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笔录(1 / 2)
“老王,听说顾局给你们队派了个凶杀案呀?”,我前脚刚进队里身后就听到陈倩跟着我问道。
我没答理她,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咦,张杨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张杨…张杨…你们老王找你,你在哪儿呢?”,陈倩边嚷着边跑来跑去像是在帮忙找人,最后身影消失在档案室的门口。
“你不是几分钟前才我这出去吗?都和你说了让你别光叫名字,就算不叫老师至少要叫声师哥,没规矩”,张杨边说边拿着一包材料从档案室出来,走到我跟前说道:“头儿,身份全部都确认了,被害人就是顾丽,现场转送来的当事人是他的丈夫丁建和小区保安社福根,现在两人分别在两个等侯室里,我们先给谁做笔录”?
“丁建有重大嫌疑,我们先去问他吧”?陈倩插话道,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我看着陈倩说道:“小陈呀,你是其他中队的,没事老跑我这掺和不合适吧,去去去,去找你自己的队长去”。
“老王,你还不知道呢,你们队本来就三个人,现在白喆手骨折了在家养伤,你们又接到个大凶杀案,顾局怕你们忙不过来,命令让我暂时调过来帮你们”,陈倩底气十足地说道。
我听完陈倩的话狐疑的看向张杨,张杨接到我的目光后先撇了撇嘴但还是又慢又重的点了下头。这下轮到我万分惊讶了,圆睁双眼鼻孔撑大地看着张杨。他鼻子眉毛一皱,但干净利落的又重重点了一下头算是又确认了一次。我略一思考回过头来对陈倩说道:“小陈啊,我们队不缺人,没向顾局申请借调要人,我想应该是你搞错了吧,我们这里就不劳烦你了”。
“你这分明是不想要我是吗?你是嫌弃我能力差吗?你欺负我!”,陈倩听完我的话后边回答边好像要哭出来似的说道。
“唉,什么要不要的,欺负不欺负的,现在年轻女孩都这样说话的吗?”,我略显尴尬的说道:“没有不要你,你很好,只是我们真的不缺人,这么大姑娘了,快别哭,快快,快憋回去吧”。
陈倩边抽泣边一顿一顿地说:“只要你让我帮忙我就、我就憋回去”。
我一时无语。
“都别说了,这是我决定的,遵照执行吧”。这道从顾平安办公传出来的声音不是很响,但可以让人感觉到一股威严。
内心虽对顾平安事先都不与我这个队长商量一下的专横感觉到满,但眼下只能尴尬地苦笑了一下对陈倩说:
“啊呀,好啦,好啦,别假哭了”,我转头问张杨:“案情她大概了解吗?”。
“前面装模作样找我,其实之前就已经追我问半天案情了,她知道个大概。还有什么顾局的命令,是她自己去求顾局要办这个案子的”。
“我没有!”,陈倩否认。
“打住”。我不想再过多纠缠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一边阻止二人一边说道:
“那小陈,这样吧,你先把我带回来的监控拿去过一遍,筛查一下可疑情况”。
“我不吗”。陈倩撒娇地说道。
“能不能好好说话?到了我队里,就要严肃认真,收起你那套”,我不留任何情面严肃地说道。
“是,王队!”,陈倩马上一改之前的态度,认真说道:“
报告王队,可不可以让张杨师哥去盘查监控,我和你一起去做笔录?”。
我看向张杨,他耸了一下肩膀表示无所谓。
“那你先去把杜福根带到询问室吧”,我看向陈倩说道。
“是,老王,哦不,王队!”,陈倩应了一声后一阵风似的刮向了杜福根所在的等侯室。
看着她的背影我也只能摇了摇头,随后起身走向了询问室。
等我们三人全部落座,我开口说道:“杜福根同志,你好!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王凡警官,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陈倩警官。我们今天请你来是想让你回忆一下今天上午在你工作的小区里6725号别墅及别墅周边发生的事情全过程以及任何其他可能和6725号别墅案件有关的信息。在这里的对话将会全程录音录像,陈警官对交谈内容进行记录,如果你对询问过程有任何异议,可以向我们上级公安机关提起申诉。询问完毕后请你阅读陈警官所做的记录,若无异议的话需要在记录上签名”。
”是的,是的,警察同志,我的名字叫社福根,你们可以直接叫我福根。虽然你们是吃公家饭的,我们是为私人老板打工的,但保安公安在工作上就是一伙的,我会积极配合你们的,有什么请尽管问我”,社福根热情地说道。
