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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其三:绝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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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身后又进来二人,他先一个前刺假动作偏那人挺剑防御,后手一抖,刺变成劈砍!

这一变换让那人慌了神,他赶忙招架。纵使内力深厚,在绝对的体能优势面前,黑衣人的实力也不足以再抵抗青年的攻击。

力量上的差距没能让黑衣人殒命当场,却也把他震得后退几步摔了出去。

转过身,青年一洗一挑,两下破解攻势,而后让手中之剑如花朵般在空中绽放。欻欻两下,他以两道优美的弧线将两杀手击毙。

就在面前杀手倒下的瞬间,青年才发现刚才被击飞的那个黑衣人已经来到了柜子前!青年暗叫不好,正要上去解决那人,两杀手跳入房中拼死抵挡。一秒钟后,两颗脑袋掉在地上。青年大步上前,那杀手也打开了柜门,眼看剑锋距离那人只有一尺距离,他忽觉得身后和侧面传来阵阵寒意。出于本能他转身防御,后退半步撩剑轻松化解一左一前二人攻势,而后一挑一刺将他们击杀。再回头,黑衣人和阿槿都不在了。

青年跳出窗户,落在地上的一瞬烟尘升起。他的面前,是一个将剑顶在阿槿喉咙上的黑衣人,那人的身后还有十来个同伙。他的眼、耳也觉察到,此刻他身后、两边房屋顶上都站满了黑衣人。

如果这群人一拥而上,自己倒是能逃。青年心想。

但阿槿逃不掉。

两人相隔五到十步。

“聊聊吧?”那人声音虽然年轻,却很强劲。

“你们是剑盟派来的?”青年问。当然了,即便对方不答,他也清楚就是剑盟。他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对方松懈下来,好救阿槿。这个距离,如果只对付一个人,他有把握;可阿槿在他手上,青年容不得闪失。

但对面的人丝毫不敢松懈,他没有回答青年,而是说道:“这位少侠,我们来不是为了和你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只是受几大掌门所托来和您谈谈。”

“谈什么?”青年阴阴地问。

“想让您退出比武大会。”黑衣人道。

青年观察了黑衣人片刻,小声道:“你不是几大剑盟的,是别的什么派。你的步态,所用之剑,与湘竹、赤霞那几个大门派不一样。”

“在下是独月派的。刚刚开立的小门派,没听说过正常。”黑衣人道。

“即是刚开宗立派的,你一定明白我的想法。我不求得到什么功名,我只求能将家师的功夫传下去。”青年说。

有那么一刻,黑衣人有些动摇。青年正要暴起,他却又开口说:“我和你不一样,我的是江湖认可的正统功夫,不是邪门歪道。”

听到这话,青年冷笑一声:“正统,邪门…你来告诉我,什么是正统,什么是邪门。所谓的正统,不过是这武林几百年来定下的迂腐规则,陈词滥调,是那帮掌门人的’脸面’。和他们理法相通的,就是正统,能开宗立派;不一样的,就是歪理邪说,就要被扼杀。你看看你,用一个小女孩要挟我,逼我退出比武大会,咱们谁像正统功夫,谁像邪门歪道?”

“不论你怎么说,江湖也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你看不起的迂腐的人说了算。”黑衣人说着,将剑刃向阿槿的脖子又靠近了一毫。

“把她放下!”青年大吼道。

“兄弟,看在都是学的冷门功夫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你一个人对抗不过剑盟。就算你能打,你打一百个,一千个,你能打得过这整个世界吗?”黑衣人说,“武功再好,和剑盟为敌,这天下武林能容你?听我句劝,放弃吧。”

“我是这门武功的现在,和将来。”青年咬牙道,“师父不在了,我不把它传下去,就没人能传了。”

黑衣人盯着青年,沉默许久。最后,他开口道:“你退出比武大会,随便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可以收两个弟子,但不能开馆授徒。你要能做到,我们不再找你麻烦。可否做到?”

