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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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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有福吃了碗茶出来,远远地冲瓦匠打了个手势便出门了,不过他关上门却没有离开,站在那等瓦匠。瓦匠趁无人注意,也溜出了门,把符递给他就回去了。康有福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了符,可他看了好一会也没弄明白,他不懂,不过既然瓦匠说了,他又是外乡人,没必要播弄是非,便决定去道观问问。

看门的道士看了一眼,“这是哪来的?”“捡的。”“这种东西你捡它干什么?晦气!”“道长给解解惑,它为什么晦气?”道士见有人请教,便卖弄起来,“这是咒人的!”“咒人?”“是呀,咒人的,被人用了尖山法后,便会疼痛,这种痛可不是一般的痛,能痛得让人想立刻去死来解除这痛苦才好!”“尖山法?怎么用?”“把这张符放在哪个的身上或是屋子里,有人在远处施尖山法,便会起作用。”此话不亚于五雷轰顶,康有福跌跌撞撞地跑到地里,看着快要成熟的庄稼欲哭无泪,他知道媳妇对小儿子不好,但没有她的帮助,自己一人如何能做到既要照顾儿子,又能下地挣钱呢?何况儿子衣食不缺,平安长大,这就是最大的慰藉,再说挣下如今这份家业,也离不开她的辛苦操持,所以也就没多计较。东屋是她主动提出来给康平住的,说那间屋子明亮,他还暗自高兴了一回,以为她摆正了心,可没想到她是蛇蝎心肠,竟然想要自己骨肉的命!多亏瓦匠仗义,否则自己就被这婆娘害了!想到这,他拎着锄头就往家赶。到了家门口,他站住了,如果撕破脸,这家就散了,这房子盖了不到一半,家里没人操持,地里的活谁干?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不如忍下来等房子盖好了,地里的粮食进了仓,再打发了这婆娘不迟!康有福平复了下心情,推开了院门。

曲氏看他这个时候回来,就问了句:“怎么回来了?”尽管康有福极力控制自己,可毕竟事关自己儿子的性命,所以还是露出了些许愤怒,“你这婆娘今日有些奇怪,三不动就管我,我回来怎么了!难道碍你事了?”曲氏听见最后一句心中一惊,她想起了中午丈夫同瓦匠曾站在东墙外嘀嘀咕咕,难道他知道了?心虚加上害怕,曲氏没敢接话,只是嘟囔了一句,要是搁在平日,曲氏早就跳起来了,康有福看她没了往日的泼辣,更相信瓦匠的话了,也坐实了自己的猜测。他进屋吃了碗凉茶,看小儿子躺在榻上睡着了,便拿过一件衣裳给他盖上,然后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曲氏跟在他后面,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官人,晚饭想吃些什么?”康有福没回头,“随便。”“平哥儿喜欢汤饼,晚上就吃鸡丝汤饼吧。”“嗯。”曲氏看男人语气平和了些,便稍稍放了心,“我这就去杀鸡。”康有福听见“杀”字,一下子站了起来,曲氏看男人脸色变了,急忙出去了,康有福慢慢坐下,轻轻拍着熟睡的儿子。尽管曲氏十分不安,可也不敢问瓦匠,一直到房子封顶。