“感谢你的理解,福根同志,你可以叫我王警官。现在我们就当是在聊天,请你从头开始向我们讲述事情的经过,所有细节不要省略”。
“好的!王警官。昨天晚上我上的是夜班,今天早上5点下班,直到6、7点钟的时候,左等右等,那个接替我上早班的猪头三就是没来,我只好在值守的小区大门岗亭里打电话回物业,结果高经理问了一下后让我继续上到11点,等中班的同事来交班后才能下班。我们小区保安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还不给加班费”。
“也就是说,你本来应该已经下班了的?但是由于你顶班才发现后面的案件?”,我问道。
“是的,是的,王警官,所以也是赶巧了”,杜福根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我们保安队在班的保安是有分工表的,比如什么时候谁在大门站岗,什么时候谁在地下车库,什么时候谁巡查小区各种安防设备,什么时候谁巡查小区路面等等都会事先排好。我就按我顶替那个保安原本排好的工作,差不多早上8点左右开始例行小区路面的整点巡查。我从小区大门出发,沿着平时规定的巡查路线一路走着。一开始沿路都挺正常的,路上会偶遇一些业主上班、买菜或是晨跑。在我路过6725号这家朝南开的门时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当我绕了一圈,从另一条路往回走路过6725号这家朝北开的门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家有点不对头。这家北门的房门上有一个黑戳戳的洞。我仔细一看后觉得这门好像被破坏了。我大概记得以前见过这门应该是四周红色木质门框,中间也有一掌宽的木质横挡,横挡把门分成上下两部分,上下两部分都是由带图案的钢化磨砂玻璃镶嵌在门框里面的。可当时我见到的时候下面的玻璃还在,上面的那块玻璃不见了,路过时一眼就看出不同寻常。我走到北门花园外铁栅栏边上按了6725号可视对讲上的门铃,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没有回音。我看到栅栏上的铁门并不带锁,就打开想走近点看一下门损坏的样子。谁曾想我刚一靠近门和上面的洞就感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空气里猛的有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冲进鼻子里。阿哟,我想,这可没得命了哟,这家可能出什么大事情了”。
“你刚到北门的时候,在周边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物品吗?”,我插问了一句。
杜福根点点头说道:“当时院子里我没敢多待,扭头就跑了出来,同时迅速向四周看了一下。这个小区别墅与别墅之间隔得远,这个6725号又不在小区里的公共活动区域旁边,这个时间段周围路上没见到有行人。房子周围的草丛、树下包括这家人的花园四周也没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东西,哦对了,门前的地上好像有点木屑。我一时间吃不准这家什么情况,破门进屋我肯定是不敢的,就心想着要马上报告给我们保安队长。又是巧了,等我刚掏出手机还没拨出去的时候路上走过来一个人影。我脑袋嗡的一声,下意识用手摸上了腰边的防爆棍。等看清来人我觉得有些脸熟,依稀记得在哪里见过,应该是小区里的业主。他见到我后主动上来和我打招呼,说他刚从外地回来,问我怎么在他家门口。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还真就是这家的男主人。我就对他说,你家里可能出事了,你现在不能进去,我打电话叫人来。他看了看北门的又看了看我,问了我具体情况后就直接让我打电话报警,然后我们就守在门口一起等着警察到来”。
“等待期间你们没有想过要到进入房子里面去?也没打电话叫物业里来人增援?”,我又问了一句。
“进屋子我俩好像都没提,我倒是想再叫些人手来的,但这家男主人和我讲等警察来就行了,万一没什么事,叫这么多人来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我一想也对,好在两个大男人作伴,又是大白天,胆子也大了些,就陪他一起等警察来了”。
