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辉剑断(2 / 2)
与此同时,梨敬天中正在烹茶的白祈眸色凌厉,凌空而行,脚下御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便跨越神界,踏入魔界。
刚入魔界,他便被一头飞兽拦住了去路,飞兽本欲询问来者何人,可看清了白祈的脸后,噤了声,战战兢兢开口,“属下不知尊上大驾光临,属下该死,求尊上饶命。”
白祈手上的梨花再次掩在袖袍下,他不会解释,森冷地下令,“让开。”他的前路被让出,他再次御风而行。
不出半里,一只烈焰师鹫拦住他的路,狮鹫眸红如血,乃是上古时血鹫遗脉,血鹫背上的少年红衣猎猎,勾唇如妖,“阁下好本事。”萧饴散夸赞出口,阴鸷的双瞳便对上白祈的古井无波眼眸,他一抬手,便掐住了原先飞兽的颈项,飞兽不断扑扇双翅,愣是一声也发不出,“蠢货”。指尖一用力,咔嚓一声,手一松,飞兽如破布坠下,整个过程,萧饴散的双瞳、神情一丝不变。
白祈冷声开口:“让开。”
“御风千里行,本座让开路,你有命过吗?”萧饴散不屑反问。
白祈一挥手,身前七弦古琴现,手拂动琴弦,琴声急促,血鹫暴躁,萧饴散感到了一股威压在四周弥漫,他右手一翻,阴阳长笛入手,他吹响长笛,血誓归于平静……
死亡之沼:
云荏苒清醒之时,已经化成一朵白色的梨花,她的神台上多出一朵梨花镌刻成形,一丝极淡极淡的神息包裹着她,她正欲查探四周,一道神力传入体内,云荏苒并无力抵抗,神力入体,她被吞噬掉的魂魄正在重新生出,她也幻化成躯壳灰飞烟灭之前的模样,睁开双眼,月华已驱散她周身的沼泥。
是那节指骨,一朵洁白的梨花盛开在指骨之上,指骨上禁制神力助她化形,失了禁制,神息正在消散,云荏苒,双手结印,“聚而不显,合。”不论这是哪位神灵,救了她一次,她不能连这遗留的神息都保不住,未曾料到的是,她施法过程中,额间一道红色云焰纹潋滟璀璘,她眼前浮现了上古之期……
白祈抚琴的思绪一乱,漏洞一出,一道笛音便要洞穿他的心口,白祈掷出一朵梨花,顷刻碎成齑粉,也将这道攻击化解了,白祈眸色冷若冰霜,“萧饴散,我并不想伤你,若在拦我,别怪我让你受些罪。”
萧饴散笛音不停,白祈手形变换,琴音由肃杀转成了囚禁与镇压,萧饴散眸中掀起血雨腥风,笛声长厉,是反抗,是不服,白祈低眸一扫,琴灵化出囚笼,困住了血鹫与魔尊,白祈琴音一变,七响为印,固锁囚笼,白祈一拂袖,收了北狱琴,继续前行。
萧饴散盯着那道远去的青色身影,他是谁?这世上除了帝尊,还有谁知晓他的禁忌?这个囚笼倒是厉害,只能等一个时辰了,他转了转手中长笛,“有意思,啧,真是有意思!”
没了阻拦,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白祈便到了死亡之沼上空,他开了结界护住周身,便入了死亡之沼。寻回了当初的埋骨之地,见到闭目施法的云荏苒,白祈讶异一瞬,是她动了禁制?细细打量她一番,他便看出了端倪,他眸中渐渐浮上了杀意,他知萧饴散对神界有怨,可他未曾想过他的怨竟是要云荏苒一人承担,他深遂的眼眸中杀意变成了心疼、庆幸、还有后怕。若非今日他察觉有人闯入死亡之沼,若非她恰好坠入这里,若非他立马赶来,若非她正好借他留下的禁制神力化形,五界之中谁会知晓她被困魔界,沉睡不醒,而且魔界俱是魔气,稀薄的灵气,待她化形,又要等多久?神沉睡不醒,神殿关闭,梨敬天关闭已有三万年,谁会留意其中端倪?待帝尊将她失踪消息传出,又要蹉跎多少时日?种种假设,每一个结局皆令他胆战心惊,他还是做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