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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晨曦学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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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能神受限于法则,这句还勉强能猜。“神史”中,海神用海水补天、用灵石补天、用自己补天,而天神直接“命令”天壳复原,这是不是“威能”和“法则”的差别?

法则神受困于概念,概念神不可认知……又是在说什么?什么叫概念神?什么叫不可认知?“不可认知”是比“可认知”更厉害的意思吗?还是“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意思?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回答不了,就质问动机。这比各说各话要恶毒得多。一个是要解决问题,一个是要解决对方。

“亚历克,尊敬的使女。我只想知道,我所信奉的神明是什么神。”自称亚历克的男人,语速比先前加快了些。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勇敢,开始用“我所信奉的”这种违心的前缀保护自己。但既然来了,他还是决定壮着胆说下去。

“威能神可以毁灭世界;法则神能够无中生有,创造世界,但仍被‘有’和‘无’的概念所限制;概念神不被概念所约束,不被因果所涵盖。无法用语言描述,无法凭心智理解。我该如何赞颂一位不可描述的神明?又该如何信奉一个不可理解的存在?这令我感到困扰。”

他说感到困扰。这个三十七岁的年轻人一点儿都不困扰,他只想让别人困扰。凭借别人的困扰,彰显自己的卓越。他的恋人正躲在人群的另一个角落,胆怯地注视着他。

他们是“晨曦学会”的成员。那原本是个非常隐秘的组织,神座更迭后,渐渐浮出水面,开始以不那么稳妥的方式招募学员。亚历克和他的恋人,就是这一时期的新生。

“晨曦学会”的宗旨是“无禁的求知”。他们从来没有跟神明做对的打算,更从没安排过某个憨货去探测神教的底线。但结果就是…他们透过那个憨货,知晓了神教的底线。亚历克…居然活下来了。

“‘如果没有神明,你依旧信奉神明吗?’我曾在无数个夜晚诘问自己。如果我信奉神明,是因为有神明,我敢说自己虔诚吗?昧于因果的信奉,是真正的虔诚吗?”亚历克在使女面前说出这种话,他居然活下来了。

解救叶卡缇的,是一位身型高壮的酿酒师。他和使女一样没听懂亚历克的内容,他和使女一样感受到深深的冒犯。又和使女不同,他想打人的时候,立刻就能打人。

解救亚历克的,是一心想把他烧死的叶卡缇。在“圣宫”受训期间,“执事”只露面过一次,勉励与祝福之外,还传达了来自“圣女”的禁令:

不可打杀信众;不可打杀无信者;不可打杀亵神者;

不可说人有信;不可定人无信;不可判人亵神。

禁令只针对教所,只针对使女。残影可不是什么善种,“禁令的内容”只和“教所的定位”有关。

“教所”严格区别于“圣所”,是一个无权执法的,绝对温柔的,纯善的存在。它未来有可能会是“天网”的基底,或者基底的一部分。尚在试行,一切还不确定。如果被“天网”所用,那“教所”就更得是温和的。连话都不让人说,你怎么获取真实的情报?

另一方面,随着“窃取神座”的过程中对这片土地的了解日益加深,叶玄认为真正的威胁,只来自公然宣称“洛拉玛是伪神,世上另有真神”的家伙。除此之外,不信神的人,或者像“泰伯坦”那种所谓的“哲思者”,都不算特别危险。

沃夫冈伽的绝大多数人需要一尊神明,这一点至少几代人之内不会改变。因此只要“洛拉玛”对面没有“另一个神”,神座就不会动摇。

按照初步的设想,生杀予夺之权应该尽可能留在国王手中,而神教只确保对国王的生杀予夺。没必要针对民众,也针对不过来。“渎神”这种名目,就和中原顺帝国的“腹心篡逆”一样,是一种几乎无法抗辩的死罪。它会把原本不是敌人的势力给逼成敌人。必要时可以动用,但最好慎之又慎。