“好的,后来呢?”,我让他继续说。
“后来没一会儿就有三名警察到了。他们把警车停在路边后询问了我一下情况,我把前面对你们说的话对他们先说过一遍。然后他们让6725号男主人描述一下房屋的大致结构和家具摆放位置后叫他用钥匙打开了北门,两名警察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另外还有一名警察陪着我们等在大门外。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陪着我们的那名警察肩上别着的对讲机传出声音说二楼卧室有名年轻女子非正常死亡,一会儿要接那个男主人上楼辨认一下死者身份。不久,一位警察下楼出门来,让那个男主人穿上鞋套他们一起又进了屋子。大约又过了几分钟后,他们全部都出来了。其中一名警察让我通知物业经理及保安队长派人来,要安排把周围封控起来保护现场。他们还让我和6725号男主人跟着回来做笔录,我就一直等在这里到现在了”。
“事情我们大致了解了,你在这个小区工作有几年了?”,我开始和杜福根进行一问一答。
杜福根:“差不多有五六年了,就在小区交房那阵子去的”。
我:“来之前你是在哪里上班的?”。
杜福根:“来前我就在离这个小区不太远的一个工厂看大门,也是做保安的。我家老太婆在那个厂里食堂烧烧饭。后来这个厂的土地被国家动迁收走了,好像是要重新规划和开发建什么住宅小区和商业街。厂子拆迁,老板拿了一笔很高的动迁费,他是发财了也不想再干工厂赚辛苦钱,说是要到外地炒地皮搞什么棚改,什么补偿也没给我们农民工。我们就离开那家厂子在附近找工作。也是正好,本来厂子里有些一起熟络的老乡经常在一起,他们听说这个小区正好在招工,我们就都过来了”。
我:“6725号这家人你平时认识吗?”。
杜福根:“知道,知道的。那个女的就是顾总,但我说我认得她,她这种身份哪里会认得到我。我老婆有几次拿到过顾总发的菜。有时候顾总夫妻开车进出路过门岗,顾总还会让他老公,就是那个和我一起等警察的男人拿几包烟出来给保安弟兄们分分。所以在小区里见到顾总的时候,大家都会远远的向她打招呼致意,她看到了也会点点头。可怜这么个大人物碰到这样的事,肯定是有人眼红她家太有了钱吧”。
我:“那个男的呢?平时在小区表现什么样的?”。
杜福根:“他倒不怎么讲话的,人还是比较低调,平时不怎么和其他人多接触,印象里就和小区里其他一般住户是一样的”。
我:“你个人平时有什么爱好没有?”。
杜福根:“我们农民没什么文化还能有啥爱好。以前喜欢下了班找人喝点小酒,打打掼蛋,冬天约老乡到澡堂子里去搓搓澡。现在上班要巡逻走路,这个小区比个公园还大,路又七拐八扭的,每天几圈下来运动步数几万步,所以现在下了班没事躺着刷刷手机看看短视频了”。
我:“小区平时进出的人员情况是什么样的?”。
杜福根:“这方面我们小区管理的比一般小区要严格。平时进出最多的是快递和外卖,除了几个定点的快递公司的快递员,其他人员进出,我们都要看一下送货地址才放行的。没有门禁卡以及外来车辆进出的,我们会要求全部登记后再放行。这个小区只有一个出入口,虽然经常被外来人员抱怨手续繁琐,但是管理比一般小区的确要好许多”。
陈倩停下手中书写的笔,看了我一眼,我说道:“陈警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这个小区里的邻里关系大致如何?”,陈倩开口问道。
杜福根:“这小区的邻居关系倒真的是不行,和我们老家农村的没办法比。你们城里面人情淡得很,谁都不管谁的事,整天忙自己的事,平时对门之间也不相互窜门。哪像我们村里,什么门禁都没有,但见到个外人进村都会有人问是找哪家的,村头老人比保安还管用。这里平时工作日没啥烟火气,我们老家每天中午和傍晚家家生火,有什么好吃的菜会拿给邻居们尝尝。这里晚上整个小区静悄悄的,路灯也暗暗的,再晚都会有人跑步,个个带着耳机跑起来悄没声息吓人倒怪的。不过人情淡也有人情淡的好,就是没人扎堆在那家长里短的嚼舌头,邻居间矛盾也相对少。小区里都是别墅,不挨着,所以我这几年几乎没见过这里有邻居间吵架的”。
等杜福根说完这些,我又看看陈倩,她对我摇了摇头。我略一思考也没想到要问什么,这名保安表面上看就是一名极普通的打工者,虽勉强算发现案发现场的人,但没有可以让人联想和怀疑他与这起凶杀案有关的迹象。于是我让他再想到什么线索和我们联系后就结束了对他的询问,陈倩让他看一下笔录,确认无误后他签完字就让他离开了刑警队。
