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之日(二)(2 / 2)
“没有啊,我也什么都没学,每天就是玩,从来都不学的。”许含琪说。
我心里面讲:“瞎说,瞎说。”
我忽然想起来太宰治在《人间失格》中写到大庭叶藏与卖香烟老板的小女儿芳子之间的一段对话:
大庭叶藏:“我违背了誓言,我喝酒啦,你看我的脸,又喝多啦。我怕是没有办法娶你了。”
芳子:“怎么可能,那是夕阳照的,咱们拉过勾的,你怎么会喝酒?你不要再装喝醉了,瞎说,瞎说。”
我其实不太懂《人间失格》,关于将太宰治评价为“昭和时代文学不灭的金字塔”的说法我不理解。但是我记得当我读到这一段的时候,我的眼前忽然间就出现了百十年前的某一个日本的黄昏,朴素而荒诞的爱情从两个脸红的人的心头发了芽。
我走出了班级门,却也根本不清楚要往哪里走——毕竟我本来也不是想要出来的吗。
一转身,我看见朱梓涵正趴在班级门旁边的墙壁上,她正在透过门框上的窗户往班级里面窥视,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我也不会去问。
她显然是太专注了,眯缝着眼睛歪着脖子往里瞅,她之所以整个人趴在墙上应该是怕屋里的人能够看见她。我很好奇她身子冷不冷疼不疼,她死死地贴在墙上,把硕大的胸部都挤扁了,一对乳房都压的平摊在了胸前,我看见她眼眶有点泛红。
恋爱脑。我想。
她这是在看谁呢?
闫什?小孟?还是班里的某人?
第二堂课,第三堂课,第四堂课…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我和闫什他们去食堂吃饭。
“令初兄,一上午睡得可好?”我问。
“没睡。”
“扯淡。”我回答他,“我不信你没睡。”
“这一上午这么刺激我真睡不着。”
摸良心说,真的刺激。
这一上午光是选择题答案就改了两三个,我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摆烂没有对答案,要是对了的话今天一定更绝望。
吃完饭后,我们三个人晒着太阳往寝室楼那边走,正巧看见了许含琪和刘子妁也在往女寝那边走。刘子妁自始自终都在戴着那个蓝口罩,下课也不摘下来,不知道她刚刚吃饭是怎么吃的。
后来我慢慢发现她吃饭的时候只是稍稍把口罩拉下来,只是把嘴露出来。一旦有认识的人过来了,她就猛地把口罩拉上去,似乎是生怕别人看见她的下半张脸。
我一直不太理解这个行为,毕竟她的下半张脸也没有什么缺陷,但是她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
不过刚刚吃饱喝足从食堂里面出来的我是不太可能去思考这些问题的。
人吃饱了就应该去睡觉。
于是我跟着闫什小孟他们睡午觉去了。
毕竟还有一下午的课,还有会困得要人命的,要上到晚上十点半的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