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05(2 / 2)
侯卞:“也可能负司只是本身性格抠?”
杨毅:“不好说。虽然负司无处不在,虽然我们都能与负司直接交流,但其实我们对它并不算了解。我们只能知道负司愿意展露给我们的部分,且这其中还夹杂着大量欺骗。”
侯卞:“……无处不在?此时此刻负司也在我们身边吗?”
杨毅:“小兄弟,你现在身处负司的大本营好吗,这里有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如果你签了合同,那就是在你体内埋了一颗监控,你的所有言行心情都会在负司的管辖之内。这条合同里也有。”
侯卞:“那你们还那么说负司的坏话……”
杨毅:“因为我们觉得那些不叫坏话,而只是阐述事实。”
苗简:“也因为负司不在乎被骂,它只在乎能量收入。你要是天天给负司提供一大桶能量,那么即使你句句骂它,负司也能殷勤地天天给你讲床前故事。”
杨毅:“恐怖版的。虽然‘激烈情绪’包含的范围很广,但负司偏爱负面情绪,负面之中又特别喜欢恐惧。”
猫爪踩到合同中靠近末尾的一条上,“喵”了声。
那一条是说:当一线员工遇到问题或需要投诉时,可以直接呼唤负司,但更建议联系任意一个后勤员工,让后勤员工将典型问题汇总后交给现任后勤总管,再由现任后勤总管统一交给负司。
苗简不太确定猫指出这条是想问什么,便泛泛解释:“理论上员工在负司内的一切说话负司都能听见,但负司多数时候并不会与员工单对单交流。员工如果单一一人向负司投诉,负司可能完全不给反应,而将投诉在后勤这边汇总后,由古任,就是合同里指的现任后勤总管,代表全体员工交给负司,更容易引起负司的重视。”
然后苗简主动解释起以前新员工的主要质疑方向:“如果你们签约,那么接待你们的我和杨毅就分别成为你们的初期指导者,负责给你们讲解基础规则、告知你们一些控制情绪的小窍门等。”
苗简:“但我们与你们的交流仅限于你们在负司内时。当你们进入情绪场,你们能通讯联系到的负司员工就只有与你们身处同一个情绪场的同事,所以我们后勤不可能实时、直接告诉你们如何在情绪场中破局。与负司合作的情绪场太多,且情绪场内的情况不断变化,没有人能提前知晓解法。”
苗简:“以后你们逐渐会认识更多后勤还有一线员工,觉得处得来的都可以加个通讯。当你们在情绪场中多次经历情绪崩溃后,你们可能会憎恶后勤的悠闲生活,还会怀疑后勤在安排任务时是不是故意刁难你们。”
苗简:“你们的任务,通常是由负司圈出一个大致范围,然后后勤在这个范围中选出具体的某一条发布给你们。包括将来导致你们灵魂消散,也就是死亡的任务,也多半是经由某个后勤安排给你们的。你们死前憎恨后勤很正常,我们也接受你们的憎恨。”
侯卞:“当我们憎恨你们之时,你们是不是会小小地难过一下,然后很快把心态调整好,这便也会生成一份负司所要的负面情绪能量?”
苗简:“看来你已经开始把握住基本思路了。对,我们这些后勤单次制出的能量很少,但纯度非常高,是几乎可以直接当工资发放的那种纯度,负司很喜欢。为此,有时负司还会故意挑起一线与后勤的矛盾。当然它挑得比较节制,会避免两伙员工彻底撕裂。”
苗简:“后勤与一线实际上没有本质矛盾,我们都是给负司打工的而已。只是后勤的待遇看起来显著比一线好,一线嫉妒也是情理之中。”
侯卞:“但你们现在的待遇是用漫长的一线期换来的。”
杨毅:“理是这么个理。在平安时,一线都会承认这一点,但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道理不能真正让你控制好你的情绪。情绪这玩意经常都不讲理。”
杨毅:“后勤是老员工、老资历,一线是新人、后辈。一线拼死拼活才能赚得能量,后勤说说笑笑就能拿到工资,一线看不出后勤能有什么负面情绪,于是一线肯定会想‘我们玩命出产的能量是不是有一部分给了这帮后勤当工资?’‘我们是不是除了养自己、养负司,还养了一线?’‘吸血鬼’。”
侯卞:“实际上呢?后勤吸一线的血了吗?”
杨毅:“我们肯定持续生产着能量,至于这些能量够不够抵我们的工资……我们觉得够,但我们无法控制你们相信与否。”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