“教所”和“圣所”不同。圣所即王宫,它是有总数的。而教所可能无穷多,未来可能一个城里就有许多教所,还可能遍布乡野与农庄。她们要是有权力杀人……

不得不承认,某些方面“厄古斯神教”真的很了不起。“圣所神卫”的生杀之权,更甚“监国雨露”。但他们好像还真是不太滥杀,也不见怎么索贿。滥杀当然有,索贿当然也有。只是在叶玄看来,其恶劣程度与权柄之大远远不能相称。

索贿方面的克制,叶玄能理解一小部分。神卫没有自己的宅邸,他们必须住在“黑方”中的某个小格子里,不方便拥有外财。神卫禁止着便服离开黑方,准确来说,他们就没有便服。他们还禁止蓄发,就算偷得便服也藏不住身份。这就很难在“黑方”之外拥有自己的“窝点”。他们都是无根者,肉身方面的享乐天然少了大半。尽管并未除绝,比如采耳还是爽的,但终归不可同日而语。

索贿不多也就算了,滥杀是怎么克制住的?苦行之人,难道不需要透过施虐以求“平衡”吗?个别人心境超绝也就算了,普遍都不滥杀,是怎么克制住的?叶玄审问过许多人,也请教过许多人,没有找到一个以“中原城主”的视角所能接受的“机制”上的制衡。

“大主教说,慎用法锤。”这就是“圣所主教”们给他的答案。

就这?就因为大主教说?没有标尺吗,比如每年杀够多少人就要问责?

没有标尺。处决渎神者和其他所有日常一样,需要定期呈书上报,至少被叶玄询问的主教们表示,没有在“杀人多”的年份感觉到额外的压力。叶玄相信他们没说谎,没必要在这种问题上说谎。

但叶玄不相信洛拉玛,不相信雨露。他有无限接近十成的把握:“教所”那些婆娘一旦掌权,她们必定滥杀,必然索贿。所以他不给权,他宁可让泰伯坦那样的人从水面下浮出来。

谁也不敢说这样对还是不对,只能一边做一边观察。他只明白一个基本的道理:由松到紧容易,由紧到松,千难万难。教所那些婆娘,不给她们权力容易,给了再夺回来,千难万难。

权力这东西,一眨眼就会变成“势力”。连枯荣城那巴掌大的地方都是如此,一个城主借着蝗灾的淫威,在几步就能杀到的眼皮底下削“刑律司”的权,他都能感受到自下而上的反弹,何况红土。

另有一重不可言说的因由:逼迫别人信奉一个捏造出的神,叶玄很难理直气壮地干这件事……

清尘则全无所谓。在她看来,神权是只王权的变种,甚至很难说谁是谁的“进阶”。神教处死“渎神者”和当年凉帝国处死“妄议者”没什么不同。厄古斯笼罩下的沃夫冈伽,很难简单评价为好或不好,但至少比武人林立的中原“更有意思”。

对“妄议神明”的管控过于宽松,这是清尘远离中枢的后果之一。如果她在,绝不会允许“教所”的“使女”们给人欺负到那种地步。而残影为了“天网”那点屁事,放任了叶玄的放任。清尘打不过残影,但她还是很想找个机会,收拾那贱人一顿。

无信者。这是“厄古斯”时期没有的概念。是残影初占“卢索索”时,为求平衡而捏造出的新词。厄古斯的阴影下只有“信奉者”和“渎神者”,“无信”就是“渎神”。

“洛拉玛”时期,“无信者”的概念被延续下来。其含义也回归了字面的表述。残影被迫捏造这一词汇时,“无信者”是指代那些信奉厄古斯的人。她毕竟不能把大半个城都屠了。而现在“无信者”的意思,就是“无信者”了。

当然,极少有人会公开说自己无信,代价依然太大。就算不被杀,也可能挨打;就算不挨打,也找不到雇主和生意伙伴,更不可能在王廷得到官职。如果真的无信,又何妨假信呢?