陈倩送走杜福根后我让她接着把丁建带进了询问室。
“丁建你好!关于你妻子顾丽被杀的案件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我是主办这件案子的警官,我叫王凡,这位是陈倩警官。”
“你们好”,丁建简单地回了三个字。
“丁先生对于你妻子的不幸你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悲伤啊?”,我没有上来就问案情相关的问题。
“哦?那这位警官觉得按照标准我应该表现出什么样子?”,丁建反问道。
“死的那位毕竟是你的结发妻子,不算谈恋爱的时间,按你们结婚日期算,也应该是将近十年的夫妻了吧,多多少少会心里感到难过吧,人心里一难过就应该会表现出来吧”,我说道。
“表现出来?痛哭流涕还是呼天抢地?这些都是影视剧里的套路。我不知道你们平时接触的被害人家属是什么样子,我认为每个人本身有不同的性格和思想,对同一件事应该也不会有固定的反应,所以我就是我,而我就是这个样子的。换言之,我也可以因为你想看什么而表现出来为了迎合一下你的感官,但这不代表我内心,不代表真实的我,我认为没有必要。“丁建说道。
我心想这个人怕是不容易对付,便继续问道:“
“哦,那什么是真实的你呢?你可以说说你现在的心情和想法”。
“我在这里坐了一下午,我是一个心智成熟的中年男人,遇到这样的事虽然让我痛心,但同时我还会考虑很多其他的问题,理智冲淡了情感,同时思考也让我没有时间悲伤”。丁建说道。
“那作为同样是中年男人的我倒是很有兴趣想与你交流一下正常心智的中年男人遇到这事会考虑些什么?”,对于丁建我完全采用与杜福根不同的对话方式。
丁建虽然面对着我,但感觉眼神并未聚焦,他处于边思考边说话的状态,他说道:“我想的很多,但很乱。我在考虑凶手会是谁,他是为了什么目的要杀顾丽?会考虑这件事发生的前因可能是什么,导致顾丽被杀的根本逻辑又是什么?顾丽娘家人知道这件事后我应该如何面对他们?我该如何向他们交待?我该怎么总结自己和顾丽曾经的婚姻生活?往后我的生活包括我的后半生该怎么过?”,丁建停了停看向我后继续说道:“是不是思维有点跳跃,没有办法,这是因为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
“我只能说,你想的有些问题也是我们警察关心和急于弄明白的。所以,对于这些问题你有答案吗?”,我顺着他说道。
“对于前两个问题我到现在任何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只能说抱歉了。关于第三个问题我想我可能也很难向她家里人交待,毕竟人是死在我和顾丽共同的家里。至于我今后的生活,我一样没有答案。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要为顾丽独身到老还是另组家庭?我和顾丽没有孩子,现在顾丽又不在了,她大舅还会继续支持我的工作吗?”,丁建说道。
“你的思考让我觉得你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在为自己今后作打算。你和顾丽的感情生活不和谐吗?若抓不到凶手该抱歉的不是我们警察吗?你作为被害人家属不应该要求我们尽快缉拿凶手归案,要求血债血偿,以命抵命吗?”,我点出他话语中的逻辑漏洞。
“哦,是吗?首先,若你们警察尽力去办案,哪怕结果没让我这个被害人家属满意,我认为警察不需要抱歉。反倒是我没能在你们替我出力的时候提供有用的协助,所以我感到抱歉。同样,抓到凶手后自有法律会进行公正的制裁,我不可能以我们家属需要告慰亡灵的理由来提出对凶手做出何等的惩罚。最后,我为自己今后的生活打算有错吗?人死也就是死了,无论如何这个事实不可能逆转,但生者却要继续生存下去,所以看向未来也有错吗?”,丁建用他的逻辑来对抗我的指摘。
我感觉丁建到目前都是在思想层面上故意和我绕,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能跟着他的思路走,我有些着急,重新在脑中捋了捋问题后我清了一下喉咙说道:“你很坦诚,也很有逻辑,但你的表现的确有悖常理。我不知道当你看到你妻子穿着睡衣满身血迹躺在那一动不动时你是什么逻辑和心情。对亲人死去的冷漠不犯法,只为自己将来考虑也不犯法,但如果说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想和行为,从人伦上看就太离谱了。我们不再讨论逻辑和心理,你就告诉我,你为什么对这件事的反应这么反常”。
