻打拉尔维萨，夺其秘术，占其领土？”法米西有贪婪的欲望，但只限于秘术。对拉尔维萨，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没错。拉尔维萨与乔治亚斯原本就是一个国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同计划，不就是联合统一吗？你让天下都归顺于乔治亚斯，斯蒂格大陆上自此只有乔治亚斯这一个国家，你当然可以决定秘术与谁分享，或是牢牢握在自己手里。”阿鲁斯恨铁不成钢般，急得有些上蹿下跳。

斯蒂格大陆一直比较和平。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大规模武装冲突。如今出现这个阿卡什秘术修炼手册，仿佛在一块平静水面投入的巨石，不知能引起多大风浪。法米西有着自己的顾虑。

阿鲁斯看着这位眉头紧皱的朋友，像是摸透了他的心思，跳到了法米西面前。“从海岛上带来的军火原料，提纯浓缩，指尖般的微粒都足以夷平几万平方公里。况且乔治亚斯不仅有机甲、炸药与最雄厚的兵力，海上的航船也是最坚固最稳定，利用小国借力打力，最后逐一突破，以利诱之，我们至少，有九成的胜算！”

国师的眉头变得舒展起来。阿鲁斯仿佛天生的帅才，它的言行早已取得了他的信任。

阿鲁斯谦卑地匍匐在法米西脚下。“阁下，战争只有短暂的牺牲，但会换来更大的长久和平。”

这是最后一根稻草。法米西认同了这个作战计划。只要对乔治亚斯有利，他就全盘接受。庇尔羽翼未丰，家族之仇已报，他和拉提法摄政，乔治亚斯国需要强盛。

鱼儿上钩了。灰白色气团收缩又膨胀，发出像婴儿哭泣一样的笑声。若是阿鲁斯有五官，那必定是一张得意又狰狞的笑脸。它对法米西的决定很满意，就像他的父亲一样。无尽的循环轮回呵，历史要复演几次？不过又有几人知道真相呢？阿鲁斯飘然地左右踱步，像一只扭着腰的熊蜂，发出阵阵哼唧嗡鸣。

法米西和拉提法通了气，开始暗地里筹划，奔走各国。

该如何告诉庇尔，是让拉提法有些为难的事情。

庇尔，他喜欢在书房看书，喜欢练习剑术。那把青铜剑他爱不释手，但却不喜杀戮。他在马术训练中，连只兔子都不忍伤害，又怎会同意无故发起战争，侵吞他国。庇尔的善良就像白雪，纯净地分外刺眼，让人不忍心玷上世间的污秽。拉提法选择欺骗与隐瞒。但这白色的谎言，也终会像雪一样消融。

国王书房内。

庇尔独自思索着父亲留下的信息。他在书房里查找了所有关于拉尔维萨与阿卡什秘术的资料。有国情地貌、风土人情、两国结交史、王室成员的信息，但提及秘术的，少之又少，仅有的寥寥几句也语焉不详。

真相、阿卡什秘术、拉尔维萨。庇尔想起加冕礼上父亲痛苦的面容，那疾病似乎有些古怪。灵光一现，他将整个线索串了起来：

去拉尔维萨，用阿卡什秘术，探寻真相。

他从椅子上猛地弹起，敲开了王后的房门。

拉尔维萨。

自从给罗林斯的信寄出后，阿卡什秘术资料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哈立德国王看着包扎的伤口，鲜血又从纱布中渗出了大片，胸腔作痛。有人泄漏了秘密。

他打开火漆章的信件，是乔治亚斯的国师法米西?泽雷什代回复的。信中说罗林斯国王惨遭毒手，卧病在床，神智不清，庇尔继位。乔治亚斯的飞行器仍在研发，机甲发展顺利。信中还提到年轻的庇尔国王不久会前来拜访，洽谈国事。

没想到自己与表弟都遭人暗算，哈立德长叹一声。泄密者另有其人，只是有些蹊跷，他没能理出头绪。

几日前。

哈立德如往常般伏案编写阿卡什资料，这是最后一个章节。

夜里无月星寥，圣殿四下静默。尤达们都在睡梦中。整个王城像熟睡的赤裸婴儿，毫无戒备。

“咻——”窗外飞来一支箭，射灭了桌上的烛灯。

哈立德放下手中的笔，迅速地拔出腰间的长刀。“谁？”

暗地里又是一箭，从窗外飞来，惊险地擦过哈立德的鼻尖。

哈立德朝窗口走去，只听背后阵阵窸窣。正想回头，被人从背后束缚住。一个雄壮的身影，比多罗将军还要魁梧几分，手臂隆起的肌肉像小山丘一样，死死锁住哈立德的上身。

一位黑衣人跃窗而进，背上背着弯弓箭筒。来人将桌上笔迹未干的纸张揣进衣兜，又匆忙地在抽屉内翻找着什么。

“交出阿卡什秘术修炼手册！”束缚着他的男人发出恶狠狠的声音。果真如哈立德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