只是“无信者“这个概念被延续下来。至少在神教的语境下,“无信”和“渎神”是有区别的。

“洛拉玛是伪神,世上另有真神。”这叫渎神。

“世上没有神。”“神明不可知。”这叫无信。

无信者会被排挤、被打压。会有某种力量,暗戳戳鼓励这种打压。比如“酿酒师殴打亚历克”被认定为一场“事故”,是亚历克绊倒了他,他刚好握成拳头的右手,刚好砸到了亚历克脸上。酿酒师没有受伤,亚历克无需赔偿。暗地里的阴损,说是默契也好、共谋也罢,反正“无信”本身是不判罪的。

就算有人渎神,“教所”也不能杀人。除非有人攻打教所,否则任何情况下,教所都不能杀人。这是“失去清尘的中枢”对下划出的底线。

对渎神者的制裁,包括渎神者的认定,都由“圣所”执行。可圣所就是王宫,离民众该有多远呀。非到万不得已,圣所有什么动力去“平民区”揪找渎神者呢?如果这不算功绩的话,那岂不是揪出越多…越显得自己没管好么。

叶卡缇深知,如果那个叫“亚历克”的家伙被信众打死在“教所”里,“圣宫”会认为那是她授意的。叶卡缇深知,高层对“教所”的种种限制绝非浮于表面,万一打死了人,自己真会受到惩处。故而千般不愿,她还是救下了那个找茬的男人。

“打手,我可以养一些打手。”痛欧亚历克的酿酒师启发了她。“以这种名目打人,只要不打死就不会判罪。我自己养的,下手知道轻重,闹出人命的隐患反而更小。

嗯…现在不行。等我晋升到‘教所长席’,可以支配钱财的时候吧。‘教所’权力很小,但漏洞很大,这多半也是因果。‘长席’挪用一些‘奉献’还挺容易的。就算挪用不了,我也养得起人。关键是现在的‘长席’肯定不能允许。

不会太久的。教所里只有我和‘长席’两个是洛拉玛人,等到教所‘扩新’,或者神教的任何部所‘扩新’,她要么调离要么升迁,下一个只能是我。”

“叶卡……”一声轻唤,打断了叶卡缇的思绪。她探手在女儿肩头拍了两下,眉头锁得更紧。叶卡缇的奴名是叶卡,本名摘掉一个音节,简单又方便。女儿叫维泽,北境最常用的奴名之一,小草的意思。维泽第一次见到小草,是一百三十二岁。

直到今天,“维泽”也不知道“叶卡”是自己的妈妈。她知道叶卡是亲近的,可以依赖的,但她不知道那是妈妈,也不能完全理解妈妈的含义。

“还不能让人知道女儿住在地窖里。这瞒不住,但是越晚越好。‘洛拉玛人得到自由,又主动回归囚奴的生活’,这会阻碍我晋升。我权力越大,位阶越高,这事的影响就越小。高到一定地步,或许还能反过来博取同情。但现在不行,圣宫不会重用一个连家事都摆不平的使女。想让别人体谅我,我得先变得‘有用’。现在不够,远远不够。”

四个月后,“叶卡缇-洛拉玛”升任“教所长席”。隔年经“圣宫”许可,于“塞姆路王国”新设三处“教所”,分别位于平民区、贫民窟和城西近郊。自此,王国辖内的教所扩展为“教所”与“支教所”两阶。只受教规而不受刑律的“使女”渐渐演变成一股全新的势力。

“豁免”带来的好处,远不是“豁免”本身所能涵盖。教所无权执法,却有权抗法。于是国王想杀的人,甚至王国要剿的匪,每每逃入“教所”以求庇护。而“教所”名义上由神教直管,王国兵只能拱卫,不可入侵。

身为一个“未入壮年便沦为囚奴”的“礼仪大臣家的长女”,叶卡缇不曾理过细政,但一心想当首相的她,早早就明白“制衡术”的基本。她相信“圣宫”乃至更高的“泪宫”乐于见到眼下的局面。信徒执政,雨露监国?王宫即是圣所,同一处宫檐下住得久了,难免沆瀣。

“教所”直属“圣宫”。仅凭这一条,叶卡缇就能断定:“圣宫”不介意自己给王廷惹些麻烦。甚至于…她不可言明的职责之一,正是给王廷惹些麻烦。

三年后,叶卡缇升任“圣宫执事”,分管该区全部“教所”。

“对不起。如果你们能活十年,也许就能活更久。”九年后,叶卡缇调任珀瑟,进入神教中枢。见到了那个…曾说予她奇妙预言的骗子——鹰王,莫维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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