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1 / 2）

“见鬼。”贝赫说了一句，跳进了暖和的被窝。他看着天花板上的星辰，自言自语说：“这是一场梦吗？还是什么鬼怪的恶作剧？我好像……真的遇见她了。”

“我想想，她叫什么来着？多娜？是这样的没错，可是这是真的吗？莱斯特家族，有这样一个人吗？不不不，我不应该关心这些，也不是不应该关心，我还是搞不懂，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大概病了，也可能是太过思念那个美丽的人而产生了幻觉。一定是幻觉，我想。阿拉曼先生会让那些人闲着吗？纳布斯答齐家族从来没有放松过守备，即使是在打了胜仗的时候都没有。我咋天晚上应该真的只是个梦罢了，我没有出去，没有走很远的路，没有遇见那个精灵似的女人。”

他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可惜曾经每当他迷茫时便会给他启示的星星不再说话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贝赫问。

“我，阿拉曼。少爷，如果您醒了的话就去吃早饭吧，第一堂课将会在钟声响起后开始。”

门外的声音说完便转身走开了，而贝赫突然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怎么了？您有什么事情吗？”阿拉曼疑惑地望着他。

“我有点事情，阿拉曼先生，请听我说。”贝赫大口呼吸着，他急切地说：“我现在脑子很乱，但是我需要一个答案，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那么请问吧。”阿拉曼说。

贝赫做出沉思的表情，说：“能稍微等我梳理一下吗？我有些迷茫。”

阿拉曼露出了然的模样，举起一根手指，说：“好吧。我想告诉您一声，当您迷茫时，请先提醒自己，您是谁。”

“我是贝赫。这有什么用？我感觉我的思路更乱了。”贝赫不满道。“好了，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昨天晚上，没错，有人看见我了吗？我是说有人看见我远远离开大门，出去了吗？”

阿拉曼说：“这个……实在抱歉，我不知道，等我问问守夜的士兵吧。”

“好吧，那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有一个姓莱斯特的家族吗？”贝赫问。“可能是贵族。”

“莱斯特？这听上去很熟悉，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对不起，贝赫少爷，我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家族，您知道的，我们国家里的贵族多的如同天上的繁星，更不用说普通的家族了。”

贝赫失望地说：“我知道了。”他说完便回过头朝向窗外，阿拉曼感觉他的脸像突然变得成熟了，然而那只是他脸上反射朝阳的红光造成的错觉罢了。

“那么我走了，贝赫少爷。”阿拉曼替他关上了门，离开了。

贝赫目不转睛地看着东方的地平线，心里又紧张又高兴。他打心底里不喜欢模棱两可的事物，不过现在那些不确定的东西却给了他一点点转机。有人看见，没人看见，这当然意味着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有人看见自己像个贼似的离开本家的大门，那么不仅昨夜巧妙的偶遇是真的，那个令他心动的名字也是真的，反过来则正好相反，那些都是贝赫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幻觉，一切都是假的。

贝赫知道，既然他问了，阿拉曼一定会替他问那些守夜人，他们会怎样回答呢，是给贝赫希望还是失望呢？

大自然还是喜欢调皮一下，正像现在的太阳，它老是趴在地平线上面的一小块位置，不上不下地，而且长时间地待在那里。就在刚刚，它好像是厌倦继续趴在那里窥探世界了，它突然从地平线里跳出来，而且发出来的光也瞬间增强了几倍。那光使劲地刺向了贝赫的眼睛，贝赫倒吸一口凉气，立刻离开了所在的位置。

“我的眼睛……这可真是……”他两手捂着眼睛，心脏直突突。“我还以为我好了，唉，这算什么，偏偏伤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