如果不是一个人的出现,这件事也许就会按着康有福的想法发展下去,可此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房子封顶的第二天,主家依例结算了工钱并准备丰盛的酒菜答谢匠人。酒足饭饱,匠人们收拾好工具就陆续离开了,康有福看其他人都离开了,便偷偷塞给那个留在最后的告密的瓦匠五十文钱,那个瓦匠感激不尽,“主家,我不是故意留在最后的。”“我知道。”“主家,我又要多嘴了。”康有福一惊,以为曲氏又做了什么,“快说!”“主家,我前日晚间下工后出去买酒,在酒肆里看见了一位故人。”康有福不知道瓦匠是什么意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是我在道观时的道友。”康有福还是不明白,“他是个精通法术的。”康有福总算明白的了,吃惊地看着瓦匠,“他不会就是那个施法的吧!”“不好说,我俩同时离开的道观,不过他是为了成亲。”康有福想了想,反正那道符已经毁了,做法也没用,便平静下来,瓦匠一直盯着他,看他似乎不太在意,便自言自语道:“他成亲时还请我去吃酒了,真快,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康有福心里有事,看他喋喋不休的就有些不耐烦,“万万没想到他们夫妻二人竟分开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竟落魄到这个地步,不过那娘子如今倒是风风光光的,真是奇怪!”哪个都有好奇心,康有福来了兴致,“你见过他娘子?”瓦匠点点头,“就是你家娘子。”康有福愣了,“怎么可能!她是逃难来的寡妇!”“我知道,可她就是他的娘子。”“你没看错?”“错不了,吊梢眼、两腮无肉,泼辣的性子,不过她不认识我。”“这怎么可能?她来这已经五年了。”康有福既像是问瓦匠,也像是说服自己,“我也不明白,他明明活着,她为什么自称寡妇呢?他又为什么到这来呢?”“你早知道她的底细,为何不早说?”“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也是昨日看见那道友才想起来的,再说谁敢盯着主家娘子看呢?”康有福想想也是,“你能确定?”“确定。”康有福转身就进了屋子,曲氏正给大儿子试一件新缝制的衣裳,看康有福踢门进来下了一跳,随口而出:“抽什么风!”说完就后悔了,“你给我出来!”康有福揪着曲氏的就往外走,“你干什么!放开我!”康平被吓的哭起来,康安冲上去推康有福,康有福一脚把康安踹了出去,康安吓的不敢再上前,眼睁睁看着母亲被爹爹拖了出去,瓦匠怕闹出人命,牵连了自己,背上东西就跑了,不一会就没了踪影。“你个该死的婆娘,竟敢骗我,今天你不说清楚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曲氏看见瓦匠慌乱的背影,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可也不能不狡辩,便装作委屈的样子看着康有福:“官人让奴家说什么呀?奴家什么时候骗你了?”“你还不说实话,要不我去把那个道士抓来,咱们当面对质?”没想到他连道士的事都知道了!曲氏惊恐万分,可依然嘴硬,“什么道士,奴家不懂官人说什么。”“你男人没死,你怎么说你是寡妇!”“奴家男人早死了,哪个说他没死?他没死我会带着安儿逃难吗?哪个女人会做出这种事?”康有福想想也对,会不会是瓦匠认错了,康有福一转头,才发现瓦匠已经跑了,难道他是心虚?“我问你,那天你给瓦匠的符是做什么的?”“当然是镇宅的。”“胡说,我去问了长春观的道士,那是咒人死的!你个歹毒的婆娘,竟想害死我平儿!”“不可能,那就是镇宅的!是那个道士告诉我的。”“哪个道士?哪里的道士?”“当然是长春观的道士。”“胡说,那里的道士怎么会给你这种害人的东西,走,咱们去观里对质!”“是我去观里的路上碰到的,他说是观里的。”“碰到的?怎么这么巧?他如何知道你要去求符?”“我不是去求符,是去打水,他拦住我,问我是不是家里正在盖房,我说是,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他算出来的,并拿出一张符,让我放到墙里,镇宅保平安,我想既不用花钱,又保佑了平安,就拿了回来,让瓦匠砌到墙里。”“既然是好事,你为何不告诉我?”“那道士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影响功力。”“胡说八道,哪有这种符!”“我一妇道,哪里懂得这些,自然是人怎么说就怎么做啊。”“那你为什么让他砌到东墙里?”“官人说东屋是留给平儿的,我一个寡妇,还带着个孩儿,如不是官人收留,我们娘俩说不得早死了,官人是我们娘俩的恩人,平儿是姐姐生的,官人又疼他,我知道官人怨我对平儿冷淡,其实我也想待他同安儿一样,可平儿毕竟不是我的骨血,我实在是装不出来欺骗官人,可他毕竟死了亲娘,怪可怜的,放到东墙里既是对官人的感激,也是弥补对平儿的愧疚呀。”康有福看她说的恳切,想想也有道理,便内疚起来,也许她真的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符,那个半路遇到的道士也许就是瓦匠在酒肆里看见的那个人,瓦匠挤眉弄眼的,弄不好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腌臜过往也不好说,所以他才挑拨,想到这,便十分后悔给了他那份额外的钱。曲氏察言观色,知道自己已经取得了康有福的信任,便哭了起来,康有福劝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曲氏晚上做了一顿好饭,又筛了一角酒,康有福吃了不少酒,早早就睡下了。