丁建听完我的话也突然有些激动起来说道:“我把对于你问的问题的真实想法都说了出来,我并不是在胡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常理是什么,我也不认为世界上存在什么标准的常理,你这里并不是什么心理症所,不要用一个所谓的常理硬把我往里套指责我说我反常”。
听完我调整了一下坐姿,把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扶着桌沿,说道:“好吧,为了不浪费大家时间,我们再一次把之前的谈论的内容终结,现在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不再进行有关逻辑、常理、情绪问题的交流,让我们回到案件本身。至少目前来看,我相信你会同意破案这个目标在我们之间是共通的。所以说说吧,关于案子你具体知道些什么?”。
听完我的话,丁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缓开口道:“
关于案情线索,我知道的就是我今天早上出差回家,刚到家门口就有保安在那里,他告诉我家里门坏了,门铃也没人应,我们就一起报了警,之后警察就来了。其余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甚至不比那个保安知道的早、知道的多。我目前也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人和事提供给你们作为与案情有关的线索,也许之后我会突然想到点什么,那时候我会向你们报告的”。
“可以,如果你有想到什么线索再告诉我们,我们是感谢的。不过就在现在,我再说的明白点,如果我们双方都在考虑谁是凶手的时候,我们应该会比你多怀疑一个人,我们同时要确定你本身是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是说我是凶手吗?这个你们是从何说起的?我觉得你们怀疑的基础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这是个没有任何人证物证作为支撑的指控。难道就因为我先前的感情表达没有到位,没有符合你的心理预期?”,丁建又绕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我颇有点不耐烦了,但仍以似缓实急的口吻说道:
“丁先生,我最近看了很多媒体报道的杀妻案,什么年轻丈夫杀妻藏尸冰柜啦;什么中年丈夫杀妻慌称走失在家中分尸啦;还有什么9多岁男子因家庭琐事杀害自己8多岁妻子等等。所以我现在就是在怀疑你,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现在你只要证明你自己不是凶手,其他的我们不用多谈”。
显然被我这种无赖式的问话有点惊讶到,丁建没有开口,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
“我前天就开始出差,到离这里差不多2-3小时车程的另一个市里参加一个朋友举办的活动,是今天早晨才回到市里的,我有往来高速的收费单据,也有许多人可以提供证明我这两天并不在市里,所以更不可能在家里”。
“嗯,有不在场证明,好,这个我们会去核实的,这样聊天就效率多了。不过,杀人有时候也不用自己动手的,光有不在场证据不能证明你没有参与杀人。所以是否再证明一下,你并不是雇凶杀人的”,我还是纠住他不放。
“你…!”,丁建就像被噎了一下:“这要我怎么证明?”。
我:“你最近有和什么人联系的比较多?”。
丁建:“最近联系的基本都是平常一直有联系的同事和朋友。陌生电话都是些广告和推销”。
我:“你有几台手机?”。
丁建:“就一台”。
我:“不介意我们去查一下你最近的通话记录吧”。
丁建:“不介意。介意应该也没用吧?”。
我:“你一般还用其他的通信工具吗?”。
丁建:“微信经常用,qq和邮箱什么的现在基本都不用了,家里和公司里的座机也基本是摆设”。
我:“微信的通信记录可以提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