青年抬头,看了看阿槿:“我答应你。把徒弟还给我。”

“女孩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青年怒目圆睁。

“她是大才。”黑衣人说到这里,便不再说。

武学大才,如若交出来了,就会行走江湖,按规矩四处挑战。剑盟的脸面,现在保住了,以后还会丢。如果跟着他,阿槿永世不得安宁。

阿槿歇斯底里地哭嚎起来,不停地大叫师父。青年额头上汗水直流,是冰冷的汗。他害怕,怕阿槿的声音,怕她那绝望的眼神。

“跟我保证她好好活着。”青年不敢抬头。

“我保证。”黑衣人答道。

青年不动。黑衣人带着阿槿离开。直到哭声消失,他都没敢抬头,再看那小丫头一眼。黑衣人走后,四面八方,数十名同样穿着黑衣的杀手如潮水般向他扑来。

第二天,街道上,房顶上,楼房里,石桥上…这座在山脚下的小镇的各个地方,出现了近百具身穿黑衣的尸体。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只有一处剑伤,是十足的致命伤。

一眨眼的功夫,便是首阳山比武大会。那个带走韩阿槿的黑衣人,以独月派掌门的身份夺魁,成为天下第一。人们也在那时,记住了这个在未来数十年内震撼武林的名字:骆寒舟。

又过了很多年…

兰国,黑火教廷明宫神殿外…一个留着白色长发的中年人此时正大步向内殿走去。他所过之处,皆是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却还一息尚存的圣教弟子。

白发男人步入殿内,横躺竖卧着圣教弟子数十人。大殿正中,巨大的黄金座椅之下,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正背对着他在撬一口棺材。

无心尊者回忆起,几天前他下令将满身创伤的光明圣女活活勒死。被问及尸体如何处置时,他说魂魄既已归天,躯壳便是无用之物,吩咐手下将女人的尸体剁碎了丢去喂狗。可教廷的规矩还是规矩,冷静了片刻后他还是决定按着圣教的礼节给圣女下葬。眼前这口棺材,就是光明圣女的。

老者打开棺材,默不作声。无心尊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老者发难,他的身手已经达到了无剑无招无心无我的境界,只一出手,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残影。

不到半秒后,一声脆响回荡在大殿内。无心停在老人面前,手中无剑。老人已是面对无心,双手持剑,身子是斜的,剑是正的。

他垂下剑,转过去,望着棺木中的女尸,仍是沉默。

单手,快不过双手。

“我把她带走,把她好好安葬,没意见吧?”老人的声音,如枯松战栗。

无心答:“杀我教众,还带走圣女尸体,你觉得可能吗?让你走,我黑火教的颜面何在?”

“他们没死,也没受什么大伤。”老人边说边将死去的圣女抱起,“我的剑,刺的都是不废人、只是疼的穴道。伤养好了,还是健全人。”

老人将圣女扛在肩上,动作一气呵成,气息一丝未乱。

他经过无心身边时,看了眼他,说:“不用担心脸面。我对你出手,是你人生中,最大的荣耀。”

无心如鲠在喉,身子木头样僵硬。直到感觉自己老人要离开神殿,他才缓过劲儿来,转身大声问:“这位侠客,我与你不熟,也未曾见过你,你为何要带走圣女?”

老人叹了口气道:“我对不住她。”

仁庆三年,游侠应天义刺杀圣教五大尊者。其使用之兵器,举世无双,神出鬼没。江湖中从此流传起了屠魔神兵之传说。

同年,霍归海只身前往西北,一人斩杀天狼全部。自此,霍归海失踪。

仁庆四年,应天义独上独月峰,以一杆大枪击败二十八星宿。独月派掌门骆寒舟解散独月派,隐退江湖。同年,钱思兰与应天义定居于风云岛,自此退出江湖。

仁庆五年,应天义著《十三枪法》,其枪法四通八达,护佑中庭,因而得名“十三”。

修罗二年正月,东海地区爆发大规模农民起义。一支神秘的义军在泰山一带大破殷军,杀敌数千人。这支义军所用兵器多为一种刀背不开刃的双手大刀,擅长以守为攻,以巧破力,分五种刀法。

同年,北境四十五万大军攻破金陵城。北境王秦大同称帝,国号北汉,定年号为“健兴”。

健兴元年,朝廷修订国术,内涵枪法、弓箭法等多种武艺,泰山义军的大刀术亦被收入其中。后经大刀术传人口述,泰山大刀与“十三枪法”师出同门。两门武功共同的祖师,真名无人知晓,只知其名号。

为“天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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