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腐化之始（2 / 2）

当然，其实也没必要用“操纵”这么恶劣的词，捷瑞只不过是针对原体的特性，专门制定了教育方针而已。

现在，让我们暂时将热泪盈眶的泰菲抛到一边，专注于对病人的诊治吧。

捷瑞再度回到病榻旁，仔细观察起病人的症状。

就如泰菲所汇报的，病人有着瘟疫患者的标准症状，在这场席卷沙海的瘟疫中，每个病人的症状都完全一样。

这很不寻常，就算是相同的症状，至少也应该分出轻重缓急才对，而绝不应该像这样毫无征兆地患病、高烧七天后必定死亡。

捷瑞本能地感觉到这是邪神在作祟，但他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决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治疗瘟疫的方法很简单，对捷瑞而言更是举手之劳。

他伸出手，在患者的脸上悬停，随之便有幽绿色的光芒闪过，患者的表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这便是捷瑞心心念念的腐化能力了。

那幽绿色的光芒便是鼠辈之主的恩赐，其中包含着大量致病物质，在接触到宿主的一瞬间便开始了工作。

它们中的一部分能够绕开免疫系统的防御，悄无声息地潜入病患的身体，如同潜入堡垒的刺客尖兵一般，在背后予以其致命一击。

病患的免疫系统将陷入瘫痪，其余的致病物质则会趁此机会，一举侵入病患的身体，正式开始腐化的进程。

鼠辈之毒的侵蚀是由内而外的，患者首先会虚弱一段时间，但是当他真正适应了受腐化的身体，便能得到鼠辈之主的恩赐。

受腐化者会变得更强大、更敏捷，同时也将免疫绝大多数病菌，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行走的瘟疫。

他们会成为人群之中的佼佼者，得到与更多人接触的机会，并将鼠辈的瘟疫向外扩散…是的、是的，只要播下一粒种子，用不了多久，整片沙海都会长满鼠辈的硕果。

邪神自诩为慈父，崇尚着生与死的轮回，而鼠辈之主却要打破这伪善的轮回。

生与死本就存在秩序，随意干涉自然规律、肆意播撒致命的瘟疫，视凡人如玩物的存在，这不是邪神又是什么？

凡不愿惨死的、不愿被邪神吞噬的，都必须拜投在鼠辈之主的麾下，只有加入捷瑞的队伍，他们才能免遭邪神的吞噬。

鼠辈之主会无私地庇护所有鼠辈，而代价却仅仅是一点微妙的改变而已…受腐化者甚至都不会有外观上的变化，这待遇简直令捷瑞都感到嫉妒。

病患的转变正缓慢进行着，捷瑞能感觉到，属于人类的气息正逐渐衰弱，而鼠辈的存在感正在节节攀升。

用不了多久，只需要再过几天，腐化就能够进入最终阶段，这整个游牧部落都会加入鼠辈的行列……

可就在这时，帐篷外却传出了一阵骚乱。

“我们是星空诸神的代理人！庆贺吧，被拒绝的游牧民，权能们的福音已然降临！”

捷瑞有些不安地皱起眉头，他确实考虑过星空邪神的干扰，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而且正赶上腐化的关键节点。

他不能离开正在腐化的病人，也不能被人见到真面目，于是捷瑞用眼神命令原体，叫他去探查一下帐篷外的情况。

而得益于原体的超人体质，泰菲根本不需要走出帐篷，他只是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动静，便得出了结论：

“老师，敌人的数量大概在百人左右，蒸汽载具有十台，想必是圣约的一支小分队，不难对付。”

原体这边信心满满，捷瑞却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他或许可以对付这样一群敌人、更可以叫鼠辈们吞噬邪神走狗，可又该如何在乱战之中保护牧民呢？

腐化的种子已经播下，这伙牧民迟早会成为鼠辈的一员，若是现在抛弃他们，岂不是辱没了鼠辈之主的荣光？

不、不，捷瑞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同伴，哪怕是潜在的同伴也一样。

“泰菲…你还记得该怎么做吗？”捷瑞明知故问道。

“是的老师，我当然记得！”泰菲胸有成竹地回答，“我们应当与同伴们共同战斗，我与您会杀光这伙敌人，保护潜在的同胞！”

“是的、是的，你说的很好…”捷瑞再一次慈爱地夸奖了原体，“但是很遗憾，我们现在缺乏守护同伴的力量，如果贸然出手，反而会招致灾难…

“这不是你的错，或许应当归咎于我——”

“怎么会！？这绝非老师的责任！”

泰菲看上去十分激动，仿佛老师的名誉比他的命还重要，

“我会击败他们！并保护好所有同胞！”

而故作阴郁的捷瑞，实则正努力压制着发笑的冲动。

太棒了，原体的反应完美符合他的期待，可见泰菲已经将捷瑞老师看作绝对的权威，并全心全意地服从于鼠辈之主。

既然已经完全确保对原体的控制，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加紧对泰菲的开发了。

捷瑞再一次来到原体身边，十分郑重地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如一个慈祥的父亲一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是的、是的，你会保护好他们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我同时还觉得，泰菲，你可是神之子嗣，你有着无止境的潜力，或许你可以用其他更好的办法、来保护我们的同胞。

“比如说，通过辩论的方式，让伪神的信徒改邪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