康有福半夜被尿憋醒,发现媳妇没在旁边,因实在憋得难受,便先去了茅房,从茅房出来时,隐约看见新房子里有亮光,不过一闪就消失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便回去了,媳妇依然不在,奇怪,她去哪了?他想起新房里消失的亮光,难道她在那?想到这,他悄悄出了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新房的窗户往里看,一丝微弱的灯光忽隐忽现,深更半夜的她来这干什么?康有福正要进去,忽然,里面传出说话声,他听出一个是自己媳妇,另一个是男人的声音,难道?他明白了,瓦匠说的没错!血往上涌,恨从心生,他抄起一根木棒就冲了进去,果然,曲氏正同一个男人的在那吃酒呢,看见他闯进去吓的叫了起来,“奸夫淫妇!吃我一棒!”那个男人躲闪不及,肩上挨了一棒子,他不敢大喊,忍痛哎呦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二人打在了一起,曲氏看那人落了下风,便仗着胆子过去抱住了康有福,那人趁机一刀扎了下去,血喷了出来,曲氏吓的松开了手,“官人!”那个人也慌了,手一抖,刀掉了,康有福捂着伤口靠在那,惊愕地看着曲氏,“你个贱人!竟吃里扒外!”曲氏吹灭了蜡烛,慌忙跑到那个男人身旁,“官人!怎么办?”那人推开曲氏,喝到:“慌什么!都是你!我说过几天再动手!”“他已经起了疑心了,我不是害怕吗。”男人喘着粗气,厌恶地看着曲氏,曲氏低下了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他算了。”那人盯着曲氏,曲氏点点头,“为了咱们孩子,也不能留他了。”康有福心中那无限的悔恨和愤怒让他忘记了伤口的疼痛,趁二人不注意,忍痛把那人掉落在身旁的尖刀攥在手里,男人蹲下摸索掉落的尖刀,嘴里还不忘嘲讽康有福,“你别怪我狠毒,要怪就怪你瞎了眼,娶了这么个心狠的婆娘。”康有福听音辨位,用尽全身的力气刺了出去,正中那人胸口,那人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康有福,慢慢倒了下去。曲氏不知发生了什么,急忙过来扶男人,男人不动了,她感觉手上黏糊糊的,借着月光,她知道男人已经死了,她惊恐地看向康有福,康有福正盯着她,眼中的怒火让她害怕的浑身哆嗦,康有福血流不止,靠在那喘着粗气,“他是谁。”曲氏低着头,“你们合起伙害我。”曲氏拼命捂着那人的胸口,想求救又不敢,康有福没力气了计较了,“快、快去叫大夫。”曲氏急忙站起来,“你如果救了我,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这个家留给你和安儿,我带着平儿离开。”康有福断断续续地说完,哀求地看着曲氏,曲氏想了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会相信你的鬼话,你死了,这个家都是我和安儿的。”然后面无表情地把碗碟收进提篮,走了。

第二天清晨,曲氏的哭喊声同打鸣的公鸡一起叫醒了整个庄子,人们聚到康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官府来了人,几个胆大的进去把两具尸体抬了出来。可无论怎么问,曲氏都说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一早起来生火做饭时发现的尸体,她原本以为丈夫起早去地里了。开封府的通判带着推官、判官等人经过现场勘察加上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康有福同闯入的陌生男人互殴导致两败俱伤,不过男人的身份和目的不清楚,有待进一步调查。可不知何时开始,庄子里流言四起,说两个人互殴是为了争夺曲氏,那个陌生的男人是曲氏的相好,有好事的,把流言告诉了曲氏,曲氏也不争辩,也不生气,倒是那好事的什么也没探听到,失望地离开了。从此,曲氏一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孩子小,不得不雇了一家佃户负责地里的庄稼,虽说收入少了些,可生活还过的去,等两个孩子稍微大些,便辞了佃户,只由两个孩子负责地里的活计,可曲氏有事无事地把康安留在家里,任由康平一人在地里忙活,康平憨厚,也不在意,所以家里也算平安。

又过了几年,康安娶了媳妇,康平便搬到了那个曾经暂住过的小厦子里了。庄子里的人对曲氏给亲生儿子娶媳妇却把主家亲生子撵到小厦子里住十分不满,明显是偏心自己亲生的。可康平不计较,曲氏也不在意别人眼光,时间长了,也就没人理会了。

曲氏有了新媳妇的助力,婆媳二人便明目张胆地合起伙来欺负康平,最后在庄主的主持下,兄弟二人分了家,因曲氏选择跟康安生活,所以康平只分到那个小厦子容身,土地也只分了一亩,虽然对康平十分不公,可康平不反对,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附近庄子有户人家一心想为女儿找一个没有婆婆牵制的女婿,就怕女儿将来受委屈,因康平的好名声加上老实能干,所以相中了他,不仅把女儿嫁给他,还分文彩礼没要。俗语:人以群分,康平媳妇虽说长的普通,可性子好,待人和气不说,还有一手做席面的好手艺,所以经常被左邻右舍请去帮忙,当然少不了收些银钱或鸡鸭之类的答谢之物,时间久了,积蓄就多了,曲氏那里自是少不了的,康安那也从没落下。在庄子里,夫妻二人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一个是种庄稼的好手,肯吃苦,一个是心善手巧的贤妻,任劳任怨,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康安从小得母亲偏护,做什么都是偷奸耍滑,更是不能吃苦,分家后,又不得不雇人种地了。娶的媳妇也是眼高手低的主,好吃懒做不说,脾气还不好,夫妇二人二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曲氏怕康平夫妇笑话,不敢跟人抱怨,更是有苦说不出,时常气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人啊,往往是这样,从不嫉恨不相关的人比自己好,却怕身边的亲人强于自己。就像两棵树,如果距离远,相安无事,如果长在一起,竞争便从发芽那天就开始了,都想比对方长的高,都想要分得更多的阳光。康平日子好,康安夫妇心中嫉妒,口里抱怨,恨不得康平一家出点什么事才好。曲氏当然向着康安,于是有事无事地找茬,夫妻二人不堪其扰,最后在丈人的资助下,夫妻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开辟了一块荒地,在上面盖了房子,这才彻底搬了出去,从